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刀緩緩落下,哪怕心裡有著再多的不甘,李繪溪也明白,自己沒有接下這一擊的能力。
長刀揮下,遮住了李繪溪視線里最後的光。
乒
李繪溪手裡的刀被人奪走,轉瞬之間就擋下了跟班的致命一擊,甚至連那把長刀都被震飛。
不等李繪溪和跟班反應,陳遲遲緊接著一刀封喉,跟班一臉不可置信地倒地了。
與他一樣震驚的還有李繪溪。
回頭看去,陳遲遲明明還是那個陳遲遲,樣貌完全沒變,只是剛剛呆滯的目光變成了一種可以看穿一切的眼神。
李繪溪的直覺告訴她,這雙眼睛不屬於陳遲遲,況且陳遲遲的戰力幾乎為零,不可能存在一擊必殺的潛力。
「你是誰?」
「溪溪,我是陳遲遲啊,不認識我啦?」
李繪溪搖搖頭,說完話後就更不像她認識的那個陳遲遲了,懶得和她計較,談話過程中也恢復了些體力,李繪溪乾脆撿起跟班的長刀,架在了陳遲遲的脖子上,十分認真道:
「你到底是誰?」
和陳遲遲膽小怕死不同,現在站在李繪溪面前的陳遲遲絲毫不懼這即將割破自己喉嚨的刀刃,面對著李繪溪的威脅,剛剛戲謔的臉突然變得認真起來,坦白道:
「動手啊?你稍一用力,你在意的陳遲遲就會死掉。」
李繪溪咬緊嘴唇,對這囂張的言論完全沒有制裁的手段,只好放下刀,讓自己從殺戮模式中冷靜下來,平靜了內心後,李繪溪有些不願相信地問道:
「你是朱葉?」
像是在投壺時一擊就中,陳遲遲的臉立馬變出一副滿意的笑臉,語氣中竟帶著一絲欣慰和竊喜:
「不愧是你,猜得好准,不過讓我也猜猜到底是你推理能力強呢,還是我帶給你的印象太過深刻了呀?」
李繪溪懶得理她,只能吼道:
「從她的身體裡滾出來!」
而霸占著陳遲遲身體的朱葉則又是擺出那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無賴地說道:
「沒辦法呀,如聲止的幻境是我控制的,我讓這具身體說話她才能說話,不過不得不說,幻境裡的陳遲遲還真是好欺負呢。要不是你們帶著無處歇跑路,我也不會用這麼無奈的手段。說回來,這條命還是我救回來的,你應該感激我才是。」
「你無恥」
「隨你怎麼說吧,這孩子的身體還蠻適合我的,暫時不想離開了。如果你願意把無處歇交出來,那我可以考慮把這副身體還給她。」
李繪溪很明白,一旦「無處歇」落到朱葉手裡,她馬上就會輸入坐標打開傳送門,到時候,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從朱葉的手裡跑掉了,甚至連帶自己的現實世界都要遭殃。
即便如此,李繪溪還是埋怨朱葉道:
「你根本就不信守承諾。」
「彼此彼此,起碼我還是把你們送回了自己的世界不是嗎?倒是你,不是答應了我不再反抗了嗎?」
「那是韓自秋答應的,不是我」
「隨便嘍,我可不會讓你再從我手裡跑掉的。不過作為沒確定時間線的補償,我幫你把他叫醒。」
說完,朱葉就用手指了一下林清的額頭,和當初昏睡他時做的動作如出一轍。
不出半分鐘,原本李繪溪施加暴力也無法喚醒的林清就這麼迷迷糊糊地清醒過來了。
為了看清自己的狀況,林清緩了許久,這一覺似乎是深度睡眠,搞得林清竟還有些意猶未盡。
終於看清了自己的現狀,林清問李繪溪道:
「這是哪啊?」
「明朝?東漢末?或者戰國時期,甚至商周,都說不準。」
「啊?你逗我呢吧!」
「不信啊?你問問她。」
朱葉默契地點了點頭,具體到底把幾人轉送到了哪個時間點,她也記不清了。
不過和各種各類作品中幻想的穿越完全不同,且不說如何施展現代人的學識和認知,就光說年代,如果真的有人穿越,他們也許窮其一生也無法在史書上留下他們的名字,甚至他們所效力的國家,都只是被大國史官一筆帶過,想做大事,除了滿腔的學問以外,機遇才是最重要的那部分,不是穿越了就能大顯身手的,某些人,是由歷史選擇出來的,而不是他們自己。
最直觀的一點就是他們甚至無法聽懂這裡本地人所說的古漢語。
沒有補給,語言不通,殺光了這一批敗軍還會有下一批追兵,無窮無盡,說不定不等走出這片竹林,穿著格格不入的現代服飾的幾人就會被另一隊士兵抓走祭旗。
然而空想總是無用的,再怎麼樣也比待在這個人跡罕至的鬼地方等死強。
「百人殺的,千人也殺的。」
「別中二了,以你那體力,已經沒辦法再動手了,趕緊吃點東西補充一下吧。」
「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去哪弄吃的?」
李繪溪忘了,她的心聲可以被朱葉聽到。
這邊心聲剛剛落下,那邊的朱葉就遞過來了一塊生肉。
沒有野生動物,李繪溪用頭髮想都知道這塊肉是從剛剛死在自己手底下的士兵身上扯下來的。
朱葉見李繪溪有些猶豫,便無奈道:
「古代物資可沒你們現代那麼豐富,知道嗎他是怎麼當上百夫長的嗎?這個百夫長用了圍城的方法拿下了一座城池,圍城了解過嗎?物資有限,將軍為了守城,只能先殺奴隸充飢,再殺百姓。所謂的建功立業,不過是用人頭堆積出來的罪孽罷了。他逼的敵將吃同類,最後他也被同類吃掉,這才符合自然法則。」
說著,朱葉就從百夫長的身上撕下一塊肉,放在陳遲遲的嘴裡嚼了起來,雖然她不需要這樣的食物來補充,但陳遲遲的身體需要。
李繪溪也不是什麼婆婆媽媽的人,只是吃人這件事讓她想到了一些不願回憶的往事。
不過為了填飽肚子,也為了守護自己身後的人,李繪溪還是把人肉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只有林清,看著沾滿鮮血的人肉不住地乾嘔,胃裡沒有東西,只能幹嘔。
可不等李繪溪吃完,地面的塵土再次顫動起來,沒時間跑,另一隊身著盔甲的士兵趕了過來,從身上的整潔度和士氣來看,這群傢伙應該就是剛剛那隊人的追兵。
原本以為同樣的事情要再發生一遍,李繪溪拖著疲憊的身子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可對方的首領卻明顯要比百夫長更聰明一些,他看見地面散落的殘肢和敵軍盔甲,又看了看李繪溪和她們的人數,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
「這些人是你們殺的?」
但這句李繪溪依然聽不懂,沒想到林清竟突然說出可以與之交流的古漢語,立馬回了一句:
「沒錯,是我們,我們是天上派來幫你們的大將。」
說完林清指了指癱倒在一邊的狐狸,又忽悠道:
「這就是我們在凡間接應的使者,不過她破例召喚了三個人,現在十分虛弱。」
不曾想那首領看著狐狸的臉譜上精美的狐狸圖騰和不屬於他們這個時代的色彩的長袍,竟直接從馬上跳下,直接跪在了幾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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