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陳山等人見他仰天吐血,急忙上前攙扶。
看向葉玄的眼神也是陰狠無比。
一副要用目光殺死他的架勢。
被扶住的山羊鬍儒者,面色慘白,氣息萎靡。
卻依舊哆嗦著手,指著葉玄,惡狠狠道。
「你你一個地位卑賤的馬夫,也敢如此這般欺辱老夫?」
「你看看,你看看,你怎麼還急了呢?聖人云,有教無類,於學識之上,你我並無貧富貴賤之分,剛才小子說了,老先生這麼快就忘了?」
葉玄玩味的一笑,「還是說閣下從一開始就壓根沒想著遵循聖人之道,從心底瞧不起我這一小小的馬夫?」
「老老夫從未這般說過!」
山羊鬍儒膽寒了,連忙矢口否認。
這一頂大帽子要是坐實了,自己只怕永無翻身之日。
「你是沒這般說,可你心裡是這麼想的。」
葉玄聲音冷徹,似乎失去了與對方繼續辯駁的興趣。
他重新直挺起身子,望向那些一個個臉色蒼白驚慌的南晉人。
「來我大靖幫我大靖教化子民,開啟民智?也不怕笑掉大牙!南晉自己身上的虱子多得都數不過來,還有功夫給別人撓痒痒,不是蠢就是壞!」
「既如此,譽王殿下,回頭您可以向聖上進言,南晉國內似乎近來匪患橫生,治安不穩,正好我大靖新擴張了一些兵馬,閒著也是閒著,不若讓他們去南晉幫南晉搞搞治安好了。」
「心懷天下,感召聖人之道嘛。」
譽王眼神此刻澄澈明亮,背負著手輕輕頷首。
「嗯,你小子這提議不錯,待回頭面見陛下,本王就依你所說進言。」
「多謝王爺。」
葉玄立時謝恩。
「不成!此事萬萬不成!」
陳山背後,一名南晉穿著灰色儒袍儒生大喊一聲。
「為何不成?」
「你們說的好聽,幾十萬大靖兵馬入我南晉,與進犯占領我南晉又有何異?」
「是嗎?那我也要問了,你們南晉人來我大靖京都搞這狗屁的擂台,打著開民智,教化萬民的旗號,難道就不是文化入侵了?"
「怎麼,只需你們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這流氓還是你們南晉做得大呀。」
「可是你們忘了一點,這流氓做的再大,那也是要有國力支撐的。南晉再流氓,在我大靖面前,又算個球?」
眼中帶著一抹冷意,葉玄話音中盡顯嘲弄之意。
對面,陳山等一干南晉儒生、文人一個個面若豬肝色,卻是比死了爹媽還要難受。
每一個人眼珠子盯著葉玄都要噴出火來。
可偏偏又不敢出言反駁。
這小子幾乎把今日他們南晉來此的目的挑得不要太明了。
可偏偏礙於南晉與大靖之間的巨大實力差距。
他們根本就不敢承認他們心存歹念。
如此,沉默了片刻。
陳山的眉頭倏然舒展開來,似乎想到了應對之法。
他看向葉玄,面色故作陰沉道。
「所以呢,依著你的意思,今日我南晉要撤了這擂台,退出渭水詩會了?」
「不!陳大家言重了。」
葉玄當即戲謔一笑。
這時候讓你們撤了擂台,退出渭水詩會。
那你們還不上天了?
估計明日,你們南晉就會把自己包裝成竇娥,全天下訴說自己的「冤屈」了。
老子豈會讓你如願!
「陳大家,這擂台要不要繼續擺,其實小子一介馬夫能說了算的?既然先前貴國再次設擂,與我大靖學子切磋教義,而我大靖官府未有人出面阻止,那便說明我大靖官方是支持這種交流方式的。小子只是希望,後面的切磋教義之中,貴國能少夾帶一些私貨。便如剛才幾位向我大靖學子推介去南晉遊學,參閱各大書院、世家典籍此類的言語,大可不必再說。」
葉玄提醒道。
「哼!你倒是還清楚自己的位置,只是一介馬夫!」
陳山冷哼一聲,繼續道:「說我南晉夾帶私貨,老夫斷然是不認的!讀書人好學難道還有錯了?你大靖國內無有能讓這些學子、讀書人更進一步的儒學典籍,史書著作,難道還不允許老夫推介他們去我南晉遊學增長知識和見識了?」
「此事只怕就算是拿到你們大靖朝堂之上,朝堂諸公也斷然也不會說我南晉所作所為有錯吧?」
「是沒有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讀書人自然也想讀更多的書,見識更多的儒家典籍,各派學說,實屬正常。一句話,學識無國界嘛!」
葉玄笑嘻嘻的說道。
這陳山神情微微一怔,「學識無國界?想不到你也能說出如此有哲理的話來,難得。」
「陳大家,您先別急,小人還有後一句呢。」
「學識是無國界的,可是這讀書人是有國界的!小人想問一句,今日南晉國如此慷慨的勸說我大靖學子前去南晉遊學,學有所成之時,你們會不加阻攔的任由他們離開,重回我大靖國呢?」
陳山臉色隨之一僵。
眼眸深深的一縮,表情幾乎凝固。
葉玄此話中的深意,他豈會聽不明白。
稍稍沉吟了一下,「我南晉從未對遊學我南晉的學子施加干涉,倘若他們學有所成,願意離去,自是任由他們離去。不過這些年來,此番情況似乎並不多,大家更願意留在我南晉。至於原因,我想你也應該清楚,我南晉雖過小,但是好學之風就是要比你們大靖要強,另外我南晉有這天下保全最完整的儒家典籍和各派學說,這也是他們願意留下的原因。」
說著,其神態也變得倨傲起來。
「當真是自己願意,不是威逼利誘?」
「你是懷疑我南晉強行留他國讀書人在我南晉?」
「是!」
葉玄很果斷的點頭。
「你」
「實不相瞞,我有一遠方親戚,多年前曾經去南晉遊學,學有所成想要歸國,卻是被你們南晉攔了下來。前不久他托人捎來書信來,這些年,被你南晉強留下來的我大靖讀書人不在少數,陳大家,這您又作何解釋?」
「一派胡言,絕無可能!」
陳山矢口否認,便是連話音也提高了許多分貝。
他心裡清楚,南晉這些年的確沒少將他國來南晉的優秀學子以威逼利誘之法留在南晉。
可是這些人大多都被分散在不同的地方,彼此之間進行了隔絕,杜絕了他們之間互相勾連,以免讓他們有機會逃脫。
現在這小子來這麼一出,他自然是不會相信。
「絕無可能?那要不要我回去取了我那位遠房親戚的手書,給陳大家好生看一看?」
「要知道他托人帶回來的手書之上,除了他自己,還有多位被羈押在南晉我大靖學子的手印呢!」
瞬間,陳山瞳孔一縮,心頭跟著一沉。
他狐疑的望向葉玄,想要捕捉其破綻,卻見其雙目銳利有神,與自己對視,無任何退避的意思。
這是,譽王突然開口。
他一臉驚訝的看向葉玄:「竟有此事,你為何不將此事稟報本王?」
「你可知此事干係到我大靖人才流失,乃是大事!你該當何罪?」
說著,其狠狠的拂了衣袖,聲音也變得嚴厲起來。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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