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的三合集,依舊街上沒什麼人,但卻並不安靜,因為酒吧和賭場傳出各種嘈雜的聲音。
喬安謹記上次被偷車的教訓,把車開到雷公達家的門口。
門口站著兩個守衛,喬安吩咐他們把車看好,然後和段小涯一起走入院內。
「段兄弟,喬安,快請。」喬德諾迎接二人到了客廳。
雷公達起身抱拳:「兩位,咱們又見面了。」
段小涯大大咧咧,一屁股坐在一邊的座位,說道:「你們得到什麼消息,就別藏著掖著了,快說。」
喬德諾笑道:「這一次多虧了雷大哥,就讓雷大哥給咱們說說吧。」
雷公達清了清嗓子,說道:「我有一個戰友,他在麥肯司令的護衛隊任職,他跟我說過,十多年前,麥肯司令曾經親自下令在蒲甘沙漠抓捕一個華夏籍的男子。這個男子現在就被關在蒲甘沙漠的北部軍事監獄之中。我懷疑是不是就是你們要找的喬三老爺子。」
段小涯劍眉微微一抬:「我說老雷,你就憑這一點線索,就斷定是喬三老爺子,會不會太兒戲了?」
「據我那位戰友去北軍獄了解的情況,那個犯人被抓之時,就已是個老頭,據說身手了得,被抓之後,曾經好幾次越獄出逃,但是北軍獄戒備森嚴,又一次次地被抓回來。你們試著想一想,要是一個普通的犯人,怎麼可能一次又一次地出逃呢?還有,年齡和喬三老爺子也對上了。」
「萬一要是不是喬三老爺子呢?」
「段兄弟,眼下也只有這些線索,不論是不是都該試一試。」
段小涯望向喬安:「你怎麼看?」
喬安眉頭皺了起來:「那可是軍事監獄,我們這幾個人去劫獄,那絕對是有死無生。」
「喬德諾,你有什麼辦法沒有?」段小涯當然知道軍事監獄和一般的監獄不同,裡面關的大部分都是軍事要犯和戰俘,警戒也更嚴格,所以如果真要劫獄,必須聯合各方的勢力。
此刻喬德諾也有一些為難:「如果是在北軍獄之中,我們去多少人,就會死多少人。」
雷公達笑道:「老喬,這個你不必擔心,我聽我那戰友說,麥肯司令每個月都會讓人押送那犯人到府里審問一番。咱們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在蒲甘沙漠的中幹路上伏擊,把從囚車中給搶出來。」
「真是天助我也。」喬德諾拍著大腿,激動地道。
段小涯沉吟說道:「就算咱們可以半路搶人,但對方押送犯人,自然也是有武裝隊伍的,光憑咱們幾個,還是沒有勝算。」
雷公達笑道:「光憑咱們幾個,自然不行,我還有一些弟兄可以幫忙,我們手裡也有傢伙。」
「你那些兄弟,肯跟著你干?」
「嘿嘿,現在是動亂的時代,很多人都生存不下去了。全國大大小小的地方,已經發生了數起暴動,這在我們國家,已經算是家常便飯了,沒什麼大驚小怪的。亂世命如蟻賤,我們過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性命早已不值錢了。」
雖然雷公達說的輕描淡寫,但是段小涯心裡的波動卻很大,一個就連自己性命都不珍惜的人,又怎麼會去珍惜別人的生命?
雷公達原本是個軍人,他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可以從容地面對死亡,他的那些弟兄,只怕也有一部分是軍人出身。
亂世之中,只有槍桿子才是尊嚴。
這些人跟著雷公達,平日只怕也沒少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
但是段小涯知道,此時必須要與他們合作,為了一個共同的目的。
接著,雷公達拿出一幅地圖,眾人討論了一下路線的問題,喬德諾又提議再在押送的隊伍之中,收買幾個士兵,倒是更能增添一些勝算。
到了半夜,段小涯和喬安離開。
麵包車因為停在雷公達的門口,所以沒被偷走。
車上,喬安憂心忡忡,問道:「小涯,你覺得雷公達靠譜嗎?」
「現在已經上船了,靠不靠譜,我們都要繼續走下去。」
「說到底,雷公達是喬德諾的人,現在計劃都是他們制定的,我們就像是他們手裡的工具,根本沒有主導權。」
段小涯點上一根香菸,長長地吐出一口煙霧:「咱們的目的只是為了救出老爺子,只要老爺子救出來,其他的事以後再說吧。」
車子開除一程,到了一處比較僻靜的地方,道路兩邊忽然湧出無數的人。
這些人來勢洶洶,其中有人手裡還拿著槍,兩桿三八式步槍,一桿雙管獵槍,其他的人手裡都有一些傢伙,砍刀或者斧頭,還有鐵棍和鋼管。
段小涯簡直無語,他早聽龐駝說過,三合集是巴甲州最亂的地方,就連警察都不敢隨便進來。
但沒想到亂成這樣,來一次就被打劫一次,這到底要鬧哪樣?
「咯掐!」端著雙管獵槍的胖子喝道。
段小涯料想是讓他們下車,對喬安使了一個眼色,兩人打開車門,分別從兩邊走下去。
但是忽然之間,段小涯身形一閃,已經到了一個拿步槍的高個子身旁,隨手奪下他的步槍,槍托一掄,那人頓時昏厥過去。
其餘的漢子見狀,紛紛撲了過來,段小涯端起步槍,扣動扳機,卻打出了一聲空響。
我擦,沒子彈!
這些王八羔子是嚇唬人的。
隨機掄起步槍,又把一個漢子砸昏過去。
喬安此刻也趁那個胖子分散注意之際,奪下他的雙管獵槍,轟的一響,一個漢子倒在血泊之中。
段小涯不爽地道:「為什麼你的槍有子彈?」
喬安無奈地道:「我怎麼知道?」
但是雙管獵槍也只有一發子彈而已,喬安也只能把獵槍當做冷兵器使用,施展輕盈的身法,在眾人中指東打西,左支右絀。
這些烏合之眾,看到段小涯和喬安不是好惹的角色,加上當中已經有人重傷,不敢戀戰,紛紛逃竄。
這年頭打個劫怎麼就這麼難呢?
段小涯無奈地把槍一扔,嘆道:「都不容易哇!」
「再不容易,也不能當土匪。」
段小涯輕笑:「他們是土匪,你是飛賊,你們彼此彼此。」
「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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