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破碎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主流

    撒倫精怪是一種奇異的生物，他們都是技巧嫻熟能力怪異的術士，在法術和靈能上都有很深的造詣，而且堪比巨魔的生命恢復力，三頭六臂的龐大軀體，也使得他們極為適合修煉武技。所以，除去外形較為怪異，不符合人類的審美觀之外，它們近乎是一種完美的種族。

    最古老的撒倫精怪的來歷已經不可考證，費倫世界的撒倫精怪基本上都是精靈、人類、矮人等等其他生物通過魔法來轉化的撒倫精怪。而且撒倫精怪的存在模式有些特殊，每一隻撒倫精怪雖然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但是他們卻擁有一個共同分享的群體意識和思想。

    就像靈吸怪有著一個主腦一樣，撒倫精怪們也擁有一個由眾多靈魂和思想匯聚而成的群體意識，這個群體意識具有一切撒倫精怪的感知和思想，察覺到每一個撒倫精怪的感覺和想法。

    這個群體意識不僅僅只是存在於撒倫精怪的思想和靈魂之中，祂同時也有著具體的存在。在撒倫城市的最核心區域，有著一個由無數撒倫源質組成的黑色池塘，那是撒倫精怪的源頭和歸屬。如果願意的話，撒倫精怪可以通過化為撒倫源質而互相融合，這種融合甚至能夠匯聚他們所有的經驗和力量，產生一個無比強大的存在。

    所以，撒倫精怪雖然不信仰神祇，但是他們卻擁有一個足以媲美任何神祇的撒倫群體意識。也正是有著這種方便的合體能力的存在，才讓他們擊敗了同樣屬於高魔種族的費林魔葵。

    在於撒倫精怪的心靈交談中，獨孤鳳很清晰的就感覺到了這一隻撒倫精怪背後那如汪洋大海一般浩瀚和強大的心靈意志。

    如果說一隻撒倫精怪的思想是一台電腦的話，那撒倫精怪背後的撒倫意識確實一張無比龐大的心靈網絡。

    「有意思，如此明顯的種族意識，卻偏偏沒有聚集神性，化為種族神，真是太有趣了！」

    撒倫精怪的存在模式，讓獨孤鳳不禁覺得有趣。任何一個種族都有著群體意識，不過大多數情況下，這種群體意識都是無意識的混亂的，基本上只有最基本的延續自己的本能。只有很少一部分世界的某些種族才有著清晰的種族群體意識。

    一般來說，一個種族的群體意識是天然的高等存在，甚至從某種程度上說可以與諸神比肩。而在費倫這種世界，一個種族覺醒的群體意識，天然就無比接近神祇，只要稍稍認真一些，就能凝聚神性，化為真正的神祇。

    當然，一個種族的群體意識化為真正的神祇，對於這個種族來說卻並不一定是好事。因為一個文明和種族群體意識集合體的存在封神，和作為個體的存在封神是完全不同的事情。

    神祇是人格化、具現化的自然現象或法則原力，個體存在封神因為本身就具備獨立的人格，所以只需要在人格的基礎上升華為神格即可。但是作為群體意識的存在如果封神，那必定是要誕生自我意識，而群體意識的自我意識卻恰恰是要抹殺組成群體的個體意識的存在。

    所以，群體意識的封神，那是像eva世界的人類補全計劃一樣，犧牲六十億成全一個人的悲劇。一般來說，由群體意識而封神的存在，都是如戰錘世界的四大邪神一樣，本身就是犧牲一個種族來成就，對於原種族來說，是徹底的悲劇。

    撒倫精怪的這個群體意識雖然明顯有著主動的智能的，但是在費倫這種極度容易凝聚神性的世界中，卻偏偏沒有神性化封神的趨勢，這其中的平衡，實在是十分有趣。

    「吾為撒倫，撒倫為吾！」

    就在獨孤鳳接觸到一個撒倫精怪的心靈之語的時候，一個更加廣闊、更加深邃，猶如幽暗之海的意識也在另一個層面上與獨孤鳳展開了另一個層次的接觸。

    「我為人人，人人為我嗎？倒是有點像南宮問天的萬我神域呢！」

    撒倫精怪的群體意識就像是一個匯聚無數源質的大海一般，當撒倫精怪化為撒倫源質融入其中的時候，他們將失去個人意識，只是作為主體的細胞一般構成撒倫群體意識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但是當他們從撒倫源質中分離的時候，卻又再度取回自我意識，成為獨立的一個撒倫精怪。

    這種構架十分精妙，與星際神族的心靈網絡相似而又不同，在創造一個源頭的同時，卻又保持了個體的獨立。這種模式的文明，在宇宙中雖然稀少，但是還是能夠找到一些的。比如，在某些特殊的巫師世界，一種使用氣魄鍛煉真靈的術士就是將自身的所有靈魂意識精神全部融為一體，化為一個貫穿多元宇宙的靈魂母河，並依賴於這條母河不斷在不同的世界中轉生擴張。除此之外，也有一些世界的精靈也採用類似的模式，精靈們在逝去之後，靈魂融於母樹，或是作為母樹的一部分沉睡，或是再度轉生。

    這是一種既不同於神道主流的神人契約，也不同於仙道主流的生死輪迴的文明模式，讓獨孤鳳覺得十分的有趣。

    「……這片土地曾經是麥葉理塔精靈們的土地，在不久之後，消失萬年的麥葉理塔精靈將再度回歸……我們希望和你就至高荒原上領地劃分達成諒解……」

    心靈的交流無需多費口舌，這隻撒倫精怪直接向獨孤鳳說明了來意。

    「……麥葉理塔的精靈已經消失了萬年了，現在這片土地是屬於人類，屬於博德之門，也是屬於我的領地……」

    獨孤鳳一邊重申著自己對這片土地的主權，一邊在另一個層面向撒倫精怪的群體意識發出的自己的疑問：「你為什麼會允許撒倫精怪逆轉形態，恢復成昔日的形態呢？要知道，這些撒倫精怪一旦轉化形態，變成精靈或人類，就不再屬於你了，你的力量不可避免的要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