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偷以後(上)
孫玉蘭醒來的時候,只以為自己昨夜做了一場奇怪的夢。
只是當她睜開眼睛,看到自己和丈夫的結婚照已經支離破碎,結婚照後而原本擺放著保險箱的位置,只剩下一個空空如也的黑洞之時,頓時猶如被五雷轟頂似的,腦袋一陣嗡嗡作響,眼前也是天旋地轉。
昨晚自己沒做夢,是真的有人摁門鈴……
入室搶劫?這個意識出現在腦中的時候的,她趕緊的掀開了被子,查看自己的下身。
仔細檢查過後,她又發現自己沒有遭到***盜賊雖然把自己抬到了床上,卻壓根沒碰自己,甚至還很好心的替自己蓋上了被子。
發現這一事實,孫玉蘭心裡感覺異常複雜,根本不知道是該慶幸盜賊進了屋,卻只盜走了保險箱,並沒有侵犯自己。還是該悲哀自己縱然是光著下身,仿佛已經做好被**的準備,盜賊也沒看上眼!
難道我真的已經人老珠黃,年老色衰到如此地步了嗎?孫玉蘭不禁叩心自問。
胡思亂想很多,說來話也很長,其實從孫玉蘭醒來到這會兒也僅僅是瞬眼功夫,在紊亂思緒與呼吸中,她手忙腳亂的抓起電話打給了丈夫池海澤。
池海澤一夜征戰,好夢正酣,接到妻子的電話,聲稱家裡遭賊了,丟了的是自己視為性命的保險箱的時候,他也是眼前一黑,分不清東南西北,好半天都沒能喘過一口氣來,要是再老上十歲的話,光是這個打擊就可以送他去見閻王了,好容易振作著深呼吸幾口氣,頂著眼前的金星亂冒,吩咐妻子什麼都不要做,什麼都不要動,他立即就趕回去。
孫玉蘭心焦的等著丈夫回來,在床上躺臥不安,正想起來的時候,卻聽到外面有腳步聲,剛開始以為是丈夫回來了,可是聽真切一聲,腳步聲卻有好幾個。
沒等她反應過來,七八個警服筆挺的警察就已經出現在門前。
「啊——」咋一看到這麼多人,孫玉蘭被嚇得失聲尖叫起來,趕忙拉起被子捂在身上,因為到這個時候她才醒覺,自己身上除了一件短短的睡裙外是別無它物的,如果一定要說有,那就是自己塞在身的某樣東西。
「女仕,你別害怕,我們是警察!」其中為首的一名警察首先張嘴解釋起來。
「你們,你們……」孫玉蘭指著他們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顯然余驚未止。
「我們接到報案,說是你們家遭賊了,保險箱被盜,所以我們來查看一下!」
「你,你們怎麼進來的?」孫玉蘭還是反應不過來,因為她明明就沒報警啊!
「大門洞開著,我們就進來了!」這名警察說著,眼光瞄到了牆上被砍破撕毀的婚紗照,還有那一個半人高的黑洞,料想這並不是起謊報警情,於是就叫來了一名女同志,讓她把包裹著被單的女事主先帶到客廳去,儘可能的保護現場……
池海澤回到家的時候,一看屋裡這麼多警察,頓時心就一涼,看到坐在客廳中裹著被單還在瑟瑟發抖的妻了,他最想做的就是上前扇她兩耳光。
孫玉蘭一見丈夫回來,卻是不管不顧的撲上來,哭哭啼啼的淒聲喊道:「海澤!」
當著這麼多人,池海澤的火氣發不出來,只能強壓著怒氣,佯裝溫和的抱著她輕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但湊到她耳邊的嘴卻陰沉的低聲問:「我不是讓你什麼都別做嗎?你怎麼報警了?你不知道這事不能報警的嗎?」
孫玉蘭聽了,眼淚更是流個不止,委屈的應道:「我沒有,我沒報警啊。」
池海澤正感疑惑,房間裡已經走出一名警察,看到池海澤後便問:「你是這房子的屋主?」
池海澤這就微微推開妻子,又恢復了那副局長的派頭與語氣,「是的,我是區安監局的局長池海澤。」
在場的警察一聽這位竟然是安監局的局長,政府官員,紛紛都愣了一下,隨即趕緊的立正警禮。
那名首先開口的警察也趕緊的敬了個禮才道:「池局長,您好,我是石馬村派出所的副所長鄧啟明。」
池海澤點了點頭,淡淡的道:「小鄧,你好!」
鄧啟明又向池海澤敬了個禮,這才道:「池局長,請問你家除了保險箱被盜外,還有別的東西被盜嗎?」
池海澤很想再淡定從容一些,只是再次聽到保險箱這三個字時,心裡不禁跳了一下,忙道:「我昨晚應酬在外,接到電話才趕回家的,所以現在還不是很清楚。」
鄧啟明理解的點了點頭,「那請池局長檢查一下好嗎?」
池海澤點了點頭,然後拽著妻子佯裝在屋子裡檢查起來,其實家中有什麼東西不見了,那是一目了然的事情,而且就算丟了別的什麼東西,他也不會放在心上,可是那要命的保險箱不見了,那事情就有夠大條了。
在書房裡,池海澤見警察並沒有跟進來,立即就低聲的追問妻子:「你真的沒有報警?」
孫玉蘭趕緊的搖頭,「我真的沒有。」
池海澤這下納悶了,又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孫玉蘭就把自己昨晚起來開門到今天醒來的經過說了一遍。
孫玉蘭說得迷糊,池海澤聽得就更迷糊,但眼前最重要的並不是弄清楚怎麼回事,而是先把這班警察打發走了再說,於是又問:「你跟這些人說什麼了沒有?」
孫玉蘭搖頭,「我什麼都沒說!」
池海澤沉吟了一下道:「那他們一會兒問你,你就照剛才跟我說的來回答,別的一概不知,別的問題我來回答。」
孫玉蘭問:「那他們要問保險箱裡面……」
池海澤回頭看一眼,沒人靠近書房,這就臉色平靜,把聲音壓得極低的道:「十來萬,不見就不見了唄。」
孫玉蘭睜大眼睛:「十來萬?」
池海澤猛瞪她一眼,回頭看著外面,一句一語的低聲叮囑,「你記住,除了十來萬現金,還有三本房產證,兩本車輛登記證書,一本戶口簿,四本存摺,一本九萬,一本十二萬,一本二十萬,一本二十五萬,其它的就你結婚時的首飾,就這麼多了。」
一個深城本地土生土長的局長,總共四五百萬的身家,這是穩有的。要是報少了,那是絕對難以讓人信服的。
孫玉蘭:「就說這麼點?那可是……」
池海澤眼中突然冒出一絲凶光,「可是什麼?你哪有那麼多的錢?」
孫玉蘭神色一稟,低聲問:「那,那要是小偷被抓住了呢?」
池海澤:「抓個屁,這班窩囊廢,能抓到就奇了……抓到等抓到再說。」
兩人這就出了書房,到處看了一下之後就對那鄧啟明道:「就不見了一張椅子和一個保險箱。」
當鄧啟明問起保險箱裡有什麼的時候,池海澤與孫玉蘭就把剛對串好的口供說了一遍。
咋一聽到這位局長有四五百萬的身家,那名副所長也是吃了一驚,可是仔細想想,又覺得理所當然,這位局長是深城本地人,拆遷補償款,房子,店面,村裡的分紅,加上工資各項收入,沒有這個數才奇怪呢!
不過這位鄧副所長也是很納悶,幹了十幾年的警察,他還是頭一次聽說安監局長家裡失竊的呢!
最後,兩夫妻在筆錄上畫押簽字之後,池海澤便問:「小鄧,有發現什麼線索沒有?」
鄧啟明有些頹喪的搖頭,「沒有腳印,沒有指紋,門鎖也沒有翹動的痕跡,我懷疑,這是一夥慣偷,池局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儘快破案的。」
破你娘的卵蛋,這案子最好永遠別破!池海澤面含微笑點頭在心裡卻這樣罵了一句。
不過照眼前的線索來看,這案子他們這個派出所十有八九也破不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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