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昌真人還是嘮叨了近半個小時才住嘴,看那架勢一點都不像舊病之人,喬雅沒轍,誰讓自己沒準備好呢,也只能耐著性子聽了半個小時。
還好那宜昌真人多日裝病不吃東西,身體沒什麼精神,嘮叨了半個小時,她自個也累的不行了。
「師姐大病未愈,還是先回去歇一歇吧。」喬雅眼尖的看著宜昌真人臉色發白了,忙說了一句,又悄悄阻礙了宜昌真人身邊空氣的流動,讓宜昌真人呼吸有點困難了起來。
宜昌真人還想說自己不礙事來著,不知怎麼就覺得胸悶的慌,只得起身回了自己的院子。待她一走,玉桓也回來了,對喬雅說:「師傅,熱水送來了,聚香樓那邊的廚子也把席面送來了。」
喬雅樂呵呵的叫了句:「洗澡,洗完吃飯!」
接下來的幾天,喬雅在白雲觀過的舒坦極了。她每日早晨起來都要泡澡,接著就是讓她的徒弟去京城最有名的幾家點心鋪子給她買各式點心做早餐,吃過一頓極奢華豐盛的早餐了,她才去宜昌真人那兒坐一坐,看上兩眼。
在外人眼裡,就變成宜昌真人寵愛自己的小師妹,每日好吃好喝的供著。而小師妹也敬愛自己的師姐,每日都去侍病。一時間這宜昌真人和青楚真人倒成了京城裡談論的重點對象,人人都覺得這師姐妹不愧是道家的典範,連關係都這麼好。
唯有宜昌真人心中覺得苦悶,她往日裝病倒不痛苦,無非少吃一點身上沒什麼力氣。可自打這小師妹來了,每每她來看望自己,自己就會胸悶氣短,渾身無力。
宜昌真人多次都想開口詢問小師妹關於師傅的秘籍,可她這每天定時的胸悶氣短弄得自己連開口的力氣都沒了,哪裡還有機會問?
無奈之下,宜昌真人只得吩咐小師妹自己待在院裡多休息,別老往她這裡跑。免得過了病氣給她。
喬雅樂得輕鬆,自然不去了,宜昌真人一看小師妹不來,自己就沒胸悶氣短的症狀了。立刻就懷疑上了小師妹,覺得是小師妹做了手腳害了自己。
這一日,宜昌真人令徒弟偷偷出觀請了大夫,大夫仔細把了脈,心中疑惑不已。卻還是說:「真人這隻怕是氣虛,待老朽開些藥來,真人進補一陣應當就大好了。」
轉過頭來,大夫卻告訴喬雅,宜昌真人這是營養不良,多吃些就好了。
喬雅忍著笑,鄭重的謝了大夫,嘴裡卻道:「我那師姐平日最愛吃肉,可這回回來,我竟見她不沾葷腥。就是素食也進的極少。每日總共不過吃一碗粳米,一塊豆腐。」
大夫聽了也是納悶:「這……各人習慣可是很難改的,為何突然不沾葷腥了,真人可知道什麼原因?」
喬雅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道:「這我可就不清楚了,師姐她……原本不是這樣的。」
那原本是什麼樣的?大夫雖是個男子,卻也有八卦之心,但見青楚真人不肯透露,幾番追問下來沒有結果他也只能作罷。
只是大夫回去之後,外頭便傳起了謠言,說是那宜昌真人並未得病。而是撞了邪了。如若不是邪祟入體,為何會性情大變?
喬雅不禁為人民群眾的腦補能力感到欣慰,這還什麼都沒說呢,都能傳成這樣。自己要是再說點什麼,宜昌真人還不給傳成被鬼附身了?
宜昌真人也知道這事兒了,氣得咬牙切齒差點沒從炕上摔下來。她看懷柔之計用不上了,便準備養好身子來硬的了。
喬雅還能不知道她的打算?這一日宜昌真人的徒弟靜安剛抓了只老母雞回來,要燉了湯給她師傅養身子來著。突然就見師叔的徒弟玉桓打外頭進來,手裡拿著一根人參。
這人參看品相。至少也得上百年了。靜安心中唏噓不已,心道這師叔以前在白雲觀看著可不像有家底的,怎麼去了趟錦西,再回來時變得這般闊綽了?
她心裡還感慨著呢,那玉桓便開口道:「靜安師姐,這是我師傅這次帶回京的老山參,要我煮了參湯給師伯送去。可我不大會弄,您能幫著一道煮了麼?」
靜安忙站了起來,丟下蒲扇上前接了山參,鄭重其事的道了謝。待到中午,那香濃撲鼻的人參雞湯熬得了,靜安送去師傅那兒,宜昌真人才喝了一口,就臉色紅潤了起來。
「好參,打哪兒弄來的?」
靜安把參的來歷一說,宜昌真人立刻疑惑了起來:「她好端端的,怎會送我這麼好的人參,真是她送的沒錯?」
參的藥效可假不了,提氣兒的東西,若是假參,她可不能喝上一口就立刻覺得神清氣爽。但再有效的人參,也沒這人參霸道,只是一口就讓人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這參到底是有問題還是沒問題?
靜安可不敢撒謊,把今日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宜昌真人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信了。
「想必她是知道我要調理身體,又怕人家說她白吃白住我的,這會兒來跟我賣好呢。哼,沒那麼容易,師傅的東西,她必須給我交出來。靜安,你叫她們都給我看牢了點,別讓青楚那傢伙跑了。」
靜安應了下來,待師傅喝完了湯,拿著空碗回了廚房。她將那碗放到一邊,不由對著灶火發起呆來。
廚房外頭又進來一道姑,看到靜安這樣,不由上前問道:「師妹為何在此神遊?」
靜安抬頭,見是自己的大師姐,嘆了一聲問:「師姐,為何師傅這般看不慣師叔,我倒覺得師叔待師傅極好,今兒還送了支上好的山參來給師傅補身子。若真是師祖留了秘籍,又怎會不給師傅卻留給師叔?」
靜岳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道:「你入門晚尚且不知,當年師祖病重,本要傳掌門之位給師傅,卻不知為何突然又收了師叔為徒,這掌門一事便再不提了,想來師祖原本有意將掌門之位傳給師叔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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