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雙眼睛如老鷹一般,犀利而敏銳,仿佛可以看穿世間萬物,我被他看得冷汗直掉,不禁全身繃緊,不動聲色的退後一步,手慢慢的撫摸著腰間的短刀。
那老頭負手站在原地,冷漠的問:「你笑什麼?」縱使如此,也是無關己事的模樣。
我不由得端起身子,扯起一邊嘴角:「無事,只是想笑。」
「哦?」那老頭抬頭看了眼前的魔君,又轉到我身上:「你是那娃娃的什麼人。」
我拱了拱手,回道:「回前輩,那是舍弟。」態度一如既往的溫和,看不出絲毫生氣的跡象。
我深覺自己委實是脾性好,不輕易發怒,除卻平日裡和南無打鬧之外,便只有三年前爹娘以及玉戈全部下落不明的那次,這些年來又淨是在寺廟裡靜心養性,心境早就練出來了,即使發怒也不輕易表露出來。
所以現在的表情倒也勉強可以看,不至於太扭曲,雖不如往常的平易近人,遠看著依舊可以撐起門面,一副『有匪君子,充耳琇瑩,會弁如星'。
然而魔尊万俟棠從出生起,便與生俱來的尊貴早早刻在靈魂里,於他而言,是不屑偽裝的,若是魔背叛了他,便將他剝皮削骨也在所不惜,若是天下負了他,便是將這天弄塌了,也是這天欠他的。
說他是自傲也罷,自負也罷,哪天撞了南牆,回不回頭是以後的事,如今他確實如此,活得肆意張揚,笑看風雲。
万俟棠瞧著我這副模樣,直接發了火:「玉里!你能不能大氣點!人抓了你親弟弟,你不跟他打個你死我活,我可以理解為打不過,所以不妄動,可現在你竟然跟人家聊上了,窩不窩囊?」
我沉默了片刻,只能傳音給他:「他魂魄不全,怕是成不了神,如今當務之急是防著他惱羞成怒,殺了玉戈。」万俟棠愣了一下,同樣傳音過來:「你怎麼知道魂魄殘缺成不了神?」
我有些疑惑:「這不是常識嗎?」
半晌,万俟棠冷靜的聲音才傳過來:「不是!上次有人成神飛天是百萬年前的事了,相關文獻更是少的可憐,幾乎是沒有。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覺得有些難以置信,畢竟我很多知識都是由樞哥哥他們傳授的,多半都是隨口一說,然後第二天再抽查,這些……我真的不知道。良久,我才回了一句:「家中長輩傳授。」
無視其探究的眼神,又轉頭看向不遠處的老頭,突然心中想起一些事情,頓時腦海轟地一聲炸了開來。
魂魄不缺是可以成神的,條件就是九個天生斷脈的孩子,以強大的靈力建起九九陰陽逆轉大陣,針眼是不死樹,以這老頭的靈力不足以支持整個靈陣,那麼靈力來源於……
我閉上眼,仔細感受空中的靈力,突然身體一震,眸里儘是肅殺之意。万俟棠驚訝於我氣息的變化,忙問:「怎麼了?」
我一字一頓地開口:「煙、雨、葬、花、陣。」万俟棠面色一肅,霎時間臉色蒼白,難看的很。煙雨葬花陣瞧著是個文雅的名兒,實則殺人於無形,無人能破。
我手心裡都是汗,我們竟不知覺的走進他的殺陣中,而不自知。然而最驚詫的是這老頭的陣法用的是爐火純青,利用煙雨葬花陣殺仙魔的力量來支持九九陰陽逆轉大陣所需要的能量,委實高明!這方面,我也只是剛入門,還真比不過他,但若是論破陣……
我仔細觀察了眼周圍的一花一木,心情有些灰敗,破陣的東西沒少帶,破這陣關鍵的虹伢卻漏了,當真是棋差一招。
那老頭也是聽見我說的那句『煙雨葬花陣',眉毛一挑,仔細打量了我一番,嘆道:「小娃娃年紀輕輕,本事倒不小,這確實是煙雨葬花陣,那汝可知何解?」
我心情還是不爽,悶聲不響的打量著周圍,心裡不斷想著有沒有能代替那虹伢子的東西。
万俟棠知道我在想辦法,也就不打擾我,他手下的魔俱是懂得察言觀色的,瞧見自家魔尊沒有說什麼,,也就約束自己以及自己部下,告誡他們不能亂。
這本來是極好的,偏偏仙界竟是些沒眼色的。一聽是煙雨葬花陣,紛紛議論。
「不愧是西華帝君,連『煙雨葬花陣'這等古陣都會。」
「西華帝君果然名不虛傳!」
「今日西華帝君定然可以成神,屆時定然能重整六界,擊敗妖魔!」
……
也有個別仙家明事理,瞧著西華帝君但笑不語的模樣,心裡不禁有些驚慌失措,連忙訥訥地奉承了幾句:「對呀對呀!西華帝君成神之日還祭出『煙雨葬花陣',這些魔界的宵小之輩今日怕是得沉眠此地,落入地獄了。」
然而西華帝君只是笑,半句不多說。我罵了句髒話:這些仙家的能長點心嗎?今日請你們過來就是為了重塑他的魂魄,你們就是煙雨葬花陣下的冤魂啊!」
我被他們吵得不可開交,万俟棠看了我一眼,對著仙界就是一番冷嘲熱諷:「仙家的各位,你們還是想想怎麼逃命吧!這煙雨葬花陣,葬的可不只是魔,還有你們仙界哦。」
這麼一說,仙界各家更是熱鬧,有驚慌的,也有不死心,問著西華帝君的,也有個別已經冷靜下來,在想如何脫險的。這下子是更吵了,好好一個殺盡八方的氣勢,頓時淪為了集市,熱鬧非常。
用的是手機,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眼睛都快瞎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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