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晃神的功夫,狐狸的身後就出現一個中年女人,只見她向著門外輕聲回了一句:
「進來吧。」
段連玉這才開門進來,不知屋裡的人是什麼來頭,段連玉從進門開始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頭也未曾抬起來過。
那女人也不曾用正眼看她,手裡捧著一份文件,一直仔細盯著上面的內容,只有嘴巴動道:
「找到了?」
段連玉慌張地搖了搖頭,顫抖的身體已經無法控制,顯然,他只是搖頭的話,對方完全得不到信息,他自己也清楚這點,立馬補充道:
「沒沒有。」
這話一經說出口,屋子裡的空氣都凝固了,連狐狸都被這女人的氣場嚇得不敢動彈,相比之下,這股威壓甚至與朱葉帶給人的壓力差不了太多。
「沒找到回來幹什麼?」
段連玉咽了一口口水,彎下腰去,深深地鞠躬,磕磕巴巴地回道:
「可那整座村莊都已經燒成灰燼了,實在是」
女人猛地把文件拍在桌上,終於把目光移到了段連玉的身上,雙眉直接豎針狀的皺紋使得她看起來不怒自威。
「化成灰,也得找回來,我總得給他父母一個交代。」
說完女人背過身去,段連玉也識趣地出去了。
雖說兩人沒有提到當事人,可再怎麼想都和段江脫不開關係。
狐狸這才想起自己正處在虛化狀態,便有些好奇地站在女人身後,打算和她一起看看那份文件,可這時桌上的電話卻響了起來。
在得知聯合會有一半都是段家勢力之後,狐狸看完剛剛的一幕還以為女人只是想讓段家的孩子葉落歸根,只是這一通電話打完,狐狸的認知被顛覆了。
電話那頭又是一個蒼老的聲音:
「種子找到了嗎?」
這女人又一改剛才的氣勢,哪怕隔著電話,她也是對那頭正在講話的人畢恭畢敬,並且是發自內心的恭敬,底氣也比剛才虛了許多:
「還沒」
「抓緊時間吧,種子弄丟了的話,你知道後果的。」
「現在重新種一顆還來得及嗎?」
「種子只能存在一顆,早和你說過要保管好種子。」
「這種子」
「不該問的不要問。」
「我總得知道它具體什麼樣吧?不然我怎麼交代我的手下?」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隨後回復道:
「和心臟纏在一起總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說完,電話便掛斷了。
雖然兩人說得很隱晦,可以狐狸竊取來的情報還是可以猜出,段江的身體就是用來種所謂的種子的。
也是在這時,那女人又翻開了文件,狐狸看見其中的一頁寫了李繪溪的資料,雖然不夠詳細,但也寫滿了有關她的許多信息,看來段家勢力這邊也已經盯上了李繪溪。
作為一個新人,還在第一次任務里就把段家的重要人物弄死,雖然段江的地位無足輕重,但他體內的種子一定是關鍵的東西,不管怎麼樣,李繪溪這個突兀的人,現在都很難不引起其他人注意。
回到李繪溪家,狐狸把剛才的所見所聞都說了出來,秦靈剛剛聽完,就知道這種子大概是做什麼的了,只見她解釋道:
「知道那個坐著輪椅奄奄一息的老頭嗎?」
李繪溪和狐狸一併點了點頭,那老頭全身上下都已經沒有了活人的氣息,能活著估計全靠身後的營養液。
秦靈補充道:
「你們猜猜他多少歲?」
狐狸不屑地隨便報了個差不多的數字:
「他?八十差不多了吧?」
秦靈搖了搖頭。
「九十?」
秦靈笑了一聲,隨後說道:
「他估計都快200歲了。」
李繪溪聞言,神色驟變,詢問道:
「怎麼可能?就算真有人有這麼長的壽命,也不可能躲得過長時間的戰亂和天災。」
「真沒開玩笑,這信息還是我去執行任務時的目標告訴我的,不過遺憾的是,我當時的任務內容是殺掉他。」
狐狸則是好奇地湊到秦靈身邊,問道:
「200歲他靠一直插管子嗎?」
秦靈又搖了搖頭,緩緩說道:
「我當時就聽人說,他靠一種秘術續命,至於方法大概就是用相同血脈的年輕人身體去培養一種東西,等到成熟後再殺雞取卵,把這東西作為藥引服下,就可以延年益壽,增加壽命。」
李繪溪和狐狸終於明白了些什麼。
這種子,八成就是秦靈說的東西,這段時間什麼奇怪的東西都見過了,若是真有什麼人有續命之法,倒也算不上稀奇。
時間還早,為了消磨段江這傢伙的心氣,幾人還沒有回房間繼續審問他的打算。
狐狸的監視也告一段落,幾人算是有了一段短暫共處的閒暇時光,狐狸率先問道:
「我們去哪?」
李繪溪默不作聲,說起來,她這個其實很無趣的。
秦靈眼睛一轉,想到一個好去處。
「跟我來。」
李繪溪和狐狸還不等反應過來,就被秦靈拉著跑進了一間賭場。
兩人都是第一次進到賭場裡,這裡所有透著陽光的地方都被深色的厚重窗簾遮擋,沒有時鐘,只有各色人等輸錢贏錢的慘叫和狂歡。
秦靈輕車熟路地兌換了籌碼,跑到賭桌上就開了一把,她手氣不是一般的好,眨眨眼的功夫,手裡的籌碼就翻了三番。
和她在同一賭桌上的傢伙,卻已經撂下紙牌,跑了好多批了。
狐狸覺得新奇,便打算從秦靈那借些籌碼來玩,可這秦靈一進賭場就完全換了個人一般,不願意放開一張籌碼。
李繪溪苦笑,只得自己用錢換些籌碼,送給了狐狸讓她去玩。
可狐狸這邊的情況就不太樂觀了,就算很快理解了規則,卻還是贏不下任何一局,作為一個新手,怎麼都是沒辦法玩過這群老油條的。
李繪溪看著狐狸對面的傢伙出千,不過她並沒有阻止,不管怎麼樣,讓狐狸知道賭博是個糟糕的事情總是好的,花錢讓她買個教訓。
不過秦靈那邊卻不一樣,只見她越玩越上頭,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已經被賭場的人盯上了。
這一切也都被李繪溪看在眼裡,只見從賭場後台走出來一個男人,年紀不大,樣貌也很清秀,最主要的是他那一雙靈活的手,修長的手指和恰到好處大小的關節,簡直就是天生的賭徒。
他坐到了秦靈的正對面,作為賭場的「打手」,他的出千能力和其他遊客顯然不在一個等級,觀察力強如李繪溪,也無法捕捉到他的手部動作。
其實秦靈能一直贏下去的原理也很簡單,她一直在吸收周圍人的運氣,並且哪怕心理成熟的人都無法抗拒賭博帶來的快感,更別提一個未成年的小孩子,所以每次來玩,她都不會手下留情,什麼時候把在場的人贏光什麼她才會走。
眼前的男人也是老朋友了,之所以這個賭場會一直讓秦靈來玩,遊客流量大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每次只要看見這個人,秦靈就知道,自己就算吸乾他的運氣,也沒辦法贏下任何一局。
但和他賭最後一把,是這個賭場給秦靈設的規矩。
不出意外,秦靈連本帶利地把錢都輸給了對方,不過這場戲是雙贏,秦靈得到了贏錢的快感,賭場收到了遊客的本金。
只是時間不早了,再不回家,段江就真變成木頭,成了個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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