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空禪師和李道君的真身同時出現在祭台上,他們看了乾屍一眼,並沒有顯露特別的情緒。
李道君淡淡道:「阿蒙先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懷疑是我和幻空的弟子在下毒手?」
阿蒙是東正教第一熾天使,戰鬥力強橫,不過他向來是個好脾氣,即使和東方修行界的大能都關係很好。可如今他最得意的弟子被人殺死,而且是死於魔功之手,這頃刻點燃了他的怒火。顯聖一怒,山河失色,血流千里,李道君和幻空禪師都不敢大意,小心應對。
阿蒙面無表情地道:「十個孩子已經出來七個,他們死的死,傷的傷,剩下的三個有兩人是你李道極的弟子,一人是禪宗門下。你說,不是他們出手,還能有誰?」
李道君面色不變,道:「阿蒙先生,你可還記得我前幾日對你提出的邀請嗎?」
阿蒙目光一閃:「你是說那個魔頭?」
「不錯,那屍魔就和陽天玄在一起,此魔既然可以混入此間,說不定也能派人混入遠古聖地。十個孩子都選派了神靈戰士,而這些神靈戰士恰好都來自聖教,你難道不懷疑?」李道君道。
「可那八名守護者的屍體都被傳送出來,你覺得死人能夠殺人?」阿蒙冷笑。
李道君:「那些人雖然死了,但未必不能在聖地布下陷阱,邪魔的手段你應該知道,非常的厲害。」
「你的說法未免牽強。」阿蒙先生對此種推論並不滿意,臉上的怒氣絲毫不減。
幻空禪師卻一直在觀察屍體,此時他臉上的表情有些激動,他喃喃道:「這……這好像是失傳很久的吞靈**啊!」
此言一出,李道君身軀一震,猛然看向幻空:「老和尚,你沒看錯?」
「不會有錯!我是少數接觸過那魔頭的人,這孩子的生機和力量全部被抽取了,甚至連他的氣運也被剝奪,這正是吞靈**的手段!」幻空禪師臉色難看,似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阿蒙顯然對於中土修行界的事情頗為了解,一聽到吞靈**這個名詞,頓時臉色一變,憤怒地道:「幻空!那魔頭不是在二百年前被禪宗鎮壓了嗎?為什麼他的功法會重現人世?」
幻空禪師臉上的表情變幻不定,道:「是的,那魔頭於二百年前,被淨空禪師施展佛門秘術,將其鎮壓於荒域深處,至今未出,如今算來,那魔頭即使不死,也該氣息奄奄了才對。」
李道君立刻拿出龜甲,當場推演,片刻之後,他的表情凝重起來,充滿了憂慮之色,道:「那個叫無天的孩子,恐怕和絕天老魔有關!他進入遠古聖地,恐怕另有目的,宗元他們危險了!」
幻空禪師似乎想到什麼,猛得一拍大腿:「糟糕!我忽然記起,遠古聖地的位置,似乎與那鎮壓魔頭之地十分相近,難道真如前人預言的一樣,當世即將群魔亂舞嗎?」
阿蒙這下子明白了,應該禪門那個叫無天的小孩,不知因何受到了魔頭的蠱惑,學到了他的魔功。無天進入遠古聖地,不僅僅是為了提升實力,很有可能也是為了救出魔頭。他狠狠一跺腳,道:「總之是你禪門之過,你幻空該給我個說法!」
幻空高宣一聲佛號,一臉悲苦之色:「那遠古聖地,我們根本無法進入,只能聽天由命了。」
李道君心中也是惱火,道:「你這和尚也太大意了,居然讓魔頭浸染了本門弟子,一旦此魔出山,我看第一個倒霉的就是禪門!」
幻空禪師畢竟是顯聖大能,很快就鎮定下來,他沉吟道:「那魔頭的肉身早已被淨空禪師毀滅,只餘一縷不死魔念被鎮壓於荒域某處,等閒人根本打不開禁制。」
李道君冷哼一聲:「無天既然進入,說不定就有打開禁制的辦法。我看這件事,恐怕還是著落在張均他們身上,只要他們可以壓制無天,我們就無須擔心。」
幻空禪師連連點頭:「極是,老李你可曾給那倆孩子保命手段沒有?「
李道君淡淡道:「遠古聖地是試煉之地,要保命手段幹什麼?」
幻空禪師頓時苦起了臉,他這個表情讓李道君臉色一沉:「和尚,你有話直說!」
幻空禪師嘆息一聲,道:「我犯下大錯了!那無天走時,我將禪宗六祖的一道禪意殺念送給了他,以為保命之用,這可如何是好!」
「什麼?你這賊禿,居然將如此重寶送給一個孩子!」李道君一聽之下,驚怒交加,居然暴起了粗口。
幻空被罵,居然就忍著,只是長嘆一聲,道:「我起初也不肯送他保命手段,可那釋太元苦苦哀求,我便答應了,誰知種下如此惡因,罪過啊,罪過!」
阿蒙一臉冰冷,道:「一切是你咎由自取,若那魔頭出世,不要指望我教援手!」說罷,他拂袖而去,留下臉色更苦和幻空,和黑著臉的李道君。
「難道群魔都要出世了嗎?」李道君的眉毛擰在一起,掐指推算著,卻茫然沒有頭緒。
幻空又是一聲長嘆,說:「各教先人都有預言,六祖當年坐化之際,便留下八個字,『神魔俱出,混亂大世』,看來這句話就要應驗了。」
李道君有些焦躁地甩了甩袖子,道:「時局混亂,我要去看著那尊魔頭。」說完,他不理幻空,徑直消失了。
遠古聖地,第二重試煉。
自從斬殺鱷魚,提升體質之後,張均就感覺對於力量的運用更加如意圓滿,已然能夠將這四十幾萬斤的巨力,全部地釋放出來,這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一個人有力量是一回事,能不能把力量施展出來,是另一回事。比如一個普通人,如果遇到極為緊急的情況,可以短時間內舉起數噸沉的重物。可這個普通人一般會在爆發之後,立刻死掉,因為他的體質承受不住這樣強大的爆發。
之前張均的身體就處於這種狀態,尚不能承受四十餘萬斤巨力的施展。如今他的體質大大提升,便沒有這種憂慮了,可以全力出手,而不會傷到身體。
他如魚得水,很快就陸續幫助黑八郎、宗元、清蓮三個斬殺了鱷魚級的怪物,使得所有人的體質都得到極大提升。在接下來的試煉中,張均沒能再發現比鱷魚更強大的怪物。這也難怪,試煉地畢竟是為十歲以下小孩準備的,不可能出現太過強橫的怪物,那樣沒有意義。
找不到更強大的怪物,而繼續擊殺鱷魚級的怪物,能夠獲得的力量加持就非常有限的,微弱到幾乎察覺不到。於是又逗留了兩日之後,他們就準備離開此地,進入第三關。早在宗元和清蓮殺死第一頭boss的時候,他們就擁有了進入第三關的資格。只不過他們為了進一步提升,一直留在此地而已。
宗元和清蓮的手上,都有一道光符,只要他們捏碎光符,就可以進入第三關。不過他們並未立刻離開,因為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看到伊力亞等人了,這讓張均覺得很奇怪。
「難道都被幹掉了?」黑八郎一臉思索的樣子,「這幾個人都不弱,難道是那個叫無天傢伙做的?」
宗元想起什麼,說:「比斗的時候我曾與他交手,雖然勝了,可是我感覺他未盡全力。」
清蓮點頭:「我也贏了,可我始終覺得他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
張均眯起了眼睛,佛眼掃視著附近,緩緩道:「看樣子,所有人都被他幹掉了,他是怎樣做到的?」
「他的事我們不要管了,趕緊進入第三關。」黑八郎道,「讓那小子在我們屁股後面吃土吧,他是追不上的。」
張均想想也是,便沒有多想,他讓宗元和清蓮捏碎光符,頓時一道符光將四人包裹。之後時空變幻,光景流轉,他們進入一個五彩繽紛的世界,整個世界由五色光線組成。宗元和清蓮被分開了,宗元和張均在一起,黑八郎和清蓮在一起。
張均以佛眼觀察,卻不能看這個五色世界。在二人面前,一個石桌出現,上面擺出一副殘局。清蓮的遭遇同樣,面前也是一副殘局。
「難道要我下棋?」宗元抓抓臉,然後走到棋桌一邊坐下,張均就站在他身後。
「你可以試試。」張均道,於是宗元看了眼殘局,然後動了一枚黑子。
黑子落下,發出一聲脆響,而且棋局變幻,白子也動了,應了一招。宗元這下看明白了,笑道:「果然就是下棋,這第三關倒簡單。」
張均卻不覺得這簡單,道:「你不要大意,這一關,我看是增長智慧的。」
宗元心中一動,點點頭,開始非常鄭重地與對弈。他每走一步,棋局就會有一種變化,這種情況和電腦下棋差不多。張均也在一旁聚精會神地觀看,當下到第五十手,宗元額頭上開始出汗,他咬著嘴唇,陷入了思考中。張均不敢打擾他,也在努力思考應對的辦法。
作為半步神通者,他和宗元的思維運算能力可以比美電腦,可此刻仍舊感覺吃力,而且越是往後,棋局後面的運算就越複雜,宗元已經漸漸跟不上。
第六十手,張均的額頭上也開始見汗,他苦笑道:「再這樣下去,恐怕要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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