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喊出的同時。
葉玄猛然撲向了女人身上。
「啊你要幹什麼?你你敢亂來」
女人徹底花容失色,大喊大叫起來。
同時也不顧胸口傳來的疼痛,開始雙手狠狠的向著葉玄擊了過去。
然而葉玄雙手卻仿佛鐵鉗一般死死的抓住了其雙臂,猛然向著床榻裡面翻身過去。
與此同時,屋外一陣箭矢急速的破空聲傳出。
嘩啦幾聲脆響。
正堂的木窗被洞穿。
幾根黑黝黝的箭矢勢大力沉的從屋外射了進來。
咄咄咄!
一連幾聲悶響。
那幾個黑色的箭矢不偏不倚的射在了剛才女人所躺的位置。
正在憤怒於葉玄剛才行為的女人雙眸圓睜,嘴巴張大。
「還喊不喊?要不是老子,你他娘的剛才就死翹翹了!」
葉玄怒罵了一句。
同時心中也暗罵自己色迷心竅,竟是對這女人動了非分之想。
「你你是怎麼發現他們的?」
女人情緒稍稍恢復,趴在葉玄身上,小聲的問道。
「呶,你放在床頭的銅鏡,剛才反光,恰好讓我看到了外面的情形。」
「日他個仙人的,連我葉府都敢闖,沒完沒了了?「
罵了一句。
葉玄正欲推開女人。
破空聲竟是再起。
一道道尖嘯的箭雨從窗外如雨點一般射了進來。
霎時間,便將整個屋子射的七零八落,一片狼藉。
葉玄與女人則緊貼著床最裡面瑟瑟發抖。
「不行,這樣不是辦法,箭雨遲早會射過來的。」
女人柳眉輕皺,鼻尖之上香汗淋漓,有些緊張的對葉玄說道。
「我清楚!「
葉玄點了點頭,旋即又是一笑。
「話說,你不是劍冢的刺客嗎?怎麼,面對這種場面也會怕?」
「我」
女人想要辯解,卻猛然意識到自己身子此刻抖的厲害,又是一陣羞紅,卻是沒回答葉玄,直接伸出手在葉玄的腰部狠狠的掐了一下
「嘶」
葉玄直接疼得好一番齜牙咧嘴。
我了擦的,這踏馬女人這一招是不分位面不分時空的嗎?
天生就會?
「我也是人,是人就會害怕,怎麼不行嗎?」
「行!誰敢說不行。「
葉玄回了一嘴,轉身向著窗外望去。
箭雨似乎已經結束。
同時院外也響起了自己爺爺葉定邊的聲音。
「是我爺爺他們來了,應該沒事了。」
「你你爺爺知道我住在這兒?」
「你覺得呢?」
這傻妞。
虧著還是劍冢的人,連這點都想不通?
「那你爺爺為何讓你容留我在你們府上?」
當然是因為你是公主呀。
你若不是公主,只怕現在已經午門斬首了。
葉玄心中腹誹。
嘴上卻說:「誰讓你是一介女流呢,再說,總不能直接把你交給官府吧,萬一你倒打一耙,誣陷我葉家跟你們有勾結,豈不是虧大了?」
「你先帶著別動,我去看看情況。」
「嗯,那你小心。」
「放心。」
葉玄重重地點頭,旋即將女人推向了床榻裡面。
柔軟的身子在其身上滑過,尤其胸部那兩團軟肉,軟軟彈彈,讓其忍不住暗爽不已。
但現在他卻又不好表示出來。
只能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剛將女人從自己身上移開,未等起身。
院外便響起了爺爺葉定邊的怒吼聲。
「呔!爾等蟊賊簡直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來我葉府撒野,今日一個也別想走,全給老夫留下!」
隨著大喝。
兵戈交擊的聲音響起。
叮叮噹噹的聲音此起彼伏,在這午夜之中顯得格外清晰。
片刻之後,慘叫聲也開始響了起來。
已經有了死傷。
葉玄越過那根根立著的箭矢,伸手去摸先前女人所使用的長劍。
摸到長劍回眸的瞬間,眼神卻是一怔。
他看清楚了這黑色箭矢的紋路。
竟是與那日刺殺鎮國公郭茂才現場的箭矢一模一樣,不僅如此,還與前天夜裡那批人所射出的箭矢一樣。
而前天夜裡那批人便是劍冢的人。
也就是身後女人的同夥。
難道說他們是想要殺她?
念頭剛起,便被其否定。
首先,女人是劍冢的人且地位不低,劍冢不太可能對其出手。
另外,女人藏匿在自己葉府這件事除了永盛帝幾人知曉,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更不要說劍冢的人。
既然不是殺這小妞。
那便是殺自己。
劍冢為何殺自己?
眉頭緊皺,葉玄沉思不已。
這時,背後女人喊了一聲。
「餵你蹲在那裡幹嘛?」
「沒沒什麼。」
被打斷了思緒,葉玄沒再繼續想下去,提著劍向著門口摸了過去。
日他個仙人板板!
還是要加強武藝的修煉呀。
不然本事再大,也是待宰的羔羊。
咬著牙發著狠,溜到門邊,透過箭矢射出來的窟窿往外看。
屋頂之上,院內院外,葉家的護衛帶爺爺葉定邊的帶領下,正與那些黑衣蒙面人激鬥正酣。
爺爺葉定邊手持一把偃月刀橫劈豎砍,幾下便撩翻一人。
只是葉玄探頭看的功夫,這老頭兒便干翻了三人不止。
而在其身後,還躺著數具屍體。
至於葉家的護衛則與這些黑衣人鬥了個旗鼓相當,互有勝負。
或許是覺得殺人無望。
那為首的黑衣人在好一番左顧右盼之後,最終長嘯了一聲,旋即一個梯雲縱飛掠上了房頂,向著遠處逃遁而去。
「想走,走得脫嗎?給老夫留下!」
一聲大喝,葉定邊猛然踢起了地上的一把長劍,而後向著那黑衣人猛人飛擲了出去。
片刻之後
空中,那為首黑衣人一口血霧噴吐而出。
長劍直接從起背心摜入起身體之中。
只見其身子在空中猛然往前一挺,一聲慘呼,接著直線墜落,重重的摔落進了葉府花園之中,砸壞了不少的花草。
眼見帶頭之人被殺,剩下的幾人瞬間露出驚慌之色。
叮叮噹噹一陣響。
卻是全部棄械投降了。
「哼!你們倒是挺識時務!全部給老夫拿下!」
一邊說著,葉定邊快步的向著小院內而去。
直到這時,其神情才流露一抹驚慌。
這院內可不僅僅只有自己孫兒,還有一位公主,這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
他沒敢再多想,腳下步子越發的加快。
嘎吱!
一聲輕響。
正堂房門打了開來。
葉玄從裡面探出身來。
一見到葉玄,葉定邊懸著的一顆心瞬間放鬆下來。
「玄兒,你沒事,那那位?」
「放心吧,爺爺,她也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這若是有事,我葉家可真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伸手抹了一把冷汗,葉定邊連連念叨。
這位活祖宗若是在葉府出了差池。
就算陛下念及葉家的功績,不追究他們責任,只怕以後葉家休想在大靖有任何一席之地了。
「等等,玄兒,你你大半夜跑人家女孩子屋裡幹什麼?」
我去葵水洗面來著!
「孫兒檢查她的傷勢恢復情況,沒想到突然出了這檔子事兒。」
「確定只是檢查傷勢,而不是其他事情?小子,我可是提醒你,她是凝雪的姐姐,你跟凝雪已經訂婚了,若是再跟這位鬧出事情來」
「爺爺,孫兒在眼裡就那般的管不住自己嗎?」
葉玄相當的無語。
「我不是不信任你,我是怕公主她你忘了鄭老頭的話了,你小子是桃花面相,容易招女人喜歡,總之,你給我悠著點。」
「知道了。」
葉玄旋即又撇了撇嘴。
「你最好是真的知道了。否則,鬧出事情來,我可不管。」
「行了,你先讓公主去偏房住,明日我找工匠把屋子重新修葺一下。」
說完,葉定邊轉身便準備離去。
原本葉玄還有擔心自己爺爺安危的。
結果出來被其說了這幾句,心頭也是略有不爽。
悶著頭回身,正欲進屋。
側面的先前葉玄堆放製作火藥轟出來的雜物的角落之中,突然暴起了一道黑色身影,直撲葉玄而來。
其手中匕首陰寒冰冷,幽光閃爍,令人膽寒。
與此同時,葉定邊身後,那幾名先前放下了手中兵器的黑衣人也是突然全身迸發出了無窮的力道直接掙脫了束縛,宛若相撲手一般,直接將葉定邊給抱了住。
突然的變故讓葉定邊愣了一下神。
再回頭看到葉玄直面的那一道持刀黑衣人,立時明白了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不由大聲驚呼。
「玄兒!」
他雙目怒瞪,睚眥欲裂。
「給我去死!」
「我死尼瑪!「
噗呲!
隨著葉玄與那刺客之間一陣對罵。
無比清晰的入肉聲音響起。
葉玄手中那把倒拎著的長劍被其摜入到了這殺手的胸口齊根沒入。
再看在這殺手,那把寒光閃爍的短刃卻是貼著葉玄的右臂劃了過去,只是將其衣衫切割開了一道口子。
一陣汩汩的血水從這刺客嘴中湧出。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這刺客便徹底斷絕了生息。
「一寸長一寸強,這個道理都不懂?」
「呵忒!白痴!"
狠狠的朝著那倒在地上的刺客吐了一口吐沫,葉玄咧嘴朝著葉定邊比了ok的手勢。
葉定邊雖不清楚自己這孫兒比得這手勢到底何意。
但卻是確認了葉玄已經平安無事。
」好小子,不愧是我葉定邊的孫子,有種!「
「喝!「
陡然一聲厲喝。
原本被三名刺客抱住的葉定邊猛然發力。
雙手掙脫而出,然後勢大力沉的雙掌被其狠狠的蓋落而下。
隨著兩聲悶瓜破裂的響聲。
左右兩名刺客直接被葉定邊擊碎了天靈蓋死的不能再次。
最後一人見勢終於膽寒,轉身便與搶奪擁上來的一名護衛的長刀自刎,卻是被葉定邊從後面一把掐住了脖子硬生生的給提了起來。
「想死,哪有那麼容易,老夫讓你死了嗎?「
葉定邊聲音宛若九幽寒潭裡的深淵巨獸,冷徹無比。
「給老夫說,誰派你們來的?」
「啊呸!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讓我出賣主人,絕無可能!」
「好,你有種!來人,將其五花大綁擒下去,送去兵部,用審訊俘虜的那一套審訊他,老夫倒是要看看他多麼有種!」
「諾!「
幾名葉府護衛連聲答應,再也不敢麻痹大意,上前直接將人五花大綁然後帶了出去。
「你先去安撫一下那丫頭,爺爺在外面等著你。」
「嗯!「
葉玄點頭之後,轉身入了屋內。
屋內床上,女人手握葉玄剛才臨走之時塞給她的短刃,縮在床上如臨大敵。
見葉玄進來之後,不由鬆了一口氣。
「怎麼樣了?」
「全殺了!」
「他們他們是沖我來的?」
「不是,應該是沖我來的。」
「你?」
女人柳眉輕提了一下,杏眸之中泛出一抹疑惑之色。
「嗯,這些沒什麼關係,你不必多問。天色不早了,我幫你把傷口包紮好,你先去偏房安歇,明日府上會派人來修。」
說著,葉玄走上前,幫著她將胸口的棉布重新包紮完畢。
這一次,葉玄再無先前那般輕佻的動作,規規矩矩,甚至連她的臉蛋都沒再去看。
這種轉變,讓她暗鬆了一口氣。
但不知為何心頭卻又泛起一股莫名的失落之感。
我我這是怎麼了?
他不動手動腳不正是我期望的嗎?
為何會有這種感覺?
女子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思慮。
葉玄自是不清楚這一些。
將東西收拾之後,便轉身出了屋子。
不多時
他重新回到了爺爺的書房之內。
書房內,爺爺上身赤膊,後背處有幾道血淋淋的傷口,皮肉外翻,猙獰無比。
「爺爺,您受傷啦?」
「不礙事,些許小傷而已。」
葉定邊擺了擺手,「聽得你這邊不對,爺爺便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沒有披甲,被暗處的兩個刺客給陰了一把,老了,反應有些慢了。若是年輕時,便是他們貼面,也休想傷我分毫。」
葉玄微微頷首,並不覺得爺爺這話是自吹自擂。
眼前這位老人,十五歲從軍,征戰沙場半生,其中數次戰役還是號稱修羅地獄的戰役,能活到現在,絕對不是僅僅靠運氣而已。
便是先前其兩掌蓋斃掉兩名刺客,便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我來吧,我縫合的要好一些。」
見魏伯縫合的七扭八拐,葉玄有些看不過去,上前奪過了針線。
葉定邊自是沒矯情,揮手示意交給葉玄。
花了一炷香的功夫,葉玄將爺爺的傷口縫合好,又拿了讓魏伯去取的金瘡藥敷好,包紮了一番,這才算結束。
「好了,爺爺,最近幾日莫要劇烈活動,不出幾日應該就能傷好。」
「嗯,好!」
葉定邊答應一聲,接過葉玄遞過來的衣裳穿上,神色卻是繃緊。
「我要連夜進宮一趟,公主不能再在葉府待了。」
「爺爺,他們不是衝著公主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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