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純黑素圈皮筋。
可能是昨晚他和歲晚爭執的時候掉下來的,被今早阿姨打掃衛生時撿起來放在了上面。
溫韻看了好一會兒,確認自己沒看錯,想走的腳步又頓住。
「你談戀愛了?」
季宴禮不假思索道:「嗯。」
溫韻看著他,猶豫再三,問他:「是江心弈?」
季宴禮皺了皺眉,為什麼所有人的第一反應都是她?
「不是。」
溫韻神色複雜,擔憂道:「你不會學圈子裡有些人包養情人吧?」
「……」
什麼跟什麼……
「沒有。」他的語氣十分荒唐。
溫韻鬆口氣,在人品方向,她對自己孩子還是有些信心的,但剛才那個問題又好像顯得信心不多。
奇怪,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她笑容變得有些心虛。
「哪家的孩子?找時間帶她來家裡玩。」
季宴禮模稜兩可道:「再等等吧。」
溫韻燃起八卦之魂:「誰啊?可不可以給媽媽透露一下?」
他垂下眼瞼,聲音變低了些,不知是試探還是什麼:「不是圈子裡的。她……以前沒有家人。」
溫韻瞭然,沒有起疑,溫聲道:「那你可更要對人家女孩子好了。」
她也知道老爺子最近的心思,寬慰他:「別管你爺爺,我和你爸爸是支持你的。」
季宴禮說:「謝謝媽。」
走到院子裡,從車上把保溫盒拿下來交給他。
「我走了,你進去吧。」她坐上車,指指飯盒再次交代:「這個可別忘了。」
季宴禮看著她的車駛離院子。
二樓,雲歲晚聽著外面的動靜,對自己落下的皮筋絲毫不知情。
垂眸看著手機上,沈葉初發過來的「搞定」表情包。
不一會兒,聽見有人上樓,她刪掉聊天記錄,關掉手機放在旁邊。
雲歲晚看著電腦上的資料,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對自己矛盾的行為極為唾棄和不齒。
聽著腳步聲,季宴禮先去三樓臥室,沒找到人,就又下來到二樓的書房。
接著,書房虛掩著的門被推開,他走過來:「媽讓我送給你的。」
雲歲晚把電腦往前推了推,沉默地掀開飯盒蓋子,雞湯的香味鑽入鼻腔,仿佛胸腹都暖了起來。
她喝了一口,雖然有點兒咸,但是媽媽做的,就算是苦的,她也會一滴不剩地喝下去。
「不咸嗎?」季宴禮坐在她對面。
「還好。」
季宴禮看著她低垂著眉眼,一口接著一口,模樣恬靜。
環顧四周,這裡是她的書房,但東西依舊都是她搬過來之前的,屬於她自己的東西除了書桌上的電腦之外,沒有一樣。
仔細想想,她在這裡不會留下任何一樣私人物品,就算是三樓的主臥也沒有她的生活痕跡,衣櫃裡的衣服同樣是他置辦的,沒有一件是她之前的衣物。
怪不得溫韻來之後,那麼久都沒有發現一點兒異常,就連那個皮筋也是她昨晚不小心落下的。
這也說明,雲歲晚其實一直只是將松風灣當作一個睡一覺的賓館,隨時都可以一身輕地離開。
這個認知讓季宴禮心裡說不出的難受,看著她,突然說:「歲晚,將你公寓裡的東西搬過來吧。」
雲歲晚動作頓住,對他想一出是一出的行為十分不理解,皺眉道:「你又發什麼瘋?」
「以後要一直住下來,把那些東西搬進來不是更方便嗎?」
「沒什麼方便不方便的。」她說:「公寓裡沒有什麼東西是我急著要用的。」
季宴禮看著她的表情:「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有一天還會從這裡搬出去?」
她從沒有把這裡當作家,從內心就不認可,不然也不會每次在他出差時,她都會抓住機會回到公寓住。
雲歲晚看著他,像看一個無理取鬧,不講道理,斤斤計較的人:「我都已經順著你的意思住進來了,你還想怎樣?」
她已經做到這一步了,季宴禮竟然不僅要她人住在這裡,還要她從心裡接受和認可,將「家」的概念轉移到這個只有他們兩個,兄妹不像兄妹,戀人不像戀人住的地方上,可這對嗎?
季宴禮未免太過貪心。
季宴禮沉默了一會兒,反思自己是否太著急,見她表情煩躁,語氣緩和下來:「抱歉。」
沒想到他這麼容易道歉,雲歲晚愣了一下,臉色依舊稱不上好看。
季宴禮站起來,繞過桌子走到她旁邊,撐著桌面俯身吻了下她的臉,低聲哄:「是我不對,太著急了。別生氣。」
他的語氣如此誠懇,再揪著不放倒像是她小肚雞腸。
雲歲晚沒說什麼,逐漸冷靜下來。
季宴禮親著她耳後的皮膚,看了眼桌上喝了一大半的雞湯:「還喝嗎?」
她已經沒了再喝下去的心情,搖搖頭,躲開他的吻,將電腦重新拉回來。
季宴禮以為她還在生氣,直起身子倒了杯水放在手邊:「鹹的話,喝點兒水,媽的廚藝有限。」
的確挺鹹的,雲歲晚端起喝了一大口,想起來還沒給媽媽發信息。
拿起手機一頓夸,溫韻高興地回了一個送愛心的表情包。
她長按點擊收藏。
季宴禮坐了一會兒,見雲歲晚很忙,沒有搭理他的時間,就出去了。
一直到晚上,雲歲晚在書房裡待著,沒再看見他。
後來她下樓吃飯,看到餐廳里的飯菜以及端著湯,從廚房裡走出來的季宴禮時,很難形容那一刻的怔愣是因為什麼。
季宴禮眼裡含著一絲笑,邁著長腿走過來,膩在她身上的目光含情脈脈,這雙漂亮精緻的眸子深情起來,估計沒有人能抵抗吧。
世人皆愛看高嶺之花墜落神壇,上位者為愛低頭,其中的緣由和體會,雲歲晚以前不懂,但此時此刻的某一瞬間,她似乎理解了一點點。
「剛才惹你生氣,雞湯都不喝了。我做一頓給你賠罪。」季宴禮牽起她的手:「雖然目前還不太熟練,但味道應該不錯。」
「比雞湯要好。」他若有所思道。
不是季宴禮拉踩,實在是溫韻的廚藝一直都一言難盡。
雲歲晚坐下來,不忘護著溫韻:「雞湯挺好喝的。」
季宴禮不予置評,在她對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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