方晴是高傲而自信不錯,但她絕不是瘋子!
在親眼見識了血牙裂口的恐怖景象後,出身名門的大小姐,幾乎被恐懼徹底吞噬了,可是當她看向錢無憂時,卻發現對方的臉上,竟是一副淡然之色。
若不是方晴確認,錢無憂是人類無疑,她這會恐怕都要懷疑,對方是不是披著人皮的惡魔潛藏者了,要不然怎麼會把難民大隊,引入死地。
「不要太過擔心,心靈放大的恐懼情緒,只會令你失去對真實的正確判斷。」錢無憂說話的時候,將手指向了血牙裂口,「看到那些氤氳升騰的硫磺霧氣了嗎?」
方晴穩住心神一瞧,頓時有了幾分明悟,她正要說話,身後傳來了一陣嘈雜的馬蹄聲。
「哦不!這是煉獄深淵,是十八層地獄!」
「我還沒活夠,我不想死!」
「救命啊!」
當先跑過來的三個死胖子,只是一個探頭,就被眼血牙裂口的煉獄世界,嚇得癱軟當場,他們接連兩眼翻白,坐在地上開始胡言亂語。
而後跟過來的范奕然導師等人,也連連發出了驚駭的抽氣聲。
「想不到血牙裂口的焦焰封印,竟已經破敗至此,這一下,我們過不去了。」范奕然嘆息搖頭,望著錢無憂的眼中,也多了幾分責備。
「野豬人還沒追來,現在調頭也不晚。」白雲飛點了點頭,應和老師的話語。
蔡小白走前了兩步,他望著錢無憂的眼睛道:「若是繞路的話,就勢必要開山劈林,但你卻早已斷言,無論是向南還是向北,我們都不安全。」
恐懼的威壓,喚醒了姜晚月的跋扈性子:「不安全也比送死強吧?都怪你們非要聽他的,一個不知來歷的野騎士,那裡懂什麼兵法戰策了,這下我們死定了。」
「晚月!」白雲飛狠狠瞪了未婚妻一眼。
這個時候,眾人身後又是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小臉憋的通紅的木蘭,不等靠近就大喊了起來:「緊急軍情,我們身後出現了野豬人的精銳斥候,還有薩滿學徒充斥其間。」
「什麼?斥候里還有薩滿學徒!?」范奕然導師驟聞噩耗,身子不禁接連搖晃了幾下,若不是白雲飛和姜晚月上前扶住,他恐怕都能直接坐倒在地。
蔡小白用質問的目光盯著錢無憂道:「有法系單位的斥候出現,那我們身後追來的,必然是野豬人的精銳主力!看來,你的預言又應驗了,恐怕我們要做最壞的打算了。」
「怎麼辦?我們怎麼辦?我們現在怎麼辦?」肥的如同肉球的韓虎,活像一隻拐腿的大黃鴨,竟在地面上一路匍匐而來。
「向南還是向北?」白雲飛沉聲問道。
姜晚月不等旁人說話,就指著錢無憂道:「若不是這傢伙,我們也不會落得如此境地!」
「都怪這無知的小子!」張猛的身子雖然還在發抖,卻衝著錢無憂咆哮了起來。
「若不是他,我們也不會進入死地!」劉勇用力點起了頭,最會見風使舵的他,見到風向有變,立刻如同牆頭草般倒了過去。
「對對,都是這小子的錯!」坐在地上的韓虎,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他習慣性地推卸責任,並高呼道:「范奕然導師,唯有您才能帶領我們走出絕地。」
可是被眾人矚目的范奕然,卻無奈地搖了搖頭。
見到如此的情景,姜晚月當時就哭了起來,她這幾天裡,可是被野豬人嚇壞了。
一想到以後的日子,她堂堂齊國姜氏之後,可能要去幫那些粗鄙蠻夷,生一大群的小豬崽……姜晚月就覺得還不如死了的好。
白雲飛到底年少,聽到未婚妻嘴裡,嚷嚷著要尋死的語調,也不由慌了神,他習慣性地將目光投向了蔡小白,可是平日裡沉穩多智的蔡師兄,這一次也沒了主意。
方晴開口了:「大家不要擔心,我們還遠未到山窮水盡的時刻。」
「大小姐!你有辦法嗎?」白雲飛當時就叫出了聲。
在一大群人的目光注視下,方晴卻讓人失望地搖了搖頭。
就在眾人目露失望神色的時候,卻聽方晴道:「你們若是仔細觀察,就能發現血牙裂口中的硫磺迷霧,幾乎都瀰漫在地表。我們從高處看下去,惡魔看似很多,但若是下到裡邊,它們恐怕也不易聚集,我這樣說對嗎?錢無憂閣下?」
錢無憂點了點頭,卻不言語,只是面帶嘲諷地笑看身前的一群人,靜靜以待。
范奕然老臉一紅,他長長地嘆了口氣,衝著錢無憂抱了抱拳,蔡小白見狀之下,立刻衝著錢無憂躬身一禮道:「無憂賢弟,剛剛我們多有得罪了。」
「錢無憂大哥,你真有辦法嗎?」白雲飛這邊,當時就換上了崇拜的目光。
「對~對不起!」姜晚月的臉,一路紅到了頸子裡,她道歉之後,就躲入了白雲飛身後。
一旁的三個死胖子,見狀之下,這會只恨不得拿頭捶地——連法爺大人都服軟了,他們這幫走狗,又該如何表現呢?
本著「臉面就是用來丟的!節操就是用來敗的!」的生存理念,韓虎韓胖子直接五體投地,恭敬拜倒在錢無憂身前。
「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等的冒犯,我韓虎在這裡給您賠禮了。」
「求您饒了小的!」張猛也趴了過來。
「饒了小的狗命!」劉勇更是一路滾來。
面對如此前倨後恭的情景,錢無憂點了點頭道:「范奕然導師,我還需要您的大力配合,至於三位將軍,我看你們還是回去難民隊的好,免得等會鬧出了什麼亂子。」
見到錢無憂指向了血牙裂口,三個死胖子,當時就激靈靈地一個哆嗦,反應極快的他們,轉瞬就換上了凶神惡煞般的表情:「小的一定管好那些賤民,誰敢散布恐慌,殺無赦!」
目送三個胖子遠去,錢無憂才指著血牙裂口中的小路道:「大家看見路邊那些污血祭壇了嗎?只要我們準備好犧牲祭品,宰些牛羊雞鴨買路,就能安然走過血牙裂口的險地。」
范奕然不禁微微一愣,他可沒有想到,這裡的惡魔,會如此的容易糊弄,如今,麻煩已經不在惡魔,而在身後,他沉聲問道:「那野豬人的追兵呢?」
錢無憂笑了:「這就是我需要導師閣下,大力援手的地方了。」
此時此刻,月見之力的視角下,緊貼著難民大隊的尾部,已經冒出了一面面的旌旗——四子王豬的老三,野豬人帝國的未來皇帝陛下,豬三胖親自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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