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宇宙的征程 章十一 祭獻與扭曲黑暗之地（下）

    坎多赫茲是一座很美麗的大陸，因為這裡很少會出現災難，即便真的出現了災難，大多也是人為製造的。

    因此，坎多赫茲的大部分時間，都會處於風和日麗的狀態，而今天也是如此。

    帕拉丁是個非常懂得享受的人，所以此時正在浮空艇的甲板上…曬著太陽。

    當然，沙灘椅、遮陽傘、還有加冰果汁，都是必不可少的東西，因此帕拉丁一邊嘬著果汁，一邊觀望著地面上的景色。

    在浮空艇下面，是獨屬於坎多赫茲的波瀾壯闊，所以帕拉丁每次看到後，都會忍不住驚嘆：「這實在是…太美麗了！」

    然而，莫然對此完全是置若罔聞，因為他正躺在沙灘椅中，雙眼無神地仰望著天空。

    帕拉丁也不介意，只是休閒地享受著，自己最後的一段時光。

    至於…這艘浮空艇，它來自於光輝帝國。

    莫然當然不會用自己的雙腿趕路，所以就帶著帕拉丁，來到了日不落之都，然後直接將西澤的座艦借了過來。

    這艘浮空艇的名字是閃耀號，因為沒有裝載武器裝備，所以閃耀號本身並不具備戰鬥力。

    但是閃耀號在性能與舒適度方面，卻遠遠超越了虛駭的浮空艇，因此在整個坎多赫茲，它都可以稱之為首屈一指。

    當然，有莫然親自坐鎮，戰鬥力與防禦什麼的，都是可以被忽略的東西。

    儘管莫然沒有特意去彰顯什麼，但是在力壓蒼穹議會後，他就自然而然地成為了，坎多赫茲大陸公認的第一強者。

    哪怕莫然仍舊只是熔岩侯爵，但是人們在提起他的時候，總會很自覺地稱呼莫然為…暴怒君王。

    而且，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熔岩領也漸漸取代了虛駭的地位，成為了坎多赫茲新的中心。

    同時，空間節點也在熔岩城建立了起來，這種種跡象都在表明，熔岩領的地位，已經逐漸超脫了帝國的層次。

    然而，熔岩領同樣繼承了虛駭的作風，對於坎多赫茲的一切事物，都是漠不關心地不聞不問。

    因為莫然根本沒有時間，去理會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莫然的追隨者們，也都或多或少都受到了莫然的影響。

    所以，除了熔岩領這個『家』以外，就再也沒有讓熔岩領在乎的東西了。

    ……

    直至一片無邊無際的城市群，緩緩出現在地平線上，莫然的雙眼才漸漸恢復了神采，因為秩序大神殿就要到了。

    儘管虛駭外圍城市，已經逐漸被廢棄，但是秩序大神殿依舊坐落於此，它的存在根本不會因為任何人的出現，而發生改變。

    秩序大神殿與虛駭相距不遠，所以在浮空艇緩緩飛到大神殿上空時，那無比巨大的凹陷，同樣呈現在了莫然的眼中。

    莫然只是深深地凝望了凹陷一眼，然後就帶著帕拉丁，跳出了浮空艇，而後徑直飛向了大神殿。

    其實，秩序大神殿是禁止飛行的，不過這條規矩只對弱小者有效，像莫然這種層次強者，不管到哪…都能得到優待。

    所以，神殿中的女祭司與神官，都只是在默默地看著，看著莫然橫行無忌地飛入了神殿，然後又飛進了秩序祭壇。

    秩序祭壇其實只是一個入口，它所連接的地方叫做永恆沙漠，是秩序之主的專屬領域。

    進入永恆沙漠後，莫然就落到了地面，然後向沙漠中央的祭壇行去。

    帕拉丁則是跟在莫然身後，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沙漠與祭壇，似乎並不在意即將進行的祭獻。

    兩人很快就走出了蒼茫的沙漠，然後來到了古樸的祭壇前。隨後莫然就取出了世界樹的樹心，並輕輕放上了祭壇。

    樹心的出現似乎引動了什麼，只見祭壇先是微微顫抖，隨後一道光柱就刺破了蒼穹，然後徑直照耀在樹心上。

    與此同時，一部由光芒構築的法典，緩緩在莫然身前浮現，上面是數百條神恩，它們被密密麻麻地記錄在了一起。

    不過秩序之主擁有著難以想像的威能，所以根本不需要研讀，只要將目光落到聖典上，那麼相對應的神恩，就會浮現在你的腦海中。

    然而，莫然並沒有看向法典，只是對著祭壇說道：「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隨後，一個聲音就從光柱中傳了出來：「你都沒有去看神恩，又怎麼會知道在神恩中，沒有你想要的呢？」

    莫然的表情十分平靜，只是淡淡地說：「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知道這些東西是什麼，它們…只不過是虛假的誘餌罷了。」

    光柱先是沉默了一會，隨後才問道：「你想要什麼？」

    「我什麼都不想要要，只是希望你給予凱瑟琳一些幫助，將她需要的東西，送到她的面前。」

    莫然的語氣略顯急迫，也是這份急迫，讓光柱又沉默了一會，許久之後才做出了回應：「穿透扭曲黑暗之地的壁壘，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

    「你擺在我面前的東西，是一枚世界樹的樹心，其珍貴程度不言而喻，可是在穿透扭曲黑暗之地的壁壘後，或許就只剩下一顆蘋果了。」

    「即便如此，你也要繼續麼？」

    「是的！我的確定！」

    這一刻，在莫然的雙眼中，突然流露出了淡淡的喜悅。

    ……

    無盡宇宙，無窮無盡。

    這並非妄言，因為它真的沒有邊際。

    然而，因為一些非常特殊的原因，一些極其特殊的地域，被稱為了無盡宇宙的邊際，而扭曲黑暗之地就是其一。

    它之所以會被稱為扭曲黑暗之地，是因為這裡除了扭曲與黑暗以外，其它什麼東西都沒有。

    這裡沒有物質，沒有能量，甚至連時間都沒有，或許…唯一能算是存在的東西，就是承載扭曲黑暗之地的空間了。

    而此時，凱瑟琳就帶著星耀，在這扭曲與黑暗中…慢慢前行。

    在扭曲黑暗之地中，凱瑟琳什麼都不需要做，只要一路前行即可，因為她的真名，會自動梳理這裡的扭曲，而這也是凱瑟琳的『意義』所在。

    扭曲黑暗之地是所有『負面的』、『不美好的』的聚集地。

    因為這種『負面的』與『不美好的』，本身就是十分扭曲東西，所以在達到極致後，就會凝聚成宇宙的惡意。

    因此每隔千年，扭曲黑暗之地就需要被梳理一次，以緩解不斷膨脹的惡意。

    如果…宇宙的惡意，掙脫了扭曲黑暗之地的束縛，那麼必將會給無盡宇宙，帶來難以挽回的災難。

    而凱瑟琳…或者說每一任的『極光之夜』，她們與生俱來的責任，就是梳理扭曲黑暗之地中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