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經一愣,帶上身後的四名下屬就追過來。他四名下屬都是身體健碩之人,力大手重,其中兩個腳步快,伸手就去抓鄭玉鈴手臂。
張均仿佛身後長了眼睛,頭也不回地伸手一拂,精準點中二人手腕上的神門穴。神門穴屬心包經,兩名大漢覺得手腕一麻,然後心臟猛得一痛,悶哼了一聲就倒在地上。
另外兩人吃了一驚,低哼一聲,全力轉而抓向張均,想要將他制服。
張均看也不看,揮手又是一拂。這二人便同樣倒在地上,和先前的兩個一起口吐白沫。他們的心率不斷飆升,從每分一百次,迅速接近每秒三百次,這已經是人類能夠承受的極限了,這讓他們完全喪失行動力。
當初的三十六本秘籍之中有一門功法名叫《活死人經》。這部經書其實就是一部點穴秘法,上面介紹了三十六生穴,七十二死穴。生穴活人,死穴殺人,這對於他的醫術有很大啟發和幫助,同時也能提高他的戰鬥力。
剛才他牛刀小試,他點了四個人的穴道。不過並非死穴,而是活穴。人在正常的狀態下活穴受到打擊,一樣會產生不良反應,達到傷人的效果。
鄭經大吃一驚,他立即就停下來,眼巴巴地看著鄭玉鈴頭也不回地離開。臉上的表情變幻不定,想了想,他迅速拿出移動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
「她回來了,好像已經察覺到了什麼!我們趕緊實施下一步計劃,否則時間來不及了!」
鄭玉鈴直接把張均帶進了香港最著名的豪宅區,鄭家所在地。這片區域住的人多數都是香港富豪,像李家、霍家,以及許多知名影視明星也在這裡置業。
鄭家宅子很大,僕人很多。鄭玉鈴一回來,就和她爺爺的私人律師打了電話,約好明天辦理手續,好正式接手鄭家產業。
打完電話,她問張均:「富貴,你隨便挑一個房間住,我爺爺死了,這家裡只有我。」
話剛說完,僕人匆匆來報:「大小姐,鄭經和鄭緯還有一大批人要見小姐。」
鄭玉鈴淡淡道:「不見!」
「不見?玉鈴,義父一死,你就不認我們這些親人了嗎?」一個聲音在門口響起,原來鄭經等人已經闖了進來。
鄭玉鈴冷冷道:「親人不親人的,以後自會分曉。」
鄭經身後還有一名中年男子,他微微發胖,個頭不高,此時「呵呵」一笑,說:「玉鈴啊,義父的葬禮還沒有舉行,這件事都由我和你緯叔操辦。不過你作為孫女也要參與嘛,幫我們忙活葬禮。」
聽到葬禮,鄭玉鈴想了想,說:「我什麼都不懂,還是由二位叔皮操持吧,到時候通知我就可以。」
「這怎麼能行!」鄭經正色道,「你作為孫女,是必須要守靈的,一步不能離開義父的棺槨,這才是孝道!」
鄭玉鈴皺眉道:「我很忙,葬禮可以推遲三天。」
「死者為大,應該及早入土為安,玉鈴,這事你得聽我們的。」鄭經大聲道,堅持要讓鄭玉鈴參與進來。
張均這時問:「鄭小姐,要不要我趕他們出去?」
鄭緯盯著張均,怒道:「你是什麼人?我們鄭家的事,豈容你這個外人插手?給我滾開!」
張均壓根不理他,他在等鄭玉鈴的命令。
鄭玉鈴閉上眼睛,許久,她嘆息一聲,說:「好吧,先舉行葬禮。」
鄭經和鄭緯於是就和那批人留了下來,開始正式籌辦葬禮。死者的遺體目前存放於館儀館,家裡眼下主要進行布置靈堂,發訃告等瑣事,這些全由鄭經和鄭緯經手。
天黑的時候,靈堂已經布置完畢,遺體也被請過來放在靈堂中央。鄭玉鈴守在棺槨前嚶嚶地哭,有幾次哭暈了過去。
張均就坐在一旁閉目打坐。其間,不少鄭家的親戚前來慰問,絡繹不絕,他對此視而不見,他只需要保護好鄭玉鈴就行了。
子夜時分,一名矮小瘦弱的老者進入靈堂。他的身後跟著鄭經和鄭緯,這二人臉色在燈光下顯得有些陰森。
這個老者一出現,張均就開了眼睛,冷冷盯著對方。
老者的皮膚像枯樹皮一樣,雙眼渾濁,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鄭玉鈴看了老者一眼,問:「經書,他是誰?」
鄭經道:「他是侖蓬法師,是義父生前好友,特地從泰國趕來祭拜義父。」
鄭玉鈴便還了一禮,以示感激。
侖蓬法師跪在靈前,口中突然發出沉悶怪異的聲響,似乎在哭靈。鄭經和鄭緯相視一眼,森然笑了笑,悄然離開。
隨著哭靈聲的持續,鄭玉鈴忽然覺得有點迷糊,雙眼越來越呆滯。
張均佛眼透視之下,只見那侖蓬法師發出的音波有種奇特的韻律。他一直修煉佛門咒言,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奧妙,這是一種聲音催眠的手段。
他一聲冷笑,當即念誦心咒。此咒一出,仿佛一道溫暖的陽光照耀下來,鄭玉鈴立刻清醒了,身心俱爽。同時,張均的咒言穩穩將對方的音波壓制下去,讓它絲毫起不到催眠作用。
侖蓬原本渾濁的老眼中精光狂閃,他的聲音一下子拔高數倍,威力大增。
張均的聲量不變,卻依然壓制對方。
沒多久,侖蓬額頭上開始熱氣蒸騰,到後來他整個人被一層白煙給包裹,說明他正在全力運功,已是在超負荷的運轉力量。
漸漸的,他眼神中出現了不耐煩,因為他堅持不了多久。心中一狠,他便伸手一指張均,說了一句古怪的話,暗中卻有一道綠光射向張均。
佛眼之下,張均看出那綠光其實是一根毒針,是侖蓬用口裡的器具打出的,非常惡毒,讓人防不勝防。
他冷笑一聲,米粒之珠,也敢與皓月爭輝!說完張口說出一個字「叱!」
一個音波像利箭般刺入侖蓬腦海,他整個人一下子呆滯了。同時那道綠光被罡氣震盪,一下子回到他的嘴裡,這種威力巨大的聲音,稱之為「音罡」,是真言中的極高境界。
「咕!」
侖蓬腹中發出一陣怪叫,皮膚漸漸變成了綠色,不片刻就停止了呼吸。原來張均用咒音震得侖蓬大腦一片空白,然後將毒針打回對方體內,扎進了他的喉嚨。
本來侖蓬即使中毒也有機會解毒的,因為毒本就是他的。不過他被張均咒言震懾,瞬間就像白痴一樣,連自救都不能,最終只能死亡。
鄭經和鄭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侖蓬出來,著急之下就悄悄回到靈堂。可他們意外地發現,侖蓬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
鄭經連忙走過來,伸手拍拍侖蓬肩膀,道:「法師?」
觸手卻是一片冰涼,侖蓬一下子倒在地上,臉色慘綠。鄭經叫得「啊」了一聲,連忙縮手,大聲道:「死了!」
兩人一下子就盯住張均,像見到了鬼。侖蓬是他們花重金請來的高手,擅長在不知不覺中把人催眠,能殺死他的人,一定也是高手!
此刻張均的眸子異常清亮,他雙手捏了一個心印,聲音飄渺地道:「我是你們的主人,你們是我的奴隸。」
鄭經和鄭緯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掙扎之色,可這一點抵抗意志很快就瓦解掉,徹底被張均降伏其心。
「你是我們的主人,我們是你的奴隸。」他們異口同聲地道。
鄭玉鈴吃驚地看著這一幕,問:「富貴,這是怎麼回事?」
「你難道還沒看出來,這兩人請來催眠師暗算你,好在被我殺死。我乾脆就把這兩個人催眠了,以消除危險。」張均道。
鄭玉鈴大感意外:「催眠術這樣厲害嗎?」
張均:「可以,我現就可以讓他們做任何事。」
鄭玉鈴眼睛發亮,她一拍手,道:「好!他們兩個分別占有鄭家百分之三左右的股份,我要收購他們的股份!」然後她看了張均一眼,「這些股份,我全部送給你怎樣?」
張均淡淡道:「沒興趣。」
鄭玉鈴一呆,問:「你知道百分之六的股份意味著多少財富嗎?那可是上億港元啊!」
張均還是那句話:「沒興趣。」
鄭玉鈴朝他豎起大拇指,道:「富貴,我服你了。好吧,以後你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鄭家一定全力幫你。」
張均反而道:「我不覺得你收購他們的股份明智。」
鄭玉鈴看著他:「你說說看,說得有道理我就聽你的。」
張均:「你們鄭家的生意能夠做到今天,一是你爺爺管理有方,二是下面有鄭經這些人才經營。他們也有利益在裡面,所以才會全力做事。如果你拿走他們的股份,他們就會喪失積極性,說不定還會狗急跳牆去不擇手段對付你。」
鄭玉鈴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嘆息道:「可是你也看到了,他們這樣對我,我實在不想便宜了他們!」
「我只負責保護你,其他的事情不會過問。」張均點到為止,不再深談。
鄭玉鈴又思索了好一會,她才一咬牙,道:「好吧!我聽你的,不收回他們的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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