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張均想不通的是,雖然小龍女的真力強橫無比,可她並沒有表現出神通手段。換句話說,她雖然是太清大真力十八重,卻並非半步神通。
以張均的理解,神通者能夠以心靈干涉物質,擁有種種不可思議的能力,這才是神通的本質。
比如一個普通人,他如果想做一件事的話,要先在大腦中形成指令,然後通過神經傳導給機體,從而執行一系列動作,完成這件事。
神通者不同,他們想做什麼,直接通過心靈干預外界,不需要身體作為橋樑。
神通神通,就是以精神勾通物質。
現在的小龍女,明顯沒有達到以上的要求,雖然戰力恐怖,卻非神通。
「到底哪裡不對?」他鎖眉沉思。
這時候,孫媽端了一個盤子走過來,盤子裡放著一塊巴掌羊脂美玉,看樣子是從靈田那邊拿到的。她笑呵呵地道:「先生,太太說這塊石頭很漂亮,讓我收起來。」
這塊玉石非同凡響,是和田玉中的極品,如果拿出去拍賣,絕對能拍出一個天文數字的價錢。
張均道:「這是不是石頭,是和田玉,孫媽留著玩吧。」
「這是玉嗎?明明是塊石頭。」孫媽嘀嘀咕咕地離開了,張均卻心神一震,玉豈非就是石頭?
本質上說,玉石也是石頭,只不過它比石頭特別罷了。他心中閃過一道念頭,目光又落到小龍女身上,問:「和沒修煉太清罡氣之前相比,你感覺到什麼變化沒有?」
小龍女偏頭想了想,道:「我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強大,筋骨皮肉,血脈神經,似乎都發生了蛻變。」
張均忍不住透視小龍女的身體,小龍女並沒有排斥,因此他可以看得很清晰。她的體質確實發生了巨在變化,這種變化非常神奇,超乎常理。
「血肉之軀不可能比鋼鐵更堅硬,可你的體質超過鋼鐵。」張均吸了口氣,他取出一枚金針,以真力催動,輕輕刺向小龍女手腕上的肌膚。
「叮!」
一聲輕微的響,金針直接折斷,居然沒能刺進去。
「不可能,我的體質已經是金龍鎖玉柱的圓滿層次,你的體質卻比我還要強,這沒道理!」他嘴裡這麼說,眸子卻越來越亮,「因此只有一個解釋,你的神通表現在肉身強大方面。」
「在肉身上?」小龍女若有所思,「難怪我的身體強度提升這麼多,反應、速度、力量,都提升數倍。」
「沒錯,我推測肉身強大應該也是一種神通,只是你還沒有發覺而已。」張均興奮起來,「不同的人,踏足神通的途徑不同。」
小龍女想了想,點點頭:「你說的沒錯,我能有現在的實力,得益於無限基因的進化,也就是體質的強大。強大的體質,就是我的神通,我早已經踏足半步神通!」
張均笑道:「是這個道理,你現在是肉身半步神通,也就是傳說中的肉身成聖。」
小龍女道:「想必下一步歸真境非常困難,我短期內難以達到。」
張均語調輕鬆地道:「沒關係,半步神通已經很了不起了。我聽說神通境的神人必須開闢精神領域,這一步也不知怎麼走,不能著急。」
小龍女踏足半步神通的消息很快被基地的人知道,大夥紛紛聚集到客廳,想見識一下什麼是半步神通。
小龍女被眾人觀察,絲毫不覺得害羞,而是安寂地站在那裡,猶如石雕的仙女。
「這種體質簡直逆天,肉身成聖的境界啊!」吳一知震驚地道。
「半步神通真奇妙,不過看樣子還不能算踏足神通門檻,真不知神通境是什麼樣子。」鬼母一臉嚮往之色,他身後的幾名鬼子都驚呆了。
張均道:「半步神通與神通之間還有本質的區別,那就是精神領域。小龍女還遠遠沒有達到。」
眾人最近都在精研張均從洞府拿到的眾多丹經,對於神通境都有了一定的了解,聞言紛紛點頭。
「沒錯,精神領域應該是神通境的核心,半步神通還沒有觸及。」華布衣感慨,「神通路難行,我輩當自勉!」
眾人激盪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張帝忽然想到什麼,道:「天師爺,我看就讓小龍女暫代龍虎掌門之位好了。」
張均一愣,隨即就明白了張帝的意思。三個月後就是龍虎山重開山門的日子,如果僅僅有吳伯和孫媽坐鎮的話,未免顯得龍虎山人才斷層。
而如果小龍女能夠以代理天師的身份出現,必能震懾諸雄。畢竟神通境的人物不能出手辦的事,半步神通的人卻毫無顧忌,其威懾力更大。
更何況小龍女本身也是修煉的太清罡氣,有代理的資格。而且她的太清大真力達到了真力一十八重,這樣高超的修為絕對能鎮壓四方,縱橫天下。
龍虎山能有這麼一位代天師,就算聖教都不敢輕易招惹,龍虎山根基更穩固。
張均思索片刻,道:「這個建議不錯,我會考慮。」
小龍女的突破明顯刺激到了大家,當天晚上,幾乎所有人都閉關了,甚至連林嫻等女都不例外。
張均倒算清閒,他不入覺空,再修煉也枉然,主要還是提升心靈層次,急不得。於是他乾脆全力打理靈田,催促工廠加快開採和粉碎玉石。
在基地待了兩日,富貴幫的弟兄終於傳來信,說在寶華縣發現了幾個行跡可疑的人。對方有六人,兩名青年,四名老者。
六人已經在寶華縣晃悠了一個多月,晚間在山下旅店休息,一到白天,就會進入寶華山,山上的民夫經常遇到他們。
張均立刻想起來,當時找他的就是六個,先到的三個人,其中一個看起來五六十歲的老者名叫韓須良,自稱暗劍的首領。
韓須良帶了兩名青年人,後來又有三名老者趕到,正好是兩個青年人,四名老者。
想到這裡,他立刻帶上小龍女趕往寶華山。
寶華山距離基地一百多公里,是一片山區,屬於天山的一條支脈,山路難行。兩人是步行去的。小龍女自不必說了,奔行如電,張均的速度更是快過千里馬。兩百多里地,他們用了一個小時就走完了,趕到寶華縣。
寶華縣人煙稀少,有上萬平方公里的面積,可常住人口只有十幾萬人。這裡是苦寒之地,當地人以採藥、放牧為生。
縣上的居民一多半都是維民,少數是漢人。到了寶華縣,張均迅速與縣上的富貴幫兄弟取得聯絡。
縣上人富貴幫成員只有十幾個,他們一大早就在一座清真寺內等候張均的到來,其中多數是維民。
當張均出現的時候,眾人激動得說話都帶著顫音:「見過大老闆!」
富貴幫的弟兄,一般稱文舟老闆,稱張均為大老闆。
張均點頭,問:「那幾人去了哪裡?」
「已經上山了。」一位維民兄弟用略顯生硬的漢語說。
張均點頭:「一個人帶路,其餘人留下。」
眾人推舉一位腿腳最靈便的少年帶張均和小龍女上山。少年名叫王星,是一名混血兒,父親是漢人,母親是俄羅斯族女人。
王星生得高大英俊,身體強壯,他行走如飛,很快就把張均帶到了一座山上,然後指著前方道:「那幾個人每天都去那座山,那山名叫『神龍山』。」
張均點頭,道:「王星,你的資質很好,回頭去基地一趟,以後就跟著文老闆做事。」
王星大喜,連忙感謝張均的栽培。
「好了,你回去吧。」張均揮揮手,讓他離開。
等王星走了,他拿出降魔杵,一邊往前走,一邊觀察情況。
「山上一定有秘密,否則他們不會留一個多月。」小龍女道,「而且我能感覺到,這座山有點特別。」
張均居高臨下,把對面的神龍山看得分明,他表情凝重地道:「你的感覺沒錯,神龍山的風水格局很奇異,是葬仙局。」
「葬仙局?」小龍女不懂。
「這種風水格局,半凶半吉,要看對什麼人了。」張均道,「如果是有修行的人到了這裡,修為難有進步,弄不好會走火入魔。可如果普通人在山上生活,反而能夠長命百歲。」
走了一段路,張均終於找到了那六個人,他們聚在一起,繞著山腰仔細尋找什麼東西。這六人都是真力級高手,實力強橫,舉手投足都有莫大威力,千斤巨石都能一掌轟飛。所經之處,坡面就像被犁過了一樣,土崩石碎。
六個人果然就是當初闖入張均家中的幾個,那青年人斷掉的雙臂已經恢復。此刻他臉上帶著不耐煩的表情,道:「誰會把自己埋在這種鬼地方,會不會消息有誤?」
韓須良道:「不會有錯,我看過了,這個地方是『葬仙局』的風水陣,最適合埋藏神屍。」
另一名青年人道:「已經一個多月了,我們毫無收穫,不知還要找多久。」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事情機密,不能讓太多人知道,否則我們可以多喊些人過來尋找。」韓須良無奈地說,「再堅持幾天,應該快了。」
張均暗驚,這些人居然是來挖神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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