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 第八章：上古妖族

    這古老的祭壇石台周圍，有矩陣的刻印，似乎是一個失落的老舊傳送陣。

    只是，這祭壇石台中央，卻有一個猙獰的獸頭，這隻獸頭有著熊的嗜血眼眸，狼的毛髮，龍的銳牙，頭頂長有尖銳的惡魔犄角。

    此刻獸頭上蒙著一層灰塵，遮蓋了原本的光澤，繞死如此，唐麟凝望過去，卻感覺這獸頭猶如活物，在盯著自己。

    諾蘭盯著這獸頭，目光卻無法移開，過了片刻，她的瞳孔突然收縮，臉上血色盡失，道：「難道，難道……」

    唐麟皺眉道：「什麼？」

    諾蘭顫聲道：「如果我沒看錯，這是上古蠻荒時代，妖族八十一隻部落酋長之一的頭顱！」

    「上古蠻荒時代？」唐麟一怔。

    諾蘭點頭，驚懼地望著獸頭，仿佛這隻灰塵撲撲的漆黑獸頭，凝聚著一段恐懼的回憶。

    「我聽說，在上古蠻荒時代，大陸上的妖族，魔族，是這個世界的統治者，而人類只是奴隸而已！在那個時代，人類是妖怪的食物，過著奴隸的曰子，在當時，妖族和魔族的勢力，遠遠強過人類。」

    「人類中最強大的九個人，被稱為九大天皇，每個人都有驚世絕倫的實力！而在妖族中，卻有八十一最強部落，每個部落的勢力都足以踏平如今的整個大陸！」

    唐麟聽得瞳孔收縮，「只是一個部落，就能踏平如今整個大陸？」

    諾蘭認真點頭：「你無法想像那是怎樣一個輝煌如史詩般的時代，在那個年代，仙人並不稀奇，我們流傳下來的神話，就是從那上古時期延續下來的，凡人只能從殘缺的文冊，史書的記載，去揣摩那個時代的背景。」

    唐麟心臟狂跳，道：「你怎麼知道這些？」

    諾蘭自嘲一笑，道：「你以為，我數萬年是白活的麼？這是我兩萬年前，闖入一個荒海遺宮中，從那牆上的刻圖上的浮光文字知道的。」

    唐麟想到小灰交給自己的金色玉帛，那裡是上古第七天皇的皇陵！

    「她說的，應該不錯……」唐麟目光一閃，向諾蘭道：「你怎麼認出這獸首是上古妖族的酋長？」

    「這祭壇上的刻印我認得，是上古文字。」諾蘭指著祭壇石台上的銘文，道：「至於這獸首是不是妖族酋長，只是我的推測，我曾經聽說過，只有妖族部落的酋長，才有資格刻印自己的獸首，這在妖族中是一種無上榮耀！」

    唐麟走到祭壇石台邊打量，就在這時，那祭壇上的獸首眼眸中，突然綻放出紅色光芒，猶如從一個石雕變成活物，張口發出咆哮聲。

    「不好！」唐麟心中一驚，迅速閃身掠入無情仙府。

    這祭壇上的獸首猙獰地盯著無情仙府，發出一陣陣音波般的咆哮，在這底下的祭壇石台，都在微微搖晃顫抖，滾落下許多碎石和灰塵。

    「祭壇要開啟了？」諾蘭變色道。

    唐麟神色凝重，「這裡面封印的莫非是上古時期的妖魔？」

    諾蘭望著唐麟，驚疑道：「之前偷襲我們的妖怪，難道就是從這祭壇中跑出來的，否則那迷陣怎麼憑我們無法破開，而且就連忘塵子和那矮胖女子，都無法解開。」

    唐麟皺起眉頭，那迷陣確實很詭異，以他的陣法知識，都無法看出陣眼在哪。

    「不管如何，先離開再說，這裡太危險。」唐麟毫不遲疑，駕馭著無情仙府暴掠而去。

    在無情仙府化作一束光芒消失在天邊後，這做祭壇上的獸首，眼眸中煥發著紅色光芒，突然轟隆一聲，一道龐然大物的黑影浮現出來，膜拜在祭壇下面，就像奴隸臣服於他的主人。

    ……時間流逝，幾個月過去。

    轉眼間，星辰界到了即將關閉的曰子，駐守在這裡的燃燈古佛將離去，魔族將會迅速入侵過來，將這裡重新占據。

    而天外星辰潮汐將止，將不會再掉落下星辰碎片，所有的修士都已經準備離開星辰界，回到三十三仙州。

    回去的路上，有時要比前進更辛苦。

    甚至等你想要回去時，卻發現已經沒有迴路。

    所以唐麟和諾蘭分外小心，在離開星辰界的這幾天，沿途不知道會遇上多少劫殺，二人都不敢離開無情仙府。

    這幾天，二人果然遇上十幾次劫殺，不過對方都拿無情仙府無可奈何，只能望著唐麟和諾蘭悠然離去。

    離開了星辰界。

    唐麟深深呼吸了口氣，心胸為之寬廣，然後駕馭著無情仙府，沿著星空直接朝三十三仙州掠去。

    在飛行半天后，三十三座仙州就浮現在唐麟的視線中，他站在宮殿的廣場上，望著護氣仙罡外的仙州，只見仙州猶如懸浮在漆黑星空中的三十三顆圓球，表面的護氣仙罡充滿瑰麗的燦爛光芒。

    在三十三仙州的西方，濃郁的金色光芒縱然是在星空中都能望見，如果說仙州上人們眼中的太陽，是位於星空中，那麼在星空中望去，太陽就是位於那遙遠的西方。

    依稀間，還能看見那金光中有著一尊虛幻佛陀的虛影，手捻花瓣，微笑地俯視著眾生。

    嗖！

    無情仙府直接朝西方暴掠而去。

    諾蘭坐在仙府中，神色有些陰沉，這幾個月來，唐麟不知道做多少惡行，都栽贓在純陽宗上，最讓她咬牙切齒的是，她還不得不配合唐麟！

    她的名氣，在小仙界還是不小的，有她親自作證，那些人想不相信都難。

    她幾乎不敢想像，純陽宗此刻的名氣，是何等的臭。

    想到這裡，她望著唐麟的目光中就充滿仇恨，恨不得將他活活咬死。

    唐麟卻舒舒服服地坐在椅上，望著天外風景，悠哉地伸著懶腰。

    西方的極樂淨土，很快就浮現在二人眼中，望著那一片金色的天空，唐麟想到離開前，自己收下的那個弟子。

    「不知道他現在如何。」唐麟目光閃爍。

    他收起無情仙府，讓諾蘭待在裡面，然後獨自前往古佛寺的山門前，掏出佛祖給予的蓮台，乘坐著直接掠過山門。

    在山門前的僧尼見到唐麟，都是恭敬地合十誦念。

    這佛蓮本身就是一種象徵，天上地下，唯有古佛寺的得道高僧，才有資格乘坐佛蓮。

    在山門後是一片白玉台階，唐麟坐著佛蓮飛上，突然間，看見台階上有一道灰衣少年，背著一塊兩丈高的石塊，蛙跳著朝台階頂層蹦去。

    「如來？」唐麟驚訝，這灰衣少年竟是自己那弟子。

    他身影一閃，就出現在如來面前，道：「你在這幹什麼？」

    如來見到唐麟，驚喜道：「師傅。」

    唐麟道：「你的袈裟麼，你怎麼不在佛堂聽法？」

    如來老實道：「佛祖說，要讓我先苦其心志，勞其皮膚，傷其筋骨，將實力提升到武神境界，才去佛堂聽法。」

    唐麟吃驚道：「佛祖？」

    如來點頭道：「是的，佛祖還讓我加入燃燈堂，說等我領悟佛法，就正式成為第十九尊燃燈古佛！」

    唐麟一怔，沒想到才幾個月不見，自己這弟子竟然被師傅看中，允許加入了燃燈堂。

    「你好好鍛煉吧。」唐麟手掌一翻，浮現出一柄血紅的彎刀，道：「這是一件中品聖器，留給你防身。」

    如來恭敬接過。

    唐麟微微一笑，道：「看來你長進很多，知道兵器本無善惡，人若是善，兵器就是善。」

    如來咧嘴笑道：「這都是師傅教導的，弟子不敢忘記。」

    唐麟鄭重道：「但這話是錯的，兵器並不是不分善惡，這就如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還是山一樣！假如一個人在憤怒中，想要教訓對方一頓，這時候一件兵器在旁邊，那麼兵器就是惡！」

    「兵器本身具有誘惑力，這就是兵器的惡！」

    「這世上並不是什麼東西都依賴人的，人本無善惡，只是面臨的誘惑不同，而兵器，實力，都是一種誘惑，所以很多人實力強大，心中的**就產生，想要逍遙法外，無拘無束，以強欺弱。」

    如來聽得若有所思，片刻之後，突然恍然道：「原來如此，弟子明白了，這兵器是惡，若是我有這兵器，體會過兵器的強大，就會疏於鍛煉自身，師傅的教誨，弟子銘記在心，絕對不會因為有兵器，而輕慢修煉。」

    唐麟微笑道：「這就對了，修煉之人和凡人不同，我們要把持本心，心無雜念，不被任何外界的事物勾引自己的**，如此一來，世間的一切事物，都不能對你起惡，你具備讓一切從善的力量，就說明你自身已經達到『大善』的境界！」

    如來心中凜然，知道唐麟說的寥寥幾句話，實際上蘊含深厚哲理。尤其是關於大善的闡述，不是指拯救多少人，做過多少善事，而是持著本心，如此一來，世間一切事物都無法勾引起你的**，等於抹滅了它們的「惡」，相當於普度了世間一切事物！

    他有一種大徹大悟的貫通感覺。

    這就是普度眾生！

    唐麟道：「好好修煉，我先走一步。」

    如來恭敬道：「多謝師傅教導，弟子感受很深，一定銘記在心。」

    唐麟笑了笑，然後駕馭著佛蓮，直接前往古佛寺的後殿，向師傅天音佛祖兌換寶物。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