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何時，太陽依舊升起 第21章 倖存者

    第二天，一大早就晴空萬里。出門望向天空，一朵雲彩都沒有。

    這時，本頓先生走近我，拍了拍我的肩膀！

    「聽說你是個可用之才，不過別勉強自己。還有，以後就拜託你了。」

    「彼此彼此，還請多多關照。我比較擅長用棍棒打人，而不是用槍，說不定會拖後腿呢。」

    「有機會我們過過招。威爾說他輸給你了呢。」

    威爾先生說海軍陸戰隊都是些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難道陸軍也是這樣嗎？

    比起這個……

    「我從剛才就很好奇，你那根棍子是幹嘛的？」

    「這個嗎？威爾他們打倒了很多喪屍，不把喪屍趕走的話，車就進不了城。雖然可以直接碾過去，但他們畢竟曾經是人。所以我想用這個把他們趕到路邊去。我也給薩米做了一根。」

    這根三米左右的棍子前端有個小鉤子。是要用那個鉤子把喪屍勾到路邊去嗎？突然動起來襲擊人也說不定呢。所以才用這麼長的棍子吧。

    「這棍子用來打人有點細了。兩個人一組的話，以防萬一還能行動。」

    看到他面帶微笑地點頭，肯定也是這麼想的。

    「陸軍也不錯啊。薩米的話，我可以推薦她去偵察部隊呢。」

    「軍隊現在怎麼樣了呢？我們住在丹佛西北的瓦倫納姆市，那天我們在更西邊的郊外參加夏令營。接到研究城市發生事故的消息後，我們在宿舍待命，軍隊分成兩批向西進發了。兩天後我們想辦法去威爾叔叔家，但是沒有看到從西邊回來的軍隊。」

    「我也差不多。我想回到現役部隊，但是高速公路封閉了，而且不到半天城市就陷入了恐慌。我和住在附近的巴里他們一起去避難，那裡只有幾家人。」

    在混亂中，選擇去哪裡避難似乎決定了之後的命運。現在想來，遵守兩天內不要行動的指示，真是太好了。

    吃完早飯也沒有馬上出發。好像是在等路面干。皮卡車已經準備好了，就等出發了。在柵欄附近的篝火旁，班長們在商量著什麼，我們則在稍遠的地方悠閒地抽著煙。娜娜和克里斯正和同行的阿姨們聊得開心。真佩服她們怎麼有那麼多話題可聊。

    「嗯，這樣她們就變親近了吧？雖然沒有和我們年齡相仿的男生，但如果有的話，肯定也會在這裡聊天呢。」

    「可能還會有從其他據點來的人呢。只有我們三個的話太無聊了。」

    這時，從後面傳來發動機的聲音。這是什麼聲音呢？回頭一看，一輛工程車開了過來。那不是叫鏟車嗎？我覺得是用來挖洞的車……

    「來了啊。是威爾在開車嗎？」

    「老爺子也會開，但今天我來開就行。我讓埃迪當保鏢一起去。」

    「這樣能行嗎？如果可以的話我們跟在後面。」

    「行，這樣就好。畢竟開這個車很難逃跑，到時候就拜託你們載我們一程了。」

    埃迪笑著上了鏟車。說是鏟車，其實只有駕駛座，他坐在後面的發動機艙上面。只要緊緊抓住駕駛座的框架就不會掉下去。像往常一樣我們上了皮卡車的車廂，跟在鏟車後面前進。鏟車裝著大輪胎，比履帶車速度快，不過好像也不到每小時四十公里。從駕駛座傳來威爾不滿的嘟囔聲。

    「車上堆了不少圓木呢。」

    「哦，這個啊。不只是用來把喪屍趕到路邊，還打算順便把它們堆起來燒掉。雖然不可能把所有喪屍都燒掉，但他們曾經是人。如果能埋到土裡回歸自然就好了，但一年過去了還是這個樣子。」

    這是不會腐爛的意思嗎…… 遲早會幹癟變成木乃伊吧。即便如此還能活動，真讓人想不通是靠什麼原理。

    「沒有宗教方面的問題嗎？」

    「都用核武器和凝固汽油彈炸過了。上面的人會考慮這些問題的。我們只是照做而已。」

    雖然感覺他也不是很能接受，但好像是在強行說服自己。這裡還是換個話題比較好。

    「不過還真是悠閒呢。」

    「確實。這樣下去得一個小時吧？不過，如果像之前那樣喪屍聚集過來，不到三十分鐘我們就得逃跑了。」

    「總會到的。在那之前……」

    我們三個在車廂里又開始抽菸。車廂里三個人熱鬧的聊天聲從窗戶傳了出來。路過格蘭比湖，正要從別墅區出去的時候，卡車停了下來。站起來往前看，威爾叔叔正開著鏟車用鏟子把路中間的喪屍推開。前面還有幾具喪屍倒在那裡。

    「他們追到這裡了啊。我們也去幫忙吧。薩米先負責周圍的警戒！」

    聽到特里先生的話，我們從車廂下來。我們兩個在後面端著 M1 卡賓槍警戒著周圍。卡車上的三個人應該也在看著，後面的尼克他們也應該在警戒。如果有喪屍出現，肯定會立刻用槍壓制住。

    我們沒有回到車廂，而是繼續走著，把路上的喪屍推到路邊。他們打倒了不少喪屍呢。再次讓人佩服。在移動喪屍之前，用棍子戳一戳，是怕它們在裝死吧。因為要非常小心，所以等看到格蘭德湖鎮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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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一邊警戒著周圍，一邊吃著餅乾喝著咖啡當午餐。離鎮子還有大概一公里左右，但路上倒著很多喪屍。光把這些喪屍清理掉就得一個多小時吧。

    「殺太多喪屍也不一定是好事。把喪屍從路上清理走還挺麻煩的。」

    「看來喪屍攻擊只能有一次了。之前也是，三十分鐘就決定勝負了。」

    「就算裝了消音器，連續開幾槍聲音還是會很大。仔細瞄準，一個一個打倒的話聲音就不會太大了……」

    比利他們在說著這些，但確實很麻煩呢。從遠處把喪屍打倒後，用棍子前端戳一戳，如果不動了，就用棍子前端的鉤子勾住喪屍的褲子或衣服，拉到路邊。本以為喪屍很輕，但還挺重的。拉了幾具喪屍後，我把棍子遞給了尼克。

    我拿著 M1 卡賓槍，看著正在清理喪屍的周圍。追過來的喪屍還真不少，他們回鎮裡了嗎？搖搖晃晃的喪屍一個都看不到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這樣下去今天可能沒法進攻了吧？把喪屍推進坑裡，澆上汽油點了火。煙還挺大的，聽說燒人的味道很臭，但也沒那麼嚴重。可能是身體裡面已經完全乾了吧。

    就在我想著這些，看向周圍的別墅時。稍遠一點的別墅里有東西在動。仔細一看，肯定是喪屍。而且好像有十多隻。

    我趕緊跑到威爾叔叔開的鏟車那裡，伸手指著有喪屍的別墅告訴他。

    「確實有…… 現在把它們打倒比較好吧，為什麼只有那個別墅有喪屍呢？巴里，過來一下！」

    不僅巴里先生，特里先生也過來了。我馬上告訴他們有喪屍的別墅的情況，他們拿出望遠鏡仔細觀察。

    「它們在敲門窗呢。窗戶好像從裡面用木板釘上了。應該是想進去吧……」

    「難道說有倖存者嗎！」

    「很有可能呢。真佩服他們能熬過這個冬天…… 要去救他們嗎？」

    巴里先生像是在確認一樣問道。

    「他們都活到現在了。見死不救的話就不是男人了。你們能幫忙嗎？」

    「「當然可以！！」」

    我們的想法是一致的。我們馬上召集夥伴，我、威爾叔叔、巴里先生和特里先生一起去。把槍放在卡車上，只用曲棍球棍和手槍來應對。貝雷塔 92FS 裝了消音器，開槍聲音會很小。

    在大家的注視下，巴里、特里和我三個人小心翼翼地向別墅走去。回頭一看，威爾叔叔他們端著 M16 步槍，做好了隨時射擊的準備。

    中間是巴里先生，左邊是我。我們走到離喪屍幾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互相看了一眼。巴里先生拿著曲棍球棍，小聲地開始倒計時。三…… 二…… 一…… 走！

    他沖向最近的喪屍，用曲棍球棍朝喪屍的頭打下去。

    砰！每次聽到這個聲音都覺得很不錯呢。應該是頭蓋骨被打碎的聲音吧。倒在地上的喪屍發出很大的聲音，有幾具喪屍轉過頭朝我們伸出手。巴里先生扔掉曲棍球棍，拿出手槍對著喪屍的頭開槍。

    如果不裝消音器的話，會發出 「砰」 的很大的聲音，但這次裝了消音器，只有 「噗」 的沉悶的聲音。附近的喪屍會對聲音有反應，但遠處的喪屍不會聚集過來。為了以防萬一，留在路上的人應該在監視著周圍。

    噗！噗！……

    打倒左邊的喪屍後，我慢慢走到別墅牆邊，確認牆後面和更左邊沒有藏著喪屍。確認完後，我舉起右手，向巴里先生他們示意。

    我把手槍放回槍套，撿起曲棍球棍，然後看向巴里先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你那邊也結束了嗎？我在想能不能大聲喊叫呢……」

    「先敲敲門吧。輕輕地敲一下看看情況。」

    巴里先生點了點頭，於是我們走到門口敲了敲門。

    「不好意思，我們是來救援的，有人在嗎？」

    我儘量不大聲地喊著，但不知道他們能不能聽到。我又喊了一聲，聽到二樓的窗戶打開的聲音。回頭一看，巴里先生他們正看著二樓。是有人出來了嗎？

    「你們是救援隊的人嗎？」

    聲音的主人好像是個年輕的女人。

    「我們不是救援隊的，我們是想清理這個鎮上的喪屍的人。如果可以的話，和我們一起行動怎麼樣？我覺得你們繼續留在這裡不太好。」

    「謝謝你們。我和我女兒兩個人…… 而且，一樓的出入口包括窗戶都關得緊緊的。我們沒法輕易出去。」

    喪屍們敲過門都沒敲開，窗戶也是從裡面釘上的。肯定釘得很結實。

    「我們用鏟車把前門弄壞。你們把行李收拾好，隨時準備出來。收拾好了就給我們個信號！」

    一直在旁邊看著的威爾叔叔朝著窗戶里的女人喊道，女人馬上揮了揮手，然後縮了回去。

    「嗯，事已至此也沒辦法了。這個別墅里剩下的食物也堅持不了多久了吧。以後如果再發現倖存者，我們就保護他們吧。」

    「是啊。這樣大家的士氣也會提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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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回去把車挪一下。」

    過了一會兒，威爾叔叔開著鏟車回來了。行李還沒收拾好嗎？我一邊看著周圍，一邊看著窗戶，這時年輕女人探出頭來。看起來比奧利女士稍微年長一點。不過她說有女兒呢。這個國家的女人的年齡還真不好猜呢。

    「收拾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那就在那裡等著。一樓沒有喪屍吧？」

    「沒事的。我每天都檢查堵住的地方。」

    「知道了。開始吧！」

    鏟車的鏟子抬起來，猛地砸向門。門被砸穿後，鏟子彎曲把門拉壞了。又砸了一下，這次門徹底被砸壞了。

    砰！噼里啪啦…… 聲音還挺大的，我們一起看向周圍。喪屍好像沒有過來。威爾先生把鏟車開迴路上，巴里先生朝著二樓的窗戶喊道。

    「結束了。趕緊出來吧！」

    聽到 「知道了」 的聲音，接著從裡面傳來樓梯上有東西掉落的聲音，還有人走下樓梯的聲音。背著背包，拉著大行李箱的女人，牽著一個小女孩走了出來。小女孩也背著一個小背包。是換洗衣服嗎？或者是玩具吧。

    「看到路上有個女人在揮手吧？去她那裡吧。行李箱薩米會幫你拿。…… 小姑娘，能走到那裡嗎？」

    特里先生彎下腰問小女孩。是如果她搖頭就抱她過去的意思嗎？可惜小女孩搖了搖頭，然後和媽媽一起走過去了。我們看著她，有點遺憾地搖了搖頭。我們還真是長得有點凶呢。大家相視而笑。

    那個大行李箱確實很重。真佩服她能把它從樓梯上弄下來。我們把行李箱拉到路上，裝上了卡車的車廂。奧利女士她們正在檢查這兩個人的身體，帕特他們在看著我們。是不太信任我們嗎？

    「今天就到這裡吧。鏟車就留在這裡。我記得車庫裡有一輛獨輪車。稍微改造一下，搬運喪屍可能會輕鬆一點。」

    「先這樣也不錯。說不定還有其他倖存者呢。」

    「是啊。說不定得挨家挨戶地檢查一下。真佩服她們能熬過這個冬天。」

    不只是運氣好而已。後面肯定有很多艱辛。防寒、食物問題，還有喪屍呢。她們在那場騷亂發生的時候採取了什麼行動呢？我們可以很容易地去問她們，但她們肯定也有很多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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