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搜尋了慎二足足半天,甚至連賭場都只是單純地進去找人,強忍著沒有玩兒上那麼兩手的綱手也是終於在一家看起來就十分高檔的情報屋尋到了慎二。
看著店內角落卡座沙發,兩隻手一手攬著一位衣著暴露身材驕傲的小姑娘的慎二,綱手莫名地有些不爽,自己辛辛苦苦找了那麼久, 這小鬼竟然一個人來到了這種地方尋歡作樂?
不過,看起來可以先蹭頓飯。
抬手制止了走上前來想要說什麼的老闆娘,綱手徑直地便向著慎二的方向走了過去並十分自然地坐在了慎二的對面位置的沙發上。
看著到來之後坐下,翹起二郎腿自顧自地翻起桌子上菜單的綱手,兩名對歷史了解的十分透徹的姑娘也是有些不敢說話。
這種情況,兩人也是見過, 甚至被女方打一頓也是發生過。
「怎麼了?繼續講啊。」
慎二的兩隻手也是緊了緊兩位看了看綱手之後對視無言的小姐姐。
聞聲, 兩名小姐姐也是明白了什麼,這兩位感情是男人當家啊, 早說嘛,嚇我一跳,話說之前說好的今晚留下住宿,那究竟是幾個人一起?
翻了一遍菜單之後,綱手也很是自然地喚來了生怕發生點兒什麼不愉快一直在一旁暗地裡關注著的老闆娘,十分流利的將自己選好的菜名給報了出去。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
壓根兒就當聽不見也看不見的慎二依舊是一邊接受著小姐姐們的投喂,一邊學著歷史。
……
已經是醉眼迷瞪的綱手舉著酒杯,瞪著大小眼兒一臉怪異地看著興致勃勃地聽著兩名小姐姐講著忍界歷史的慎二。
從傳說中的六道仙人創世開始,一直講到戰國時代以及剛剛結束的第三次忍界大戰還有火之國木葉村九尾暴亂。
這些爛大街的東西對方為毛能聽的這麼津津有味?綱手百思不得其解,而且為毛還一人送上一根金錠子?想了解這種事情為毛不問問自己呢?
看著被兩位得到了金錠子的小姐姐一人一口親在臉上的慎二,綱手也是十分嫌棄地撇了撇嘴角。
雖然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人, 不過這種絲毫不掩飾自己欲望的類型,自己是十分厭惡的。
「原來如此, 這就是這個忍界的歷史啊…」
從慎二的話里, 綱手再一次地抓到了某個關鍵詞——這個忍界。
「什麼叫做這個忍界啊?」右邊的紅色高開叉旗袍女人兩隻白皙的胳膊都搭在慎二的肩膀上,笑道,「小哥哥你難道還不是這個忍界的人嗎?」
「就是就是。」左邊兒的身著藍色旗袍身材豐腴的女人也是笑著接了一句。
「當然了,」慎二再一次地緊了緊自己的手臂,拉近了三人的距離,壓低聲音:「因為,我不是人類而是惡魔啊…」
聞聲,兩名小姐姐是同時在心底啐了一口,這種話可不止只有面前這個客人說過,有很多的客人都這麼說過!
「真的嗎?可怕哎~」
「確實呢,惡魔什麼的,聽起來就很可怕呢~」
見多識廣的兩名小姐姐也是一前一後配合起這個一般般的冷笑話,反觀桌子對面的綱手則是一邊搖晃著酒杯,一邊假裝不在意地聽著幾人的對話。
「不過話說回來,那個什麼六道仙人之前的歷史呢?」
「哎?」小紅愣了一下,緊接著也是擺了擺手笑道:「世界都是六道仙人創造的,之前怎麼可能有歷史啊。」
「吼~」慎二這時輕輕地勾了勾嘴角,仿佛自言自語一般呢喃起來:「是這樣傳下來的嗎?那個六道仙人什麼的為了人類的信仰竟然篡改了…」
在場聽力最好, 聽到慎二小聲呢喃的綱手也是將酒杯緩緩地送到了嘴邊,雖然很不可思議甚至是難以言明, 不過綱手卻有種感覺, 對方知道一些這個世界沒人知道的秘辛!
六道仙人,為了人類的信仰,篡改…
這幾個字眼實在是無法不令人想要繼續聽下去,不過…只是講到這裡慎二的呢喃便停下了。
也因為沒有聽到下文,綱手皺了一下眉頭。
「既然你們幫我了解了這麼多忍界的歷史,那麼我也講一個我聽來的故事吧,怎麼樣?」
聞聲,兩名掛在慎二身上的小姐姐也是接連表示很感興趣,快快講完然後上樓休息吧。
再之後的時間裡,慎二用著稀鬆平常就像是敘述一件聽來的不起眼的小事的語氣,將安哥拉曼紐的故事搬到了這個世界之中。
被人遺忘的遠離塵囂世俗的孤島、古老的宗教——對於紛爭與戰爭不斷的人類感到絕望的一群人,在經過探討之後決心證明人類的善是存在的。
可是……
懷疑、欺騙、憎惡、仇恨。
他們讚美多少的善,就產生多少的惡。
這份醜惡,他們看做是「某人」的所做所為加以解決。
惡性並非由自己內部產生!
自己的惡性不是真實之物!
人的惡性是染上魔物的毒素。吾等是絕對純潔的!
他們選擇了一個無辜的青年,他被當做真正的惡魔,人們將所有的責難都推給他,貧困、病痛、災害,甚至連對自己死亡的恐懼都將責任轉嫁給他。
所有的一切不滿,所有的一切罪惡都是因為他才會存在,責罵聲不絕於耳。
對於那些人而言,諸惡之根源是必要的,背負全部罪惡的偶像也是必要的。
壞的,不好的東西全都是因為青年,將他捏造成世界全部的惡,將他作為活祭品。
青年在活著的時候成為了神一樣的存在,在活著的時候被剝奪了屬於人類的身份,誕生之初被賦予的姓名被抹除,以邪惡的身份被人所唾棄。
可是,人類卻因此而得救,因為有惡魔的存在所以無可奈何,不好的事情全部都是惡魔所為,和自己無關。
古老的咒術讓青年的靈魂永生被束縛在世間,無論時代如何更迭,數千年以來的人類的謾罵從未在其耳旁停下。
青年什麼也沒有做,也從來沒有得到任何人的尊敬,但是他卻確實拯救了很多人。
「第一次聽到這樣的故事啊,名字呢?那個青年的名字呢?」
小藍好奇地問。
慎二微微一笑,隨口道:「不是說過已經被剝奪了嗎?出生時獲得的名字還有人類的身份被這個世界本身所剝奪。剩下的就只有此世之惡這個名字——安哥拉曼紐。」
「就是說,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在遇到不開心的事情的時候,將罪過都抱怨在他身上?」小紅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問道。
小藍反駁道:「說什麼呢?那就是個故事吧?而且那個故事裡的青年已經很可憐了好不好?」
慎二搖了搖頭,道:「不,可以哦。倒不如說即便你們埋怨的對象不是他,他也會被動承受這些謾罵與職責,這是他的責任,也是此世之惡的責任。」
「切!哪裡聽來的騙小孩兒的故事啊,怎麼可能有那種事情!」綱手終於表達了自己的看法,撇著嘴角一臉不屑地說出了第一句。
自己以前做過的任務里就有跟一些宗教相關的,裡邊兒確實會有一些過激的宗教以及教徒。
但是,一個宗教就能搞出神明之類的東西什麼的,自己那是絕對不會相信。
「嘛,確實呢,故事而已。」
慎二抱起手來點了點頭,心裡也是明白綱手看似臉上這副表情不過心裡一定也已經開始在意這種事情跟自己的身份。
「回去了回去了。」
心緒已經是有些亂了的綱手裝作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並起身,不過起身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離去而是瞥了一眼再一次地攔起兩位小姐姐的腰的慎二。
雖然蹭了一頓飯跟酒,但是就這麼一個人離開總覺得有些不爽快,這個噁心的男人竟然還在揩油,還當自己面兒揩油。
這種人還真是頭一次見,自來也都只是偷偷摸摸,這傢伙…
看著慎二那越來越不規矩的手,綱手也是越來越覺得這個男人是個混賬東西,緊接著也是不再關注哼了一聲,沒有絲毫留戀地向著門外走去。
……
深夜,無人的小樹林裡,雙手抱著臂膀,渾身顫抖不止,連瞳孔都不住輕輕顫動著的綱手,還有她面前那兩位蒙著面手持苦無殺氣騰騰的忍者。
其中一位忍者的手臂還在止不住地往外冒血,從傷口來看應該也是自己劃得。
站在某顆樹上,原本並不想管的慎二,最終還是輕嘆了一聲悄無聲息地從樹上跳了下來。
畢竟,再怎麼說也是因為追自己的緣故綱手才會暴露和被盯上,雖然不知道是何人盯上的綱手,不過大概是某個木葉之根。
「我啊,喜歡的東西有錢、女人、好吃的、好玩兒的,還有…」
直接傳入自己耳朵里的慎二的聲音還沒有落下,兩名忍者便在一個呼吸之間從身後閃過的三道劍光之中變成了數段!
「殺人喲…」
在這兩位不知名忍者倒地的瞬間,慎二也是將自己的最後一句補充完整,彎著眼睛咧著嘴嘻嘻笑著看著綱手。
面前的場景實在是太具衝擊力,所以綱手在一瞬之間放棄了思考,身體顫抖的幅度也是不由自主地加劇,並最終兩腿一軟癱倒在地。
「喂喂,不是吧?我明明感覺你還挺強的,這樣的弱點是怎麼回事?」
收起王命劍的慎二也是露出了一臉的怪異表情,明明在面對自己流血時還能給自己一巴掌的!
您的恐血難道說還挑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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