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玉如道:「諸位都知道,我們傳鈴商號有一批千湖郡的特產,乃是京師內的緊俏貨物,馬上就要運到了。只要這批貨物一到,我們肯定就能還上欠款。」
「嘿嘿!」就在秋玉如信心十足的時候,人群中忽然傳來了一聲冷笑:「秋掌柜還不知道吧,天王商會有一支商隊剛剛從天火州回來,明天就能抵達京師。你們能提供的貨物,這支商隊也能提供,你還覺得你們有什麼優勢嗎?」
「天王商會!」不僅秋玉如不知道,其他錢莊的人也都不知道,聽到這個消息也是大吃一驚。
他們雖然每天逼債,卻並沒有對傳鈴商號趕盡殺絕,除了顧忌陳志寧以外,也是因為他們明白傳鈴商號還有翻身的可能。
但是現在,天王商會釜底抽薪一擊,傳鈴商號真的沒有什麼底氣了。
「秋掌柜,這是最後通牒,請在三天之內還錢,否則別怪我們通源票號不客氣了!」
「我們廣陵錢莊也是如此。」
「還有我們……」
債主們等不及了,再等下去,恐怕就真的血本無歸了。
秋玉如萬萬沒有想到,天王商會竟然早就做好了對付自己的準備,他們的商隊肯定在陳家入京之前就出發了。
天王商會屬於代天候唐天河!
秋玉如臉色蒼白,咬牙切齒。
「吵什麼!」忽然一個聲音從眾人後方傳來,有一名少年帶著兩個俊俏的小丫鬟大步走進來。
「志寧,你怎麼來了。」秋玉如不願意讓這些事情干擾到兒子的修行,連忙問道。
陳志寧道:「我正好出關,就想來看看您和我爹。」他沉著臉掃視眾人一眼:「莫要欺人太甚!天王商會運來了天火州的特產,難道我傳鈴商號就沒有別的手段了?
我可以保證,半個月之內我們一定會把錢還上。」
有人逼問:「若是半個月之後還不能還錢呢?」
「我陳志寧隨你們處置!」他傲然說道。
周圍的債主眼睛一亮:「此話當真?」
「我可以立下陣法文契!」
秋玉如大驚失色:「志寧你別胡鬧!」
「娘,相信我。」陳志寧回頭朝她一笑。
「好!」債主們紛紛贊同:「志寧少爺一言九鼎,那咱們就立下陣法文契!」
秋玉如吃驚的看著兒子取出早已經準備好的陣法文契,和那些債主一一立下契約,然後將他們趕走,她知道兒子早有準備,看來家中的困境他不是不知道。
「唉……」她嘆了口氣:「你這個傻孩子,他們就等著你出面呢。」
陳志寧微微一笑:「放心吧娘,我自有辦法。」
……
天空中一片蒼黃,似乎能夠直接從大地上看透整個青天,直接看到五海四界外的星海。
這是連番大戰,將周圍的天地元氣抽取一空的惡果——好像天缺了一塊。
但是大地上,鏖戰的兩方仍舊沒有罷手的意思。高大厚重的城牆歷經數千年屹立不倒,被一道道大型高階法術轟擊之下,牆面上疤痕縱橫交錯,城牆下大地開裂,一道道裂縫之中不時的冒起火焰,那是地心火脈暴露在外。
戰場周圍一片狼藉,修真戰士的屍體已經被雙方各自收走,但地上血痕遍布,很多地方都已經因為多次潑血乾涸,變成了黑褐色。
城內一片破敗,但是護城大陣的光芒堅定無比,讓守在城內的人感到幾分安心。
城外十里,是荒洪的大營,營內的情況比城中好不了多少,而他們的陣法是臨時布置的,遠不如穩固的護城大陣,平日裡還需要士兵不斷巡邏,以防敵人溜進來偷襲。
一個月前,惠城憑藉新的護城大陣穩住了局面。那個時候趙京鶴雄心勃勃,想要依託新的護城大陣反攻荒洪大營。
他並非痴心妄想,新的護城大陣十分穩固,而且他和姚清水一起研究過,護城大陣的威力可以進一步擴張到城外五里。
也就是說他的修真戰士可以出城五里作戰。
一開始,這個計劃進展得很順利,在城外有護城大陣保護的太炎修士要占據極大的優勢,他甚至曾經逼得荒洪方面將大營後撤十里。
但是隨後,形勢卻急轉直下,等他將更多的修真戰士調出城外,荒洪忽然大舉反攻。
雙方實力對比上,荒洪占優,只有陣法沒有城牆保護的太炎修士在數倍於己的優勢敵人圍攻下損失慘重——荒洪利用趙京鶴的計劃,將惠城內的修真戰士引出城,進行了一次殲滅戰!
趙京鶴帶人狼狽退回城中,懊悔不已的同時,卻也在反思自己的失誤。
反擊的思路並沒有錯,王朝後方的支援源源不斷送來,惠城內的力量正在逐步增強。但這樣出城反擊,形勢對他們不利。即便是打敗了荒洪,己方消耗也很大。
趙京鶴乃是太炎名將,他想要的可不僅僅是將荒洪人趕出太炎的領土,他想要更進一步,順勢殺入荒洪境內!
可是如果己方在這一戰之中消耗太大,反攻荒洪就會後繼無力。
他為了這件事情,已經發愁很久,想到了幾個方案,但都沒有很大的把握。
這一天,忽然有手下的將領前來稟報:「將軍,應元宿來了。」
「誰?」趙京鶴一下子沒想起來是何方神聖。
「御丹堂大督造的孫子,那個應元宿。」
趙京鶴一皺眉頭,不滿道:「這幫廢物紈絝,老子在前線打生打死,他們又想來發國難財!你給我叫軍法隊去,把他給我亂棒打走……」
「將軍。」手下將領低聲勸道:「弟兄們的療傷靈丹全都是御丹堂提供的。」
趙京鶴咬了咬牙,忍耐了一下終於道:「罷了,讓他進來吧,唉……」
應元宿被左右兩位修真戰士夾著,快步走了進來。他對這種待遇非常不滿,但想到自己千里迢迢趕來,一路耗費了無數靈玉直接進行陣法傳送,肩負著重要的使命,也暫時忍耐,想著回到京師之後,一定要找個機會給趙京鶴一點顏色看看。
心裡想著這些,他拱手深深一禮:「小侄拜見叔父大人!」
趙京鶴皮笑肉不笑道:「應賢侄不必多禮,大戰在即,你不在後方享受,到陣前來做什麼?」
應元宿信口開河道:「小侄實在是心憂前線戰事,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終於想到了一個為叔父解憂,為我朝爭取大勝的辦法,特來獻給叔父。」
趙京鶴這下子連皮也不笑了:「不必了,如何破敵,本將自有主張,賢侄好意心領,請回吧!」
左右兩名修真戰士一起上前,就要把他架出去。
應元宿也火了,他雖然不是東西,但喝兵血這種事情還是做不出來的。他用力推開身邊兩個修真戰士,惱火道:「小爺我不要錢!」
「嗯?!」趙京鶴一瞪眼,應元宿也不管了,丟出來一件東西:「你先看看這個。」
趙京鶴身後副將上前一步接住了,檢查一番發現沒有什麼問題,疑惑對趙京鶴說道:「將軍,好像是一座陣基。」
這東西巴掌大小,方方正正,上窄下寬,有點像一個袖珍的祭台。
趙京鶴看向應元宿,應大少爺卻板著臉抱著胳膊一言不發。他低聲道:「去請姚清水大師過來一下。」
不一會兒,姚清水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將軍找我有什麼事情?」
趙京鶴將陣基交給他:「大師看看這個。」
姚清水好奇,拿在手中稍一擺弄,頓時錯愕道:「這、這是四階護城大陣!」
「什麼?護城大陣?!」趙京鶴也嚇了一跳,旋即又問道:「只有四階?」
姚清水看看應元宿:「這是誰的手筆?擅自動用護城大陣,可否得到了御陣堂的許可?還有,這種東西有什麼用?護城大陣要和城牆、衙門、官印互相配合,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應元宿嘿嘿一笑:「我兄弟煉製的低階護城大陣,根本不需要配合什麼,一旦激活,就可以因地制宜,提供最可靠的保護!」
姚清水猜到了:「可是陳志寧?」
「正是!」應元宿一臉驕傲。
「因地制宜?」一旁的副將冷笑,滿臉不信。
應元宿怒道:「你若不信,一試便知!至於姚大師所問的問題,我可以肯定的回答你,晉大人已經授權了,完全沒有問題。」
趙京鶴看他不像開玩笑,而且也不可能大老遠的從京師一次次的陣法傳送,跑到惠城來跟自己開玩笑。
「在城中找一處廢棄的房屋試驗一下。」
「是。」副將立刻出去安排,大約半個時辰,他飛奔而回:「將軍,已經找到地方了。」
「好,咱們一起去。」他掂了掂手中的陣基,看了應元宿一眼:「就讓我們看一看,這東西是不是像你所吹噓的那樣!」
「哼!一定會讓你們大吃一驚的。」應元宿不服氣的反駁著,他剛要出去,卻又被趙京鶴喊住:「且慢!應元宿,你可知道陣前無戲言,你這東西若是失敗,必定大大打擊我軍士氣,這罪名你可擔待的起?」
應元宿傻眼,沒想到趙京鶴居然要抓他的小辮子。
趙京鶴也是被逼無奈,今天的交流可不是太「友好」,他怕應元宿懷恨在心,回去後在大軍的靈丹供應上給自己做手腳,因此先把應元宿拿捏住,讓他不敢造次。
「怎麼樣,你敢不敢?」
應元宿一咬牙:「有什麼不敢?哼,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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