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尖沒有刺穿盧安的身體,而是刺穿了先前偷襲死亡女輪迴者的頭顱。盧安是直接將這個女輪迴者丟了過去。
導力脈絡讓盧安能夠爆發很強大的力量。單手投擲一個人毫不費力。
避開了穿刺攻擊後,盧安嘆息的說道:「我的確是罪孽深重。」詛咒神術終究還是讓盧安自省的道德邏輯衝突反應到了自身的情感中。
雖然盧安已經習慣用利益看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但是盧安的本性還有著善良。這種善良到了自己生命受到輪迴者的威脅時,才不得做出了妥協。
被關押的那些學界大佬自然不會讓盧安有任何愧疚,因為這些名聲和對社會實際貢獻不對等的大師們被打落凡塵,完全就是歷史的趨勢。但是這個世界的戰爭,自己作為帝然菲斯的高層是絕不能說自己盡一切代價做了。
有時候付出是要看心情的,自己吃飽了,自然是對沒吃飽的人有同情心,如果自己飢餓且滿腹怨恨,是不會對其他餓肚子的人有同情心。
如果是幾十分鐘前盧安絕對會認為自己在這個世界做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因為幾十分鐘前,盧安還沒這麼有同情心。而現在盧安的善良情緒被放大了,被神術強行代入了這個世界苦難,所以盧安對這個世界有些心軟了。
該神術並沒有動搖盧安的理智,只是更改了盧安對某些事物的感情情緒。
盧安此時承認自己對這個世界罪孽深重,但是盧安看著面前的輪迴者眼神卻更加冰冷了。
盧安心裡默念:「我是罪孽深重,出生在世界上,且一輩子都生活在的人可以痛罵我,唾棄我,甚至可以審判我,但是唯獨你們,你們這些混賬東西沒資格說我。你們罪孽比我更嚴重,且毫無悔過之心。」
盧安閃到了一個生產線邊上,咔嚓一聲用力量直接掰下來一個機械手,機械手的線路在斷口處無序的散落。一旁的陪同的人驚慌失措的朝著周圍亂跑,卻被同樣慌亂處於逃跑狀態的工人們推到,一個個大腳丫子踩了上去。
盧安用機械手指著手持長槍的輪迴者,大聲冷笑說道:「舉著正義的口號來審判我?!明明一切皆為自己的利己主義者,明明給這個世界造成的不良影響遠勝於我。為何要打著如此虛偽的口號。」
「鐺鐺鏘」輪迴者手裡的長槍和盧安手裡的機械臂發出了一連串的撞擊,金屬機械臂上崩裂的金屬火花在撞擊中四散彈射。手持長槍的輪迴者逼迫盧安不停的後撤,盧安的在跳躍的過程中,一條條銀色的粉塵猶如蛇一樣圍繞著盧安的腳踝纏繞。這些細小的金屬粉塵顆粒在車間的光線照射中發出了星星點點的閃光。
然而在盧安手裡的機械臂被當成多結棍和長槍碰撞,好不落下風。機械臂雖然不斷的在掉零件但是尖端的金屬針頭掃過了輪迴者的皮膚還是能給他的碳基身軀造成重大傷害的。
而長槍雖然堅韌能夠輕而易舉的刺穿機械臂上的鋼板,但是盧安能從這個車間裡面再掰一個。
四秒鐘後,長槍上連續串了了兩個機械臂,就和街上燒烤單上的串雞翅一樣。不過串成這個樣子大槍也耍不起來了。躲過了這個輪迴者開頭一系列的槍尖搶攻後,盧安開始了反擊。
車間中的金屬粉塵,原本是散落在地面上的,在盧安躲避的過程中退了大約六十米,在這六十米的範圍內越來越多的金屬粉塵猶如線條一樣環繞著盧安。舉手之間就像某些魔幻片太極拳在空氣中殘留的氣勁一樣。
然而盧安做這些並不是為了好看。隨著長槍招式已老,盧安的反攻開始了,左手揮出,大量的粉塵就像石灰包一樣籠罩了對面的輪迴者,而盧安這個動作也就和街頭混混丟石灰包的動作一樣。
然而隨著兩條通電電纜線在空中交錯,電火花閃爍後,爆炸開始了。這是金屬粉塵爆炸,燃燒的產物不是麵粉煤粉燃燒後的水汽二氧化碳等氣態產物,而是固態金屬氧化物。所以衝擊波效應不強,但是溫度極高。
對面用槍的輪迴者躲都沒法躲,在明艷的白色的那一團火光中,直接被燒成重傷,大腿上的脂肪被燒的冒油就能說明其高溫程度。而從外界看,這個輪迴者僅僅被白色的霧氣洗掉了一層皮。
在戰場上鋁熱劑也是這個樣子,看起來溫度不高,但是實際上遇到什麼點燃什麼。
就這樣前一秒盧安還在躲避,後一秒等到盧安出招的時候,一旁待命的輪迴者才發現盧安的躲避其實是在蓄秒殺的招式。
從現在的時間線上來看,盧安的反殺非常乾脆,但是盧安此時的手錶上,還是微微變了一下,說明在有的時間線上,盧安沒有撐過這位長槍手前期的攻擊,被槍尖挑死了。不過在預演中,這種概率已經很小了,一百四十二個抱著這是存活於現實態度的預演線中,只有三個死亡。
如果說這些預演線每一個都對應著著另一條和此時不一樣現實時間線(現在存活下來的盧安就是這些時間線的某一條線),現在從預演中來看,盧安在存活可能性上,是大於這位拿槍的輪迴者。
手刃一個基因鎖二階,燒死一基因鎖三階。以垂死掙扎的方式,和垂死掙扎存活下來的輪迴者對抗。此次交鋒後,在高維的角度上來看盧安的可能性再一次變大了。
盧安是可以同時走多條道路的,但是在初代的規則引導盧安走向初代認為是正確的道路。
現在盧安的預演有兩種使用方法。第一種就是一類預演可能反對錯誤衍生第二類預演對錯誤補救,然而後衍生第三類,衍生第四類,只要毅力足夠,是能將所有自己失誤的可能全部推演出來,積累完善的經驗。——這一部分是意志鎖。
而第二部分則是視自己本身就在一條多線平行現實時間長流中。只要每一條預演抱著現實的態度生活,那麼這一條預演就能對應現實相應的現實長流。——而這一部分就是基因鎖。
前者將自己的現實時間線視為單一,為這條單一的時間線,付出無限的努力。保證這條單一的時間線盡善盡美。
而後者是是無法確定自己那種選擇是正確的,將自己視為多條時間線的存在,每一條時間線的自己都用對自己負責的態度活下去,都不去後悔。因為遇到打擊後,總有一部分自己會死亡,也總有一部分自己能夠活下來。
在剛剛的戰鬥中盧安同樣是看到很多預演失真,但是盧安認為這只是應對現在這條時間線失真。而這些各個預演線以現實態度努力掙扎的自己,一定是和其他現實時間線相對應的真實。
盧安現在是兩種預演運用並重。就像寒武紀時代的生命又進化骨骼(外骨骼為甲殼,內骨骼為脊椎)又進化大腦,都是為了生存。
而此時在這條時間線上的輪迴者在初代的最新任務提示中,盧安作為一個boss現在的難度再一次提高了,每次戰鬥後自身的階位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攀升。
兩位輪迴者的死亡並不結束,而是開始,隨著對危險度敏銳的感覺非常清晰,盧安已經感覺到了周圍其他潛伏的輪迴者,在高空中正在待命的飛行器(塑料板和鋁皮材料)的渦扇開始噴射火焰,飛行器內部的煤粉在等比例空氣的衝擊下開始在燃燒室中均勻混合點燃。為飛行器提供動能,同時也為飛行器的動能彈丸提供動能。
這些輪迴者是是在盧安周圍一千五百米的半徑範圍內分布的,當高空的彈丸從天而降時,這時候就要看這幫人的反應速度了。
十字飛鏢一樣的彈丸攢射到了地面,穿透了工廠的鐵皮篷,入射後過,彈丸尾部的金屬鈉遇到水就會融化,且放出大量可燃氣體膨脹傷口。
然而而就是高空的火力打擊,看似兇猛無比,結果卻卻讓盧安感覺到操蛋的很,這麼密集的攢射僅僅只打中了一人。其他人都和麻雀一樣,在彈丸攻擊時用差之毫厘的反應躲避開來。完全可以形容,這幫人就和套上主角光環一樣,對危險的敏銳程度最低都是白露級別的。現在盧安感覺就在和一幫自己在戰鬥一樣。極度難纏。
一幫人用各種方式躲避著來自天空的打擊,有的當場穿上了黃金聖衣,金光閃閃。
有的展開了磁力將建築中的鋼筋吸了出來成了金屬護盾。鋼筋從水泥中抽出來的場面,每一截鋼筋抽出牆面,都有大量的磚頭和石塊崩開。
有的展開了藍色的護盾,站立在雲霧上對盧安投擲了紅色長槍。結果穿刺了一隻被盧安甩過來的下水道耗子。消耗了必中必殺的魔法效果。
在這幫人的折騰下,廠房轟然倒塌了,就像一間茅草屋禁受不住幾頭大象的折騰直接散架了。
周圍一片狼藉,死傷摻重,然而盧安並沒有為此感嘆,而是被突如其來大恐懼給支配了。
一個滿頭白髮的長著雙翼灰色翅膀的輪迴者浮在了高空中,一片片沾染血液的 羽毛從地面上飛過來拼接在了他的翅膀上。
這些血液有輪迴者的,也有一些無辜者的。在大家一起亮出底牌的時候,這雙大翅膀從灰燼中展開,大量的灰色羽毛爆射,收割了六位輪迴者。受害者包括四個只有三階的輪迴者隊伍。
至於剩下的倖存的 輪迴者眼中,帶著驚懼的目光看著這個漂浮的輪迴者。他們的嘴裡冒出了:「魔鬼隊,赫光,四階後期」這些詞。盧安也全身僵硬,因為盧安發現這位輪迴者和之前見到的截然不同。
赫光撫摸了一下自己的翅膀,一滴滴血液從翅膀上顯出來,深入他潔白的手掌,他用餘光看了看周圍的輪迴者,就像是看待家禽一樣。
隨後赫光將目光對上盧安,露出了詭異的微笑,指尖滴著血的手指,抬起來指向了盧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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