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元吉的聲音響徹大殿,一時之間,滿朝文武皇親國戚盡皆變色。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就在這時,人群中忽走出一個年輕人,其相貌與洪羽有著七八分相像,他憤而出列,用手指著洪羽的鼻子道:「元吉太子所言不虛,你這個人面獸心之輩還有臉在這裡問『何罪之有』?簡直笑掉別人大牙!你這等調戲庶母殘害股肱之臣的敗類應該被凌遲處死才對!我洪翔羞於和你是兄弟,呸!」
年輕人振振有詞,朗朗有聲,一番痛斥下來將洪羽罵了個狗血淋頭。
此人喝罵之間,大殿上幾乎所有人都將詫異的目光望了過去,因為,這個年輕人非是旁人,他乃洪羽一奶同胞的親弟弟洪翔!大家怎麼也沒想到,洪翔會第一個站出來迎合洪元吉,痛斥他的親哥哥洪羽!
此時,殿中最為痛心的恐怕就是莊後了,昨天她期盼了一晚上,然而,洪翔這個數年未見的親生骨肉都沒有去看她哪怕一眼,今日裡,對方竟然首先對洪羽發難,這讓莊後心如刀絞,難言的悲憤在心中徘徊不去。
然而,洪翔的喝罵僅僅是個開端,接下來,衛國公莊伍德之孫,也就是洪羽的表兄莊鵬,大步而出,厲聲道:「洪羽!你枉披人皮!做出種種不恥之事,我莊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今時今刻,我莊鵬沒有你這個人面獸心的表弟!我們莊家與你洪羽沒有絲毫干係!」
嘩……
朝堂上當即騷動起來,作為洪羽的親表兄,莊鵬竟是當眾與洪羽決裂,言明,莊家與洪羽一刀兩斷,從此再不往來,這等決絕的態度讓眾人不由心中凜然。
此刻,莊後心中的悲憤幾乎達到難以抑制的程度,她不曾想到,作為她的『娘家』之人,莊鵬竟會當眾說出如此決然的話語,這無異於從背後狠狠捅了洪羽一刀!
然而,對洪羽的抨擊還在繼續——
大殿之前又走出一人來,此人乃是一個年約三旬的女子,她身著靚麗華服,身上珠光寶氣,飾品無數,走出之時她還有些遲疑,但一經開口,此女子便堅定起來,「洪羽,我的三弟,這是長姐最後一次稱呼你為弟弟了,因為你所作所為實在不配為我皇族子孫!長姐對你失望之極!」
文武百官此時有些麻木了,這個說話之人乃是洪羽的長姐『洪元瑤』,想當初洪羽為太子的時候,這位洪元瑤長公主與其關係那叫一個好,然而,此時此刻,對方竟也站出來對洪羽大加指責,這實在有些出乎大家的意料。
「元瑤!你在說什麼?這些話是你該說的麼?」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鎮南侯吳攸之忽然開口了,他竟當眾說起了洪元瑤的不是,這實在讓眾人大跌眼鏡。
洪元瑤杏眼圓睜,怒斥道:「吳攸之,不該說話的是你才對!你身為外臣,亂插嘴什麼?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麼?」
吳攸之目光閃爍,他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洪元吉以及洪羽這兩兄弟,隨即沉聲道:「我想說的是,我們夫妻倆只要做好本分之事,為我大夏分憂排難就好,不要無端捲入一些紛爭當中。」
「你說的這叫什麼話?我洪氏皇族出了洪羽這樣的害群之馬,還不准我這個做長公主的說了?你休要再開口,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吳攸之乃是大公主洪元瑤的駙馬,如今這對夫妻竟是在金殿上爭吵起來,讓一眾大臣看得眼睛發直。
最終,鎮南侯吳攸之並沒有再說什麼,只不過他看向洪元瑤的目光中隱隱有著一絲失望之色。
雖然出了吳攸之這個小插曲,但大殿之上的氣氛仍舊如故,眾人討伐洪羽的基調仍舊在持續,短短時間裡,自洪元吉開始,洪翔這位四皇子,以及洪元瑤這位大公主,再加上衛國公之孫莊鵬,這足足四位皇家貴戚,便是對洪羽展開責難,一時間讓洪羽深陷指責的浪濤當中,對方就如同那滾滾海浪之中的孤舟一般,似乎隨時都有傾覆的可能。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道稚嫩的童音響起,「你們不要欺負三哥,他這些年在南疆很苦的,嗚嗚嗚……」
下一刻,一個猶如瓷娃娃一般的小女孩跑了出來,一雙大眼睛中滿是淚水,她跑到洪羽跟前,抱住對方大腿便嗚嗚的哭了起來。
眼見如此一幕,朝臣們不由面面相覷,他們自然認得,這個跑出來的小女孩乃是小公主『洪元悅』,對方的母親出身卑微,當年沒有人在乎她們母女,也就洪羽不計較這些,對母女倆很是不錯,時隔幾年後的今天,這位小公主跑了出來,為洪羽打抱不平。
然而,眼見小公主跑出,滿朝文武不由在心中嘆息,畢竟是小孩子,不懂得厲害關係,她這一跑出來不要緊,這下得罪了洪元吉,以後她們母女的日子恐怕不好過了。
在眾人尋思的當口,小公主的生母驚慌而出,連忙將洪元悅從洪羽身邊抱走,隨即連聲道:「太子殿下,悅兒不懂事,跑出來胡亂說話,本宮待她給殿下賠禮了,還望殿下不要見怪。」
「呵呵,哪能,小妹性格率真,我這個做二哥的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見怪?我還要表揚你這個當娘的管教有方呢。」
洪元吉的話語頓時讓婦人臉色一白,她剛要再說些什麼,卻是被洪元吉隨後看過來的似笑非笑目光給生生嚇了回去。
……
人群中,國師袁成道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下一刻他掃了一眼身旁的女兒袁希嵐,不由嘴唇微動,霸氣傳音開來,「希嵐,洪羽怎麼說也是你的前未婚夫,只要你一句話,為父定會出面為其說情!」
「父親!你說什麼呢!女兒早就跟他分道揚鑣了,我是我,他是他,我們再無瓜葛!」袁希嵐當即傳音回應起來。
「這些年,你跟洪羽一同在南疆學院成長,你們在浮空走廊上也有不小的交集,他也不是當年那個廢柴了,難道你就對洪羽一點感情也沒有了麼?」袁成道疑惑出聲。
袁希嵐未曾開口,她的面頰忽然紅了一下,隨即有些扭捏的傳音道:「父親,實話跟你說吧,女兒早有了意中人,至於洪羽,他雖然這幾年表現尚可,但他與『那人』比起來,簡直天差地遠。」
「哦?我的寶貝女兒有意中人了?快說說,你那意中人何許人也?」
「他是我在南疆鳳凰山認識的,要沒有他,女兒的清白與性命恐怕都保不住了,在我最無助最脆弱的時候,他猶如神兵天降,救了女兒,他的名字叫做『妖天』!」
袁希嵐羞澀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她的眼前似乎浮現出那個魁梧大漢來,至於當前在朝堂上被抨擊的洪羽,她則視若無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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