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區第三街區有一座「半載山」。
半載山只有山腰以下的一半,山腰以上的一半早在很多年前就被背石人被走了。
山被背走一半後,整理出來的寬闊平頂被當時的背石幫幫眾修建了一座小型莊園,然後將其設立為背石幫的總堂。
現在背石幫改成了賢仁幫,背石幫的總堂自然也就改成了賢仁幫的總部,取名「賢人大院」。
祈少傷和逸婧靜、逸皓姐弟倆跟著晉賢仁一行來到了賢人大院,拜見了晉賢仁的老爹晉斷岩晉老幫主。
見到了晉老幫主本人,逸皓才知道為什麼他老人家會那麼喜歡他。
原來晉老幫主一年多前曾到過南城區,他是去參加某個老友的葬禮,誰知剛參加完葬禮就和一同前去的晉賢仁一行走散了。
晉老幫主在一年多前已經是年過九十八的老人家了,因此他的走散就是迷路,然後就在迷路中就遇到了逸皓。
逸皓以好人自居,見到迷路的老人,想都沒想的就幫著他找路,還把他送回了酒店。
「本來當時我們就想報答你的,可是你把老爹送到了酒店門口,送到了我那幾個沒用的手下手中就急急忙忙的走了,而老爹他那個時候又忘了你叫什麼名字,就只記得你這個人很好。」
人很好的人在西城區不是很多,可在南城區卻絕對是一找一大片,因此晉賢仁想要藉此找到逸皓,不亞於大海撈針。
當時晉賢仁是準備了讓他的手下去「撈個十天半個月的針」,以此找出逸皓並報恩的,結果因為恰巧遇上西城區背石幫這邊出了問題,晉賢仁就只能帶著晉老幫主和一眾手下匆匆趕回這邊。
「後來老爹在看報紙的時候,看到了你的照片,一下就認出了你,那時我才知道原來幫了我老爹的人是你好人逸皓,再後來我就把你的那些好人好事告訴了老爹,老爹聽了後,說最好的報恩方式就是好好的向你學習。」
晉賢仁是個大孝子,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因此他一個學習還真的是認真的學習,而且還因此改了自己和背石幫的名字,並且還努力的讓改名後的自己和改名後的背石幫要對得起「賢仁」這兩個字。
……
這是一個美好的故事,逸婧靜卻從其中聽出了一絲不美好。
「晉幫主,你這麼孝順,怎麼可能讓晉老幫主走散?再有就是,那個時候,背石幫出的問題出得太巧了吧……」
晉賢仁也沒有隱瞞,說道:「是當時我帶去照顧老爹的人里出了叛徒,是那個叛徒故意讓老爹走散的,而且……而且要不是老爹恰好遇到了好人逸皓,老爹他在那個時候就已經被人暗殺了。」
晉老幫主沒有被暗殺,顯然是當時準備出手的人因為逸皓的存在,找不到好的下手機會,而晉賢仁的不顧幫里元老的反對,甚至和他們鬧得分了家也要把背石幫改名的事,從側面說明,那個叛徒和那些元老不無關係。
但這些關係和祈少傷沒有什麼關係,他就向幾人說上一聲「我出去曬曬太陽」,就一個人離開了。
……
半載山去了一半也不矮,祈少傷就走到一處可以俯瞰和遠眺景色的地方,尋了塊大石頭坐下曬太陽。
但他真的是來曬太陽的嗎?要是曬太陽,他抱著那兩盒珍珠幹什麼?
祈少傷也沒有放下抱著的兩個盒子,眯眼抬頭的面向燦爛的太陽,舒服的深吸一口氣,對著天空說道:「出來吧,我知道你來了。」
祈少傷尋的這個位置,位於賢人大院的某個的空曠位置。
空曠就是周圍沒有住房建築,這樣的地方,在這個陽光燦爛得有些過頭的時間點,一般不會有人來到這裡。
這裡也的確只有祈少傷一個人,但當他的話語落下,一道窈窕身影憑空的出現在他的身後不遠處。
窈窕身影是個清秀嬌柔的少女,她顯出身形後,盈盈一笑,道:「祈公子,你能輕鬆識破小女子的『隱匿術』,是不是說,那位大人的『蒼靈血化針』對你無效?」
「『蒼靈血化針』?這麼說……那個沾血即化的毒針真的是『蒼靈液』製成的?」
「製成談不上,加了些許的『蒼靈液』倒是真的。」
「那你還認為它會對我無效嗎?」
嬌柔少女美目一眨不眨的盯著祈少傷的背影,沉默片刻,說道:「『蒼靈液』雖號稱『無功不損』,你的身上也的確是有修為大損的跡象,但我總覺得你很危險。」
「然後呢?」
「然後我就放棄了將你擊殺立功的想法。」
「然後呢?」
「我們談一筆買賣如何?」
「『我們』是指的你我兩個,還是包括你的主人?」
「就你我。」
「為什麼?」
「我想做父親的女兒,也喜歡做他的女兒。」
「所以你就在晉大叔的身上故意留下了一縷幽游的氣息?為的就是引我來?」
祈少傷口中的晉大叔指的是晉賢仁,在裁決大廳的時候,他之所以在晉賢仁走近之後挑起了眉頭,正是因為在晉賢仁的身上發現了一縷幽游的氣息,也正是因為這個發現,他才讓逸皓親自來給晉老幫主拜壽。
眼前這個嬌柔少女正是幽游氣息的主人,而她表面上的身份卻是晉賢仁的女兒晉白雨。
……
祈少傷也沒等晉白雨回答,又道:「你都把晉大叔女兒的魂魄吃了,卻還想做他的女兒,你認為可能嗎?」
晉白雨抿嘴道:「你以為我想吃她嗎?我還不是被主人逼的。」
「那你要我怎麼幫你?殺了你的主人?」
祈少傷依舊還面向著太陽,也依舊沒有睜眼:「就我所知,幽魅和她的所有侍寵的性命是『主僕契約』的單向關係,所以若是殺了你的主人,你身為她的侍寵也會死,那樣你還怎麼做晉大叔的女兒?」
「所以我就想請你把主人封印起來。」
「那可是幽魅!你以為是你這種小小幽游?哪裡是那麼好封印的!」
「所以我們需要合作,因為……」
晉白雨轉頭看了看四周,再走近幾步,低聲道:「我知道封印幽魅的方法,我把它告訴你,你用它封印我的主人。」
「我這麼做有什麼好處?」
「你可以擁有主人的所有幽游。」
「我拿你們這些幽游來做什麼?」
「做你的女人啊!」
聽到這話,祈少傷再也不能假裝曬他的太陽了。
他趕忙的低下頭,狠狠的擠了擠眼睛,再睜眼轉頭的看著晉白雨,說道:「我說小妞,別亂說行不行?我可不想被你們害死!」
晉白雨嬌羞一笑的道:「我們又怎麼會害死你呢?你是知道的,我們幽游一族是最忠心的。」
「那你還要我封印你的主人!」
晉白雨表情微微一滯,隨即笑道:「那不一樣,因為我的主人對我們姐妹一點也不好,還成天虐待我們,而你……一看就知道是個心疼我們的好人兒。」
「可我只有十四歲!」
「我們可以陪著你慢慢長大。」
「可我不相信你和你說的那些話。」
「我……我會讓你相信的……」
晉白雨的話語裡有著滿滿的羞澀,祈少傷不明白說個話來上些羞澀是個什麼意思,直到他見到晉白雨把微微發顫的小手抬去解領口的扣子。
「喂喂!你不會是想脫光光吧?」
不是想脫,是的確已經在脫了,但這個事哪裡能行?
「停!快停下!會被別人看見的!」
……
祈少傷就一個剛剛入世的小小少年,要他斬妖除魔,他在行,要他對付一個動不動就要脫衣服證明的少女,他還不行。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我相信你還不行嗎!」
祈少傷嘆氣妥協,已經露出了大片大片的雪白的晉白雨卻紅著俏臉的嬌笑道:「你不是把我姐姐的衣服都撕了嗎?怎麼會害怕我脫衣服?」
祈少傷明白晉白雨指的是他那天把那個少女的衣服撕了,露出她的玉|背的事情,但……
「那天是為了救大妞,我根本沒有時間想那麼多。」
「難道你現在想了很多?」
晉白雨看祈少傷發紅髮燙的臉蛋,不需要他回答,也知道答案,不由捂嘴偷笑。
……
晉白雨踩著歡快的步子走了,祈少傷卻還留在那裡曬太陽,可是一閉眼眼前就老會晃著那些雪白,他就不能靜下心的曬太陽,他得找些事情來分分心,於是他就打開了禮品盒,用裡頭的廢珠做起禮物來。
逸婧靜找來的時候,祈少傷已經把禮物做好了。
禮物是一尊璀璨奪目且又金光耀眼的「賀壽童子送仙桃」的小雕像,它是由廢珠和金豆子組成,但其上卻見不到絲毫廢珠和金豆子的影子,因為這個禮物不是由廢珠和金豆子簡單的粘合拼湊而成,它是把廢珠和金豆子都磨成了粉末,再用某種手法鑄造而成。
其中廢珠粉末是用來鑄造主體,金豆子粉末是拿來勾勒和點綴,而整個禮物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尤其是那「賀壽的童子」逼真得直讓逸婧靜認為那是祈少傷照著他自己小時候的樣子做的。
「真可愛……太可愛了,好想把它抱回去……」
逸婧靜抵擋不住這麼可愛的東西,拿起來就是愛不釋手,據此有些距離的一座小閣樓里,晉白雨用著望眼鏡看著它,秀眉微凝,目光輕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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