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半日閒客棧的路上,舒泥和寧十四腦海里仍是那揮之不去的戰鬥畫面,他們對姜望的認知又要拔高一籌了。愛字閣 m.aizige.com
舒泥也不再念著姜望是妖怪的事情。
劍閣謝吾行都未曾指出,便已經證明姜望不可能會是妖怪。
但能跟劍神真傳弟子打成那般程度,舒泥又開始猜測姜望到底是什麼人。
說什麼靠自己摸索修行怎麼想都是胡扯。
很顯然,姜望身後一定有著很大的背景。
......
姜望回到侯府,便徑直去了房間。
癱在榻上,虛弱感一陣陣襲來,但腦子卻愈發清明。
他在心裡呼喚夜遊神。
神國隱匿,他便探知不到。
經此一戰,姜望覺得神國的力量肯定又有所升華。
夜遊神如他所願那般說道:「神國確被滋養,我的力量也回來了一絲絲,但因神國的力量損耗太重,短時間裡就算再遇到危險,也沒法用了,但應該很快就能恢復過來。」
姜望心滿意足,不一會兒就沉沉睡了過去。
而在柴房前,目睹姜望回府,青袍修士和小魚他們也都各自回了房間,老管家看向並肩跪在地上的杜言若和蘇凌夷,笑著說道:「公子許是累了,你們便耐心在柴房裡待一夜,不要想著逃跑,我會時刻注視這裡。」
蘇凌夷重新躺在柴堆里,看著柴房門被關上,他有很多髒話一時不知道怎麼說。
杜言若也沒想到,自己是來救人的,卻回不去了。
「那位劍閣弟子是怎麼回事?有沒有可能來救我們?」
蘇凌夷還是抱著些希望。
杜言若搖頭說道:「謝吾行肯定敗了,是死是活都不知曉,哪有可能來救我們。」
她想著自己果然是高估了謝吾行,就像蔡棠古和談老六一樣,都是廢物。
怎麼就一時想不開,利用謝吾行吸引侯府之人的注意力,貿然來救人呢?
她悔得腸子都青了。
莫管杜言若如何在心裡編排謝吾行,四處尋覓杜言若不得的謝吾行,已經心急如焚的再次朝著侯府而來。
他懷疑是姜望把杜言若抓走了。
那般柔弱的杜姑娘要是落在惡霸姜望手裡,後果不堪想像。
......
棲霞街廢墟處。
有數道身影出現。
他們皆是剛來到渾城的尋仙者。
姜望和謝吾行的戰鬥鬧出的動靜太大,看著面前慘不忍睹的場景,已經能夠想像到那場戰鬥有多麼激烈。
「應是兩位洞冥境巔峰修士。」其中一人猜測道:「但絕非尋常之輩,怕是在整個隋國洞冥修士里都能排在前列,很可能處在即將破境的關口,有此般高手在渾城,我們需得低調行事了。」
除了徹底被朝堂青玄署壓制的小宗門,某些只是被制衡的大宗門,若能尋到仙人,大多不願把仙人送往神都供奉,而是會請至自家宗門裡。
所以尋仙者都有各自的想法,相互之間可以是盟友,也可以是敵人。
苦檀最大的宗門便是劍閣,其次是朝堂部署在苦檀境內的青玄署和魚淵學府勢力雄厚。
而介於夾在中間,不上不下的宗門,能出一位洞冥之上的大修士實屬罕見,所以最是妄想著能藉助仙人一步登天。
「我更擔心的是,那些大宗門會派出澡雪境界的修士前來,現在只能趁著那些大物分身乏術,儘快找到仙人蹤跡,否則我們便只有看戲的份兒了。」
其他人深有同感。
像他們所處的宗門,修為最高的也只在洞冥巔峰而已,底蘊深厚一些的或能出十幾位洞冥巔峰修士。
可若是面對澡雪境界的大物,彈指間,整個宗門就得灰飛煙滅。
「苦檀各境甚至隋國他界都有大妖肆虐,各大宗門都在竭力降妖除魔,而你們這些傢伙卻妄想著藉助仙人登天,青玄署號稱統轄全隋修士,我看也是名不符實,使得你們這些漏網之魚到處蹦躂。」
有著鵝黃長衫的年輕男子突然出現,看向那些修士,冷聲說道:「百年來尋覓仙人都是隋國最重要的事情,那不僅事關如何斬除妖怪,亦是要對抗西覃。」
「傳聞西覃有仙,若非我們神都也有一位仙人,隋國早就被西覃滅了,也不想想,就你們那種小宗門,仙人腦子壞了,才會讓你們供奉。」
那些修士原本有點慌亂,但探知來者片刻,其中一人便輕笑道:「區區一個武夫,懂得什麼?又何來的膽子敢在這裡叫囂,我隨手一劍就能要你的命。」
鵝黃長衫的男子譏諷道:「我是武夫不假,但你們想殺我?哼,未免想太多了些。」
再次認真探知來者身上的氣息,他們長舒了一口氣,「大話說得確實嚇人,害得我們以為你是宗師。」
「武夫入第四境才能勉強跟修士抗衡,唯有宗師才有資格站在洞冥修士之上,哪怕你是四境武夫,莫不會覺得能打得贏我們這麼多人吧?」
鵝黃長衫的男子笑道:「我確實打不贏你們,但誰說我只有一個人的?」
他話音剛落。
便有一道身影破空而至。
那是看著約莫已年入古稀的老者。
鵝黃長衫的男子躬身見禮道:「尊者。」
修士們原本無甚在意的神情忽變。
在苦檀能被稱為『尊者』的,只有一個人。
那並非一種敬稱,而是職位。
青玄署統轄全隋修士,自然便有統轄全隋武夫的存在。
雖然在真正意義上來講,修士和武夫不可相提並論,但統轄全隋武夫的武神祠,在朝堂里有著同青玄署一般的地位。
就像青玄署和魚淵學府都有在苦檀設立,武神祠自然也不例外。
而苦檀武神祠里的最高掌權者,便為尊者。
眾所周知,武神祠尊者皆是宗師境高手。
洞冥巔峰修士面對宗師,若沒有匪夷所思的手段,基本是必死無疑的。
宗師為武夫臻至化境,可稱得上脫胎換骨,體魄的強度是洞冥修士飛劍所無法撼動的。
且宗師也能做到短暫的浮空而行,拳風可破百丈外,洞冥修士在宗師面前,很難體現出優勢。
「駱......駱尊者。」
那些修士把姿態放得很低,恭敬地行禮。
普通修士畏懼青玄署,但武夫們卻將武神祠當做聖地。
雖然很難做到讓武夫跟修士平等,可也正因有武神祠的存在,給予了武夫有機會俯視修士的資格。
哪怕只能俯視普通的修士,哪怕得到可以俯視的資格沒有那麼容易。
這些修士怎麼也沒有想到,堂堂武神祠的駱尊者,竟然親自到了渾城。
尋仙的事情多是修士在做,武夫只能起到幫忙的作用,但這也要看人。
駱尊者淡淡說道:「收起你們的小心思,安安穩穩的尋仙,若被我發現,你們找到仙人蹤跡而有所隱瞞,便盡數留在渾城吧。」
那些修士忙稱不敢,嚇得一個個冷汗直冒。
駱尊者沉聲道:「滾吧。」
修士們落荒而逃。
鵝黃長衫的男子說道:「但他們有句話說得沒錯,此地有兩位洞冥巔峰修士交手,按照情況來看,甚至很可能已經觸及澡雪境界的門檻。」
駱尊者說道:「劍閣那位已經下山,許是到了渾城,但未曾聽說其他大宗門的真傳弟子來到苦檀,劍閣弟子雖好戰,也不至於在此時節鬧出這麼大動靜,你且找到謝吾行,便能知曉與其對戰的是何人了。」
鵝黃長衫的男子苦笑道:「尊者,都這麼晚了,我們剛來渾城,不如先找個地方落腳吧。」
駱尊者淡淡說道:「也好,明日再去拜訪渾城那位也不遲。」
渾城裡除了有仙人臨世的異象,唯一讓他感興趣的便也只有一個人。
他很期待跟那位見面的場景。
......
潯陽候府里。
老管家看著徑直闖進來的謝吾行,平靜說道:「閣下另有賜教?」
謝吾行沉聲說道:「姜望呢,讓他出來!」
老管家說道:「我家公子已經睡了,有什麼事可以明日再講。」
謝吾行拔劍指著老管家,「讓姜望把杜姑娘放了!」
老管家微愣,隨即笑道:「劍神的真傳弟子,怎麼像個毛頭小子,你可知那位杜姑娘是什麼人?又因何覺得杜姑娘在侯府里?」
謝吾行皺眉說道:「除了姜望,沒有別人會抓杜姑娘,她到底在不在侯府,我尋過便知。」
說著,便直接要越過老管家。
老管家倒也沒有阻攔,跟劍閣敵對終歸不是一件好事,他目視謝吾行朝著後院而去,轉身來到姜望的院落。
青袍和白袍修士也住在這裡。
他們感知到謝吾行的氣息,剛剛走出來。
「童伯,那傢伙又來了?」
老管家點點頭,看向姜望的房間,漆黑一片,說道:「謝吾行是被杜言若謊話矇騙,非必要,不可為敵,公子同其一戰,應是很累,你們好好守著,不用理會外面的事情。」
他說完便又離開。
青袍和白袍修士面面相覷。
想著要是謝吾行發起瘋來,童伯這老胳膊老腿兒的哪能抗得住?
而且在他們看來,姜先生跟謝吾行那一戰,純粹遊戲罷了,怎會累呢?
畢竟姜先生可是仙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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