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樓,電梯停下了。很巧,這一次的電梯裡面的人居然到了八樓就全部都出來了。
一看黑色風衣的偵探也出去了,張伯堯就知道八樓應該就是今天的慈善晚會的地點。他的心中猛然一動:顧英倩之所以沒有跟自己說的太詳細,難道她的意思是,今天比較容易找到老狼?也就是說,或許那個老狼今晚就是參加慈善晚會的一員……
這事情怎麼這麼不對味呢?一個地下頭目,居然前來參加慈善晚會?
尤其是知道了這個老狼做的武小藝的那件事情後,張伯堯越發感覺若是真在慈善晚會上找到了他,實在是一件很違和的事情。
一扇玻璃大門正對著電梯門,門口站著幾個人,進去的人正在把請柬一張張地交給他們。
那黑色風衣的人脫下風衣,西裝革履,儼然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樣,拿著一個金色的請柬朝著門口走了過去。
張伯堯微微一笑,跟上前去:「把風衣給我吧?」
他也露出了一個笑容,將風衣遞給一旁的侍應生,隨手將請柬遞出去,然後牽著張伯堯的手走了進去。
寬闊的大廳內擺了約有三十多張圓桌,每個圓桌周圍有六把椅子。桌子上茶水,點心,水果都有,看上去極為精美。
兩人在最角落的位置找了一張圓桌坐下,張伯堯才低聲說道:「既然你知道她要來,怎麼不提前在這裡面等著?」
那個偵探低聲說道:「偵探沒有能夠完全肯定的事情,只有可能性較大的事情,我也是防止出了什麼問題。」
頓了一下,他也笑了起來:「你又是怎麼回事?你的目標也在這裡?」
「嗯,剛剛看到了。」張伯堯說道。
那個偵探點點頭,坐直了身體:「那還真是有緣。」
見他正襟危坐,張伯堯有些奇怪,抬頭看去,原來是有人朝著他們這桌過來,笑容滿面的坐在了他們身前。
「這位老兄在哪裡發財啊?我是王富貴。」那笑容滿面、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說道。
那個偵探點點頭,起身握手:「原來是王董事長,您的電器公司可是早就聞名遐邇了,在下陶小貝,再您面前不值一提。」
那中年人想了想,似乎確認了自己的確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滿臉的笑容化作一種矜持的微笑,頭臉微微昂起:「嗯,年輕人好好干,總會有機會出人頭地的。不知你是否認識陶朱然先生?」
「對於陶朱然先生,我也是心慕已久,只是可惜一直沒有機會見面……」那個不知道用的是不是真名的陶小貝微笑著說道。
「是啊,陶朱然先生,誰又不想多和他說說話呢?不光是你,就是我,自去年和陶先生見了一面之後,也一直不能忘卻。當真是有一種難以形容的人格魅力,令人感覺潛移默化……」這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感慨著說道。
張伯堯聽得十分好笑,這個王富貴的勢利眼卻也是好笑:先是「老兄」,後來見陶小貝沒有知名度,便說「年輕人」云云,顯示自己老資歷,後來確認了陶小貝那個家產千百億的房產巨頭陶朱然沒有關係後,立刻又「不光是你,就是我」把陶小貝直接和自己分開了類別……
「哎呀……哈哈,這不會是王老弟嘛!最近過得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好消息?」一個不算太大的聲音從一旁傳來,一個滿臉笑容,年紀約在五十左右的矮瘦之人走了過來。
他的面容不是太老,頭髮卻有不少斑白,顯然是思慮極多之人。
在他身後,還跟著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男的不太高,身形微胖,穿著休閒西裝裡面穿的是花格襯衫,倒是頗會搭配,那女的雖然漂亮,但卻穿的是西裝西褲,倒像是來上班的白領一樣。
張伯堯吃了一驚,認出來這是謝瑞林和曹雲菲,無需多問,這個笑的一臉歡暢的半老不老的老頭便是曹雲菲的父親曹建國了?
果然,那個王富貴一開口便說道:「哈哈,曹老兄,原來是你,你這個萬年不拔一根毛的鐵公雞怎麼也捨得參加這種晚會了?難不成你也要老樹開花了?」
老樹開花?張伯堯有些好笑,心道這王富貴實在是粗鄙不文,怎麼連成語也用錯了?老樹開花是用在這種時候的?
曹建國哈哈一笑,回頭招了招手:「雲菲,瑞林,你們兩個過來見過你王叔叔,你王叔叔年紀比我小,掙下的一份家業卻是比我大多了,實在是了不得的商業奇才。」
曹雲菲欠了一下身子,點頭道:「王叔叔好。」
王富貴揮了揮手:「好好,侄女兒,你也好。」
謝瑞林並未彎腰,微微頷首:「你好。」
王富貴連忙伸出手來,和他握手,哈哈笑道:「你好你好,曹老兄,你可是找了一個乘龍快婿,以後有的你樂了,哈哈。瑞林我看著就喜歡,是個好孩子!令尊一向可好?」
「身體還行,就是公務忙碌了一些。」謝瑞林微笑著,臉上帶著矜持的表情。
「那就好!那就好!來吧,快點入座!」鬆開了謝瑞林的手,王富貴殷勤地給他拉開了座椅,「瑞林,你以後也不要跟我客氣,有什麼事情,找我或者找曹老兄都是一樣的。」
「年輕人都是一樣,花銷難免大一些,這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如果錢不夠,下次找我要,我絕對沒二話。這時代,像你這樣的好小伙子,打著燈籠也沒地方去找!」
王富貴笑著,又轉頭對曹雲菲說道:「侄女兒,你這一輩子,算是值了。不知道是幾世修來的福分能嫁給瑞林這樣好人……」
「嗷————!」他突然慘叫了起來。
張伯堯實在聽不下去,裝作倒水,從桌子端了一杯滾燙的茶水直接從桌子下面潑到了他兩腿之間。
這個老小子勢利眼也就罷了,知道謝瑞林是什麼貨色還這般噁心人,簡直是不積陰德,還關係到和張伯堯已經坦露心聲的曹雲菲,要不是這裡是大庭廣眾,張伯堯非要過去把他滿嘴的狗牙都給打出來。
他這麼一叫,頓時驚動了整個大廳內的所有人。張伯堯迅速把那個還帶著溫熱的茶杯塞進了陶小貝手裡。
陶小貝吃了一驚,連忙把茶杯放回了桌子上,咬牙切齒地低聲道:「別給我添亂!」
王富貴捂著兩腿之間疼的哇哇直叫,直接在地板上打起滾來,曹建國三人也是莫名其妙,只見王富貴褲襠中間濕了一大塊,一個勁地冒熱氣,還以為他犯了什麼病,大小便失禁了,連忙都站起身來站到了一旁。
曹建國到底經歷的風浪多,沒聞見尿騷味和惡臭味,又見那冒的白氣那麼厲害,肯定是溫度極高:「服務員,快過來,他被開水澆了褲襠!」
這一下子,整個大廳裡面的人都明白了,男的哄堂大笑,女的掩嘴偷笑:這下子可腰疼慘了他了!
幾個服務員忍著笑,七手八腳地把王富貴抬出去,叫了急救車,王富貴一路上哀嚎不已,倒是令眾多男同胞有了一種感同身受的淡淡緊縮感覺……
站到一旁的陶小貝低聲對張伯堯說道:「你也太兇殘了吧?那傢伙得罪你了?」
張伯堯笑了笑:「我這不是替你出口氣嗎?那傢伙狗眼看人低,活生生的人品賤格,有什麼不能收拾的?」
陶小貝大汗:「那你出手也太重了。」
「你感覺不好?」張伯堯問道。
陶小貝想了想,笑道:「反正我心裡爽了,嗯,我喜歡,不過下次你得小心點。」
「就是嘛,心裡爽就夠了。」張伯堯用自己的手拍了拍陶小貝的手,貌似領導在安慰群眾……
陶小貝呆了呆,心道:我今天他媽~的究竟是認識了一個多牛~逼多兇殘的孩子啊?
大廳內恢復了原來的平靜,拜王富貴的蛋蛋所賜,氣氛倒是活躍了不少。
曹建國看了一眼陶小貝和張伯堯這「一大一小」,倒是可以肯定,剛才潑在王富貴褲襠裡面的水就是這兩個人中的一個乾的,八成還是那個長得不錯的調皮搗蛋孩子做的……
不過,王富貴的事情和自己並不相關,自己要不要橫插一腳,非要助人為樂?
曹建國的心中念頭轉了轉,決定先試探試探這兩個人的身份再說,要是身份厲害,自己故作不知也好,把王富貴賣了也好,都算是有點好處。要是身份低微,未嘗不能用他們從王富貴手裡撈到一些什麼。
這麼想著,曹建國微笑著走向了陶小貝和張伯堯兩人:「兩位也請入座吧,我們剛才便是同桌,現在依舊是同桌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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