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你不得好死!
「浩,離你不遠了!」冰冰的聲音,自電話的那頭猛然響起。
而此時,陳浩已經來到了繁工區的中心地帶。在他的四周,棟棟廠樓林立,廢棄的機器、材料遍地都是。
「我知道了!」
陳浩轉身看了一眼四周,發現周圍的廠樓早已人去樓空,哪裡還有半個人影。然而,無獨有偶,他的目光,很快便落在了一棟五層高的廢棄廠樓之上。
因為四周,只有那棟樓里的燈光,是亮著的。
「我找到了!」陳浩對著電話說道:「我先掛了,下次再打給你。」
「好。」冰冰早已習慣這樣的陳浩,每次事情辦完,他總是會很利索地掛掉電話。
掛了電話之後,陳浩立馬取出了手機卡。這張他剛買了不到半個小時的卡,瞬間被他兩指一掐,碎成數半。
……
廢棄的印刷廠房。
由於工廠搬遷,人去樓空,所以這棟樓里,本沒有什麼人了。只剩下一些破舊的木質家具和皮製沙發。
但是今日,這棟安靜的廠房,卻突然喧鬧起來。
原因無它,只因今天下午兩時左右,突然闖進來的一群人,把這兒給霸占了。
二樓!
一位身材肥碩的男子,正叼著一根雪茄,翹著二郎腿,半臥在一張已經裂了皮的軍綠色沙發之上。
看他那油光滿面,一副暴發戶的模樣,不是胡明光又是何人?
在胡明光的身前,正躺著一名男子。
那男子身材健碩,肌肉發達且緊繃,面色上寫滿了猙獰的冷色。若華姍姍在此的話,必然會捂著嘴驚叫起來。此人,不就是讓她心急如焚尋找的哥哥嗎?
華狂!
此時,華狂的雙手雙腳被鐵鎖緊緊縛著,全身上下的衣物也被弄得破爛不堪,且掛滿了血痕。
更要命的是,此時,華狂的身上居然無一處是完整的——從腦袋到腳踝,猙獰滿目的血痕隨處可見,有的是被刀口劃得,有些是被菸蒂燙的,有的則是被鞭子抽的……
而傷他的人,正是周圍站著的那二十餘名男子。此時,那二十餘人呈圓圈之勢兩兩相挨,恰好將躺在地上的華狂和坐在沙發上的胡明光圍在其中。
然而,狂野酒吧的保安隊長徐虎,竟然也在這二十餘人的行列之中。
……
「華狂,你還有什麼好堅持的?」忽地,胡明光開口了。與此同時,一口滾濃的煙霧從他口中噴出,扑打在華狂的臉上。
「我要見我妹妹!」華狂咬牙而道,目光如狼眼一般兇狠,恨不得要將胡明光生吞活剝一般。然而,當他開口說話之時,那原本潔白的雙齒,卻被殷紅的鮮血染得通紅,如同剛剛喝了一口血的惡狼一般。
胡明光見華狂還是這句話,也不惱怒,而是吸了一口雪茄之後,靜靜地從齒間噴出一個字:
「打!」
周圍的二十餘人聽罷,眉頭頓時皺了起來。要知道,整個下午,他們都在做著重複的事情——想盡辦法折磨華狂。
而現在,都晚上七八點了,他們連飯都沒吃呢,卻還要不斷地浪費體力,去教訓華狂。
不過,他們都是跟著胡明光混的,既然胡明光開口了,他們也沒有違背命令的膽量。
「我來!」
定睛一看,首當其衝之人,居然是張豹。
只見張豹將褲子上的鱷魚皮帶給解了下來,然後折成兩段便高高舉起。
唰!!!
張豹二話不說,便將手中的皮帶,抽向了華狂的背脊。舉手抬足之間,絲毫不拖泥帶水。
而且,張豹挑的位置很刁端,所抽的位置,恰好是華狂脊背上的一道傷口處。
「啊!!!」
即便華狂再能忍,當皮帶抽在他背脊上的傷口上時,也忍不住吼了一聲。
不過隨即,華狂便緊咬著牙關,忍著劇痛,滿眼血絲地望向張豹:「好……好爽啊!張豹,你這左手不行啊,專門替我撓痒痒啊?怎麼,你敢不敢換右手?」
華狂話中有話,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換右手?
張豹哪裡還有右手!
昨天晚上,陳浩一怒之下,讓張豹在狂野酒吧的門口,留下了血的代價。一爪子便廢了他的右臂。這時候,張豹的右臂之上,還纏著繃帶呢。而且此時,由於傷口撕裂,那白色繃帶,已經被染紅了大片。
張豹一聽,頓時惱羞成怒。左臂狠狠一揮,又一皮帶,抽在了華狂的背上。
「爽啊……啊……真他媽的爽!」
華狂咬著牙,忍著巨疼嘶叫著:「張豹,今天你不抽死老子,老子遲早有天要弄死你!」
「叫你他媽的嘴硬!」由於憤怒,張豹的雙眼都變得血紅血紅:「昨天要不是因為你,老子至於被陳浩那傢伙廢掉右手?他媽的,看老子今天怎麼折磨你!」
話音一落,張豹便從懷裡掏出了一把軍用小刀。
「你笑我沒有右手是吧?」張豹將那把軍用小刀在手中墊了墊:「好,好你個華狂,老子今天就讓你跟我一樣……」
話音落下的同時,張豹手中的軍用小刀,便狠狠地插在了華狂的右肩之上。
頓時——
咻!!!
鮮血,順著華狂的右肩,噴涌而出。
「啊!!!」
一道撕心裂肺地嘶吼聲,自華狂的口中傳來,頓時打破了這夜空的寧靜。
「看你嘴還硬不硬!」
張豹狠狠地啐了一口,隨即便朝後退了一步。剛才由於用力過度,他右臂處的傷口,又撕裂了。這時,鮮血已經將繃帶染得通紅,如若他不趕緊換藥的話,傷口極有可能發炎。
轉過身來,張豹沖胡明光點了點頭之後,轉身便下樓去車上換藥。
張豹一走,胡明光的唇角便又揚了起來。看到他那副噁心的嘴臉,華狂就覺得一陣反胃。
「胡明光,你到底把我妹妹弄到哪兒去了?若她有個三場兩短,老子做鬼也不放過你!」華狂咬著牙,忍著身上傷口處的劇痛,嘶吼著。
「她好著呢。」胡明光站了起來,一臉陰狠之色地望著華狂,道:「說不定,她現在正欲仙欲死、欲罷不能呢……」
一想起華姍姍此時極有可能正被白邵業騎在胯下,胡明光心中便有點不是滋味。
明明是他先看上華姍姍的,而且也是他把華姍姍給弄到手的,可為何最後享受的人,卻是白邵業呢。
「你……你不得好死!」華狂自然聽出了胡明光話中的意思:「你等著,你等著……」
「等逼!」胡明光心裡正怒著呢,被華狂一皺,不由勃然大怒,猛然將手中的雪茄菸蒂,狠狠地燙向了華狂的右臂。
鮮血,與菸蒂混在了一起。
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之感,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想像的到的。
「啊!!!」
華狂只感覺自己的意識,因疼痛而逐漸模糊下去。可信念卻告訴他,他絕對不能倒下。
「胡明光……」
華狂咬著牙,嘶吼著:「老子經營狂野酒吧數年,每個月的六成收入都交給了你,你他媽的還想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胡明光很是奸詐地笑道:「我說了,我要十成股份。只要你把狂野酒吧的產權,轉到我的名下,我就放過你。」
「做夢!」
狂野酒吧對於華狂來說,就是一切!
若沒有了這個酒吧,他在夜湖街便沒有立足之地。那樣的話,不僅僅他的妹妹華姍姍要飽受欺負,就連他最小殘廢的弟弟,也失去了最好的修養環境。
更主要的是,沒了狂野酒吧,華狂便無法經營自己的勢力,如此一來,父母慘死的血仇,便無以得報。
「到底是我做夢,還是你做夢?你到現在還看不清局勢?」胡明光似乎很有耐心,見華狂依舊嘴硬,轉身便又回到了沙發之上。
隨即,胡明光的目光,便掃向了周圍的那二十餘人。
既然張豹走了,他就要從這二十餘人當中,重新選一人去替華狂松松骨。
「徐虎,到你了!」忽地,胡明光的目光,落在了一名平頭短髮的男子之上。
這男子,名為徐虎,本是狂野酒吧的保安隊長,深得華狂信任的打手。
可如今,他卻成為了胡明光手下的走狗。
徐虎聽胡明光叫到了自己,眉頭猛然皺了起來。稍稍地愣了好幾秒後,他這才從隊列中走了出來。
「徐虎,你他媽的敢!」華狂猛然抬起頭來,一臉惡毒地望向徐虎:「老子待你不薄,你他媽的居然背叛我?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帶人去砍……啊!!!」
華狂的話尚未說完,便張著嘴嘶吼起來。原因無它,只因徐虎腳上的皮鞋,砸在了他手掌處的傷口之上。
斷指之痛,實在難以忍受。
「你話太多了。」徐虎冷冷而道,隨即右腿猛然一抬,便朝著華狂的腰間踹去。
轟!!!
華狂的身子,在地上足足滾了十餘圈,這才停下來。
不過,華狂的身子之所以停了下來,並非是腰間被踢後力道卸盡,而是因為被什麼東西擋住了。否則的話,他肯定還要多滾個五六圈。
而擋住華狂身子的,是一雙腿。
華狂猛然反應過來,還以為這雙腿是張豹的,隨即便猛然張口,便欲開咬。在他看來,哪怕是死,也要讓張豹那畜生掉一塊肉。
可是,就在華狂剛剛張嘴的一瞬間,便覺得有點不對勁。因為他意外地發現,身前這人的手中,竟然還提著一人。
而且,被提著的那人,竟然是張豹!
華狂頓時呆住了!
華狂實在想不出,到底是誰,竟然像提著一隻死雞一般提著張豹。而且,從張豹那毫無血色的慘白面色來看,他好像已經沒有了生機——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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