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行動組的休息室內,伯洛戈翻看手中的文件,在他的對面坐著第六組的三位組員。
不清楚任務什麼時候開始,但本著一起行動就是隊友的理念,伯洛戈和這些人討論起了任務的細節。
眼下只有伯洛戈一個人在和他們溝通,帕爾默躺在活動室的沙發上,整個人帶著濃濃的酒氣醉死了過去。
第六組的三人時不時側目觀察帕爾默,能從他們的目光里讀出來,他們很懷疑帕爾默是怎麼混進的秩序局,以及這傢伙真的是克萊克斯家的人嗎?
伯洛戈就比他們強不少,對於帕爾默的種種怪異行為,他早就習以為常了。
「拍賣進行的會場,通常是一處虛域空間,也就是說,我們也無法確定具體位置在哪,只有你們率先潛入後,通過你們的信號,我們才能辨別方位。」
哈特坐在椅子上,但因為他這過大的體型,他給伯洛戈的感覺,就像馬戲團里踩著皮球的黑熊……哦不,以哈特獸化的模樣來看,應該是踩著皮球的黑狼。
文件在他手中就像小紙條,為此他還戴上了特製的眼鏡,才能看清上面細小的文字。
「那麼『邀請函』呢?」伯洛戈問,「我們需要那個抵達會場,不是嗎?」
「這一點不要急,其他組員在努力把邀請函弄過來。」金斯利說道。
「啊?弄過來?」伯洛戈有點沒聽明白他的意思。
「你覺得灰貿商會能好心到邀請我們嗎?」金斯利說,「其他組員在追擊那些與灰貿商會有聯繫的人,據消息稱,邀請函已經下發了出來,他們應該正想辦法逮捕那些人,順便繳獲那些邀請函。」
「那……你們怎麼確定有兩個的?」伯洛戈問道。
「因為我們只確定了兩個擁有邀請函的傢伙。」
哈特一本正經道,可言語間充斥滿了土匪搶劫般的荒誕感。
伯洛戈揉了揉腦袋,仔細想想好像也沒什麼問題,絕對的暴力可以征服很多的陰謀詭計,連這個也是如此。
「但……你們真的能做好嗎?」哈特疑問道。
「你是在懷疑我嗎?」伯洛戈反問道,專家不容置疑。
哈特意外地坦誠,認真地點點頭,對伯洛戈說道,「我們無法進入虛域,只能等你們發出信號後,想辦法進行強攻圍剿,為此你們的任務很重要,一旦出現意外,我們除了徒勞的等待外,什麼也做不到。」
「而且……說實話,你們特別行動組才成立多久,幾個月?」哈特懷疑的目光越發凝重了起來。
金斯利與范妮也露出同樣的目光,這一點他們不得不注意,畢竟特別行動組的構成實在是太詭異了。
一個出了名的倒霉鬼以及一個新晉的凝華者,好在他們不清楚伯洛戈黑牢的經歷,不然目光可能會更加怪異些。
總的來講,在他們看來,特別行動組的資歷還是太淺了,難免產生懷疑。
「你們不相信我,至少也要相信你們的組長啊。」伯洛戈懶得和他們辯解什麼。
「嗯……」
三人沉默了下來,實際上會議開始之前,他們就對亞斯提議過,這種重要的任務至少要找個靠譜些的行動組來合作。
雖然說特別行動組有著列比烏斯與傑佛里這兩員大將,但這兩員大將連自己手頭的工作都處理不過來,更不要說這些行動了。
即便能參與其中,以灰貿商會的警惕性,兩位負權者的到來,絕對會引起他們的重視。
亞斯聽後,思考了一陣,叫三人放心,說什麼特別行動很值得信任。
「其實,並非不是相信『你』,」哈特特指了一下伯洛戈,「你救了坎普與雪萊,他們兩個人對你稱讚至極,這一點我們很是感謝,要不是你,我們可能就損失這兩個新人了。」
「那……你們在懷疑什麼呢?」
伯洛戈覺得有些怪,哈特懷疑自己,但又看不出什麼輕蔑的意思,直到伯洛戈注意到他的目光,然後沿著他的目光,看向身後。
「其實……他……並不總是這樣。」
伯洛戈試著替帕爾默辯解什麼,可聽著帕爾默的呼嚕聲以及傳來的酒氣,所有的辯解都顯得蒼白了起來。
「總之就是這樣,別太緊張,只是提前計劃一下,任務臨近開始時,邀請函會送到你手上的。」
哈特起身,沖伯洛戈點點頭,和金斯利與范妮一起離開了。
……
伯洛戈沒有等帕爾默起床,而是獨自離開、乘坐地鐵來到了秋傷鎮,隨後回到煉金工坊中。
昨晚送完艾繆回到煉金工坊後,他沒有在據點小屋內住,而是回到街頭閒逛,慢慢悠悠地溜達回了申貝區,睡了沒幾個小時再起床來到「墾室」。
途中他借道了不死者俱樂部,本是想帶著帕爾默一起來,但當時帕爾默正醉倒在別的酒吧中,至於不死者俱樂部本身。
天啊,伯洛戈來到時,那裡簡直狼藉一片。
走進煉金工坊中,一切和往常沒什麼差別,頭頂的實驗區傳來陣陣的敲鐵聲,泰達已經回來了,並且直接投身於工作中。
伯洛戈路過艾繆的維修台,她並不在那裡,也不在廚房,伯洛戈想她應該是在煉金工坊的某處忙活著。
文件里提及過,大裂隙出現了一位名為妄想家的神秘人,而這位妄想家製造了諸多的煉金武裝,並使其流入大裂隙中,促使動亂的激發。
亞斯懷疑泰達就是妄想家,但經過煉金矩陣的痕跡比對,那些煉金武裝又不像出自於泰達之手,加上灰貿商會與猩腐教派的威脅,妄想家暫時還算不上什麼重要目標,亞斯只是告訴自己,要多多警惕泰達。
警惕是一回事,合作又是一回事,伯洛戈清楚自己的弱小,為此他需要更強大的力量。
敲了敲門,伯洛戈推開了實驗室的門,泰達這時也停下了手頭的工作,回過頭看向伯洛戈。
「在忙嗎?」伯洛戈問。
「你覺得呢?」
泰達亮了亮手中的工具,他在調整一件適應之臂,一圈圈的鉤索纏繞在其上。
「啊……好吧,我想問問,關於檢測靈魂的事。」伯洛戈靠在一邊問道。
「你就這麼心急嗎?」
「就像你們鍊金術師對『秘源』的狂熱追求,我們凝華者對於力量充滿期待,也沒什麼吧?」伯洛戈說道。
換做平常,他會靜心等待,但他多少也感到接下來任務的壓力,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能在行動前,先進行一次試煉,令自己的身體受到以太的強化。
泰達看了看伯洛戈,隨後無奈地嘆氣。
「稍等我一會。」
泰達沒有讓伯洛戈等太久,沒過一會他就處理好了那件適應之臂,伯洛戈在一旁看著,泰達沒有為其加載別的功能,僅僅是調整了一下鉤索。
這件裝備伯洛戈也有,並且時刻佩戴在身上,在大裂隙這個複雜的環境裡,鉤索實在是太好用了。
「跟我來。」
泰達對伯洛戈說道,隨後走出實驗室,在昏暗的走廊內前進。
住了這麼久,實際上整個煉金工坊,伯洛戈還有很多地方沒有去過,倒不是泰達對他隱瞞,只很多地方沒有需要時,都是封閉的。
大門緩緩開啟,燈光逐一亮起,一個手術台出現在了慘白的燈光下,手推車上裝滿了不同的工具,圍繞著它。
伯洛戈看著這個手術台,感到了幾分眼熟,和當初自己植入儀式時的手術台很像,但比起那個,這個無疑要簡陋許多。
「說來你要怎麼檢測?」
伯洛戈問道,自己所看的書中,沒有提及這部分的內容。
「你當初是怎麼植入煉金矩陣的,現在就怎麼重新檢測。」泰達說。
「啊?再一次植入?」伯洛戈沒聽明白。
「再進行一次植入儀式,只是這次沒有煉金矩陣植入,有的只是凝聚你的靈魂,觀察它的情況。」
泰達說完,又補充道,「這會很痛的。」
調整手術台,機械臂緩緩張開,宛如一頭張牙舞爪的怪物,泰達轉過身,看著伯洛戈,語氣里充滿了不解。
「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像你這麼渴望痛苦的傢伙。」
伯洛戈的臉陰沉了起來,想想也是,無論是試煉還是晉升,具備危險性的同時,也伴隨著痛苦。
很多凝華者都會在準備充足後,才會冒險試一試,只有伯洛戈這個不死者才會這樣,把這種嚴肅的事情,視作一場普通的考試,如果不小心死掉了,那麼再來一次就好。
「我只是……很好奇。」
伯洛戈說起了泰達聽不懂的話,前一陣一直在打打殺殺,靈魂碎屑補充了又再次消耗,搞的伯洛戈時常都能感受到躁噬症的蠢蠢欲動。
好在近些日子自己也算安定了下來,外出執勤時也收集了不少靈魂碎屑,伯洛戈想觀測一下自己的靈魂,除了判斷其是否穩定外,也想看看靈魂碎屑對自身靈魂的影響。
還有……那個宛如迷離夢境的場所。
自己每一次死亡時,都會短暫降臨的、那虛無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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