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這一刻的趙無極,當真有著力拔山兮的氣概,猛地撞飛面前角龍馬後,虎吼一聲一拳轟在左側角龍馬脖子上。
被轟中脖頸的角龍馬立刻一個趔趄,如同一堵坍塌的城牆,轟然倒地。
嘿的又是一聲低喝,趙無極身形騰起,與驚愕的角龍馬騎士來到了同一個水平線上。
緊接著,拳腳齊出,至少在練氣五層以上的數名騎士紙娃娃般飛了出去。
轟,趙無極落地,地面出現大範圍塌陷。
身體極限下蹲,趙無極勁裝之下肌肉瘋狂膨脹,身形隨即閃電般彈射出去。
砰砰砰砰幾聲悶響,剩下的角龍馬被接連擊倒。
這就是為什麼修者軍隊和普通人軍隊有著絕大不同的原因。
修者的力量太過強大,尤其是實力有了明顯差距時,力量的落差會變的非常驚人。
普通人就算是兵王,其純粹的肉體力量也頂多和三兩個人抗衡,當面對真正團結一致的軍隊時,根本沒有抵抗力。
可修者不同,一個強悍的修者,可以輕而易舉的撕裂所謂團體的防線,不論士兵本身還是所謂戰爭器械,在這樣的力量面前都無法有效阻擋其前進腳步,最終結果必然是被各個擊破,所謂的組織、紀律,都將變得毫無意義,歸根到底還是會變成交戰雙方個人的實力比拼。
——這也是絕大多數高武世界個體力量能夠凌駕組織甚至整個世界之上的根本原因。
所以,甫一接戰,青衣衛的角龍馬騎士可以說就陷入了崩潰狀態,因為趙無極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強,比他們任何一個人加上其坐騎角龍馬也強!
這一刻,趙無極威勢無雙,身形若坦克般從角龍馬的騎陣中沖了過去。
迎面的張拔陵滿臉驚訝,與之相對的,那十幾名步行青衣衛卻絲毫沒有退縮的跡象,他們齊聲叱喝,前前後後站成兩排,緊接著又是齊聲怒吼,大步上前,十幾把長劍齊齊刺出。
這一刻,所有人都有種錯覺:十個青衣衛成了一個人。
這是氣機的相連,實際上這個時候真正能夠刺到趙無極的劍僅僅只有三把,然而這三把劍卻好像凝聚了所有十名青衣衛的神意銳氣,變得恐怖無比。
趙無極眼中現出一絲欣賞。
這才是他將青衣衛評價為「軍隊雛形」的根本原因,在他看來,這十來個人的價值,比所有角龍馬騎士加起來還要大得多。
因為這是戰陣之術。
別看好像趙無極只需要躲開三把劍就行,其實十個青衣衛氣機相連無分彼此,不管他往那個方向突進,迎來的都必將是同樣凝聚了十人之力的三把劍。
真氣游而不走,人人皆真氣載體,一聲呼喝,全體響應,氣機相連,真氣隨聚隨散無分彼此,這才是適應修者的戰陣。
——的雛形!
所以這還不夠!
「吼~」
趙無極再度咆哮一聲,雙掌蓬張,一張一合,竟於間不容髮之際,將三把長劍夾在掌中。
——掌控天下!
趙無極冷哼一聲,雙臂猛地一絞,咔嚓咔嚓幾聲脆響,三把長劍瞬間折斷,趙無極身形隨即沖入進去。
一拳,一個青衣衛胸口塌陷。
一腳,一個青衣衛向後跌飛。
一肘,一個青衣衛喉骨盡碎。
一膝,一個青衣衛血濺五步。
眨眼間,趙無極拳腳齊出,十個青衣衛全部斃命當場。
趙無極隨即站到張拔陵的面前。
……
這就是趙無極將青衣衛評價為軍隊「雛形」的原因。
剛才趙無極的一絞,看似僅僅絞斷了三把劍,其實質卻是打亂了他們相連的氣機運轉。
要知道,修界戰陣之術,不僅要求士兵的身體令行禁止,更要求他們的氣機同氣連枝,青衣衛最開始勉強做到了這一點,但受到針對性干擾後,卻立刻暴露出不穩定的特性。
如果是換做天元界的軍隊,趙無極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戰果,別說打斷戰陣的氣機相連,甚至他的真氣都滲透不進去。
戰陣之中,人人皆是他人之矛,人人皆是他人之盾,真氣鼓盪,萬人如一人,貿然衝進去就相當於和整個戰陣的氣機聯合硬碰,純粹是找死的行為。
當然,那是真正的修者軍隊才能做到的事,普通人軍隊只需要刻苦訓練即可,修者軍隊真的這種氣機合併,卻非要特殊法門才行,否則無數修者氣機貿然聯合,無異於花樣作死!
所以青衣衛也只能是雛形,就像普通人軍隊中的儀仗隊一樣,看著好看而已。
當然,也就是趙無極這種人才能一眼看出問題所在,換做其他人,恐怕早就被一劍刺死了。
……
這一刻,趙無極站在張拔陵面前,後面是相繼倒地的青衣衛。
張拔陵身旁的半百老者鬚髮怒張,大喝一聲,挺劍就刺。
趙無極冷哼一聲,直接一把抓住劍鋒,猛地一拗,長劍折斷,趙無極手緊接著毫不停留的一送,斷刃沒入半百老者的眉心。
咯咯兩聲,半百老者發出意義莫名的咕噥,仰頭栽倒。
「啊!」
張拔陵突地一聲吶喊,提掌橫推,一股奇特的螺旋勁氣凝聚,呼嘯著撲向趙無極。
又是這一招,趙無極冷哼一聲,收拳,打出。
一種全空間隨拳轟動的錯覺再度出現,張拔陵的螺旋勁氣立刻四散碎裂,兇猛拳勁隨即轟落,張拔陵的身形破布袋般跌飛出去。
這一刻的趙無極,練氣境已經徹底沒有了敵手。
又是一聲冷哼,趙無極發足狂奔,眨眼間撲到張拔陵身前,猛地一拳再度轟出。
所有人腦門都感覺嗡地一下,不是真的有了什麼響動,而是那種空間隨拳而動的錯覺再度出現,讓人有種鬱悶想吐的感覺。
然而下一刻,趙無極的拳頭卻停在了張拔陵的面前,雖然就差一寸便能將他的腦袋打碎,但卻還是停了下來。
趙無極回頭看了眼不遠處的血衣殺手,嘴角露出一絲冷意。
接連殺了張家這些人,趙無極心中煩躁少了許多,理智占據了主動,就突然覺得這個張拔陵沒必要殺了。
轉身,趙無極走到血衣殺手身旁,一把將其扛在肩上,大步往外走去。
圍觀的人,無論是普通人還是修者,都忙不迭的讓開道路,同時有些憐憫的看著趙無極。
靈山獵場是張家的獵場,張家可不是只有練氣境,沒有人覺得趙無極能夠在先天境手下逃生,只不過,在他的腦袋被先天境強者掛上城牆前,還是沒必要去惹他的,萬一做了陪葬豈不可惜?
遠處傳來呼喝,更多的青衣衛向這邊兒趕來,趙無極卻已經帶著血衣殺手消失在遠方。
很快,張拔陵身邊再度圍了一群青衣衛士,張拔陵呆愣半晌,這時終於回過神來,看著地上狼藉的屍體,臉上閃過羞惱之極的神色。
「快,立刻,上報老祖!」
……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株州城,張家府邸。
兩個「年輕人」正把盞言歡。
坐在客位的面容俊秀的錦衣少年嘬了一口茶,點頭道:「不愧是南明山靈茶,靈氣充裕,甘冽醇香,名不虛傳。」
「張兄府上越發興旺了,連南明靈茶都能搞到,錢某自愧不如啊!」
另一個坐在主位上的,臉龐瘦削、看上去頗為冷峻的青年淡然搖頭道:「錢兄說笑,不過是些身外之物,何足掛齒。」
「只是不知今日錢兄來我這兒,到底有何見教。」
姓錢的錦衣少年面色沉了下來,說道:「張兄膝下的張翰,前段時間在清河縣遭遇不測,想必張兄已經知道了?」
張姓青年面色一變,冷冷道:「錢兄是來笑話我的?」
錢姓錦衣少年搖頭道:「當然不是。張兄有所不知,害了張翰的那人,也是錢某的仇人。」
「就在貴府張翰遇害的幾天前,此獠還剛剛撲殺了我的恪兒。」
「哦?」張姓青年吃驚道:「就是那個被觀明禪師認定此生必能晉入先天的錢家三子?」
錢姓錦衣少年冷笑道:「沒錯。」
說著,錢姓錦衣少年在手上一抹,手掌上現出一顆人頭大小的水晶球,內中顯出一個人的樣貌,看上去分明就是趙無極!
沒錯,這個錢姓錦衣少年,就是趙無極為趙靈兒的婚事而斬殺的錢家三子的老祖,錢家的先天境強者。
與之相對的,那個面容冷峻瘦削的青年,自然就是張家的先天境老祖。
看到趙無極的影像,張家老祖的目中也瞬間暴起寒芒。
不要以為修者的世界看上去像古代世界,就以為他們的追蹤能力弱,事實上恰恰相反,修者有著各種詭異的力量,尋蹤覓跡其實比現代高科技手段不遑多讓,甚至就連兇手的樣貌,也有足夠多的辦法完整具現出來。
所以不僅錢家老祖知道趙無極,張家老祖其實也已經知道了。
——和張翰的死訊一起送回來的,本就有兇手的樣貌。
下一刻,外面傳來喧嚷。
張家老祖皺眉,耳朵微動,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略略抬高,說道:「不要在外面吵鬧,拔陵,你進來。」
很快,一個少年走入進來,正是張拔陵。
來到近前,張拔陵立刻就要行禮,隨即突地一聲驚「咦」,吃驚的指著錢家老祖手上的水晶球,驚呼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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