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宇宙的征程 章七 追隨者們（上）

    莫然走出光門後就是一怔，因為在光門旁邊站滿了人。

    看到一張張熟悉的面容，莫然終於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因為每一張面容上，都帶著對自己的擔憂。

    這些面孔有溫媛的，有譚熙的，有許峰的，有霍清平的，有海倫娜的，有獸人塔納的，甚至還有哈士奇和二哈的兩張狗臉。

    獸人塔納永遠是最沉不住氣的，所以見到莫然走出光門，便瓮聲瓮氣地問道：「主人，我們現在要去砍誰？是西大陸的異族麼？」

    莫然好笑地錘了塔納胸口一拳：「你不也是異族麼？」

    哪知，塔納臉上突然掛滿了不屑：「我怎麼會是那些卑劣的異族，我塔納永遠都屬於熔岩領。」

    莫然無奈地搖搖頭，隨即發現除了自己之外，其餘人都在點頭，好像是在認可塔納的話。

    這讓莫然的心，又被輕輕觸動了一下，似乎在不知不覺中，熔岩領已經變成了所有人的家。

    看到那一雙雙望向自己眼睛，那些想要拒絕的話語，就被堵在了喉嚨里，所以莫然如何也說不出口。

    最後，莫然只好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我要去尋找一些東西，所以沒時間理會那些異族了。」

    「找東西？」塔納抓了抓腦袋，問：「要去哪裡找呢？」

    「這個…需要到很多地方尋找，至於…第一個目標，我準備前往林海位面。」

    溫媛率先反應了過來：「林海位面？是要去復仇了麼？」

    莫然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

    復仇這個詞，讓氣氛變得有些沉重，許久之後，溫媛才打破了沉默，問：「可以帶上我麼？」

    「當然可以！」莫然再次露出了和煦的微笑，見其他人也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就繼續說：「只要你們想去，都可以跟我一起前往林海位面。」

    「不過因為時間的關係，我估計是沒辦法帶上你們了，所以進入林海位面後，就只能分頭行動了。」

    眾人倒是沒有異議，畢竟他們間的力量差距太大了，就算待在莫然身邊，也只能成為一個累贅。

    就在這時，海倫娜有些期期艾艾地開口了：「那個，我也去林海位面的話，熔岩領就沒有主事人了，這個…沒有關係麼？」

    莫然伸手想要揉揉海倫娜的小腦瓜，只是手掌伸到一半，就僵了下來，然後無奈地笑了笑：「沒事，只要我還是熔岩侯爵，就沒人敢來熔岩領撒野。」

    隨後，莫然就拍了拍手掌，說：「都去準備吧，明天一早我們就前往鐵血帝國。」

    眾人對莫然微微一禮，就返回了各自的住處。

    當所有人都散去後，莫然的目光就落到了，走廊的拐角處：「出來吧！」

    須臾之後，一個面容憔悴的女人，才從拐角處走了出來，這是黃小茜。

    莫然早就發現了黃小茜的存在，同時也能感覺到她的猶豫，所以莫然才會在眾人離去後，將她叫了出來。

    「說吧，有什麼事情？」

    「那個……」

    黃小茜還是有些猶豫，莫然也不在意，只是安慰道：「不用怕，項佐和趙亮都是我朋友，所以你也是我的朋友，因此有什麼事情……」

    可就在提起趙亮的那刻，黃小茜的眼淚就開始奪眶而出，然後是泣不成聲：「趙亮…趙亮，他……」

    莫然嘆了口氣，隨後走到黃小茜身邊，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

    直到安撫住黃小茜後，莫然才輕聲詢問道：「你是想知道…趙亮的事情嗎？」

    黃小茜的雙眼，忽然黯淡了下去，隨後搖了搖頭，說：「其實，在譚熙小姐那裡，我已經得知趙亮的事情了，也包括…他的選擇。」

    氣氛突然變得十分凝滯，兩個人也是沉默不語。

    在莫然剛剛返回坎多赫茲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趙亮的結局了，那被迷失掉的五年，對於黑暗大陸而言，就是近兩千年的時光。

    在沒有能量的世界中，生物根本活不了那麼久，兩百年就已經是極限了，所以…莫然一直都在迴避這個問題。

    莫然本想在回歸坎多赫茲後，在想方設法幫助趙亮達成心愿，哪知道……

    就在這時，黃小茜突然抬起了頭，目光堅定地看著莫然：「我想要去黑暗大陸，你能幫我麼？」

    「就算去了黑暗大陸，有些結果也不會改變。」

    「我知道！我就是想去看一看，看一看…那個能夠讓他捨棄生命的世界。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留在那裡，不然只有他自己的話…我怕他會孤單。」

    看到黃小茜那既有堅定，又帶有乞求的眼神，莫然就不自覺地點了點頭：「不過，想要前往黑暗大陸，還需要再等待一段時間。」

    黃小茜那本是憔悴的面容，突然綻放出了燦爛至極的笑容：「謝謝。」

    隨後，黃小茜就要轉身離去，卻被莫然叫住了。

    「或許…我們還有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

    「重新選擇的機會？」

    「是的，這也是我現在所做的事情。」

    黃小茜滿是希冀地問道：「這…真的可以嗎？」

    「不知道，但我會為此去努力…一直努力，為自己，也為你們爭取一個機會，所以……」莫然拍了拍黃小茜的肩膀，說：「所以…千萬不要放棄！」

    「嗯！」

    黃小茜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莫然沒有返回自己的臥室，而是來到了城堡最高處的露台，在這裡可以俯瞰到整個熔岩城。

    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莫然感到了無比的滿足，因為在熔岩城堡…以及整個熔岩城背後，都隱藏著一個淡淡的身影。

    那個身影…就是少女。

    少女似乎早已預見到了一切，所以才會為自己建造一個家，讓自己在疲憊的時候，可以擁有一個避風的港灣，讓自己在心灰意冷的時候，可以從中汲取到溫暖。

    就在莫然俯瞰熔岩城的時候，哈士奇也一臉憊懶地爬上了露台。

    見到滿臉嘲諷的大狗，莫然只是不以為意地笑笑：「你也想要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麼？」

    哈士奇突然愣住了，因為它也在詢問自己，詢問自己…是否需要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