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步,扭腰,甩臂!鍾陽熟練的將一套掌法施展出來,他此時赤著膀子,呼吸之間周身的汗水如同雨落,拳腳大開大闔,虎虎生風。
這是一個巨大的地下溶洞,大到可以容納一架變形金剛在裡面跳極樂淨土,四周的石壁如同墨玉,被流水刻上了完美的雕紋。
地面平整光滑,明顯被人工修整過,足以倒映出人的影子。溶洞的深處青黃色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地下世界,溶洞頂端的鐘乳石凝結的水滴也閃耀著熒光。
「噠」!「噠」!「噠」!一串平穩有力的腳步聲傳來,鍾陽動作一頓,三兩下收勢,然後拿起旁邊的襯衫擦了擦汗,靜靜等著來人。
「老鍾,開飯了。」方鵬飛一手拿著一個食盒,緩緩從黑玉長道上走了過來。
「今天吃什麼?」鍾陽將襯衫套上,盯著食盒問。
「烤蠍子。」方鵬飛咧嘴一笑,就地盤坐,將食盒放在地上打開,巴掌大的蠍子滿滿的兩盒,然後他用手輕輕捏了一條放在嘴裡咔哧咔哧的嚼著。
「怎麼天天吃這個!」說著鍾陽也不客氣,跟著蹲了下來,抓起一把就丟在嘴裡,恩,嘎嘣脆!
「沒辦法,帶來的東西都吃光了,現在還能逮到蠍子,等過兩天這玩意抓光了,咱們就等著喝西北風吧。」方鵬飛笑了笑,又抓起一條往嘴裡填。
「說實話,老方,咱們搭檔也有十多年了,你這麼做到底為了什麼?」鍾陽仔細盯著自己的老搭檔,將近四十的人了,鬢角已經有些花白,額頭上的皺紋也隱隱能看得見,他嘆了口氣。
「你剛剛在練劈掛掌吧!我記得這套掌法你練了得有十年了!」方鵬飛眼皮一抬,有些答非所問。
「恩,拜師的時候師傅教的,那時候咱們兩個正好一起搭檔,現在十一年多了。」鍾陽順著方鵬飛的話回答,他熟悉這個老搭檔的脾氣,所以想聽聽他要怎麼說。
「這套劈掛掌是河陽衛家絕學,既能打熬筋骨又可錘鍊內腑臟器,即使一個傻子練了十年也能混個館主噹噹了。」方鵬飛一口把剩下的烤蠍子吞了下去,拍拍手說道。
「我明白,師傅教我的時候留了手,這不就是你們武林中的規矩嗎?師傅對我有再造之恩,我不會貪圖他什麼的。」鍾陽有些不解,他覺得搭檔了這麼多年,方鵬飛應該明白他的想法。
「我爹從小就教我武道,可是我到現在也沒有弄明白那是什麼玩意,不過我知道,現在武林中已經沒有人是我的對手了。」
鍾陽沉默了,要說世界上誰最了解方鵬飛的實力,那麼一定非他莫屬了,十年來他是看著這個搭檔一步步成長到這個地步的,對於方鵬飛所說的武林中無敵手,他覺得還可以放大一些範圍,說是天下無敵也不為過。
「十二年前,或許是十三年前,我記不清了,反正當時我爹給我安排了一樁婚事。」方鵬飛說話時眉頭微皺,好像想起來什麼不開心的事,「我答應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鍾陽一直很好奇,方鵬飛這種人,放蕩不羈,甚至離經叛道,他怎麼可能成家,而且竟然還有了一個兒子!
「因為娶了這個女人我可以名正言順的獲得她們家傳的武學。」方鵬飛平靜的說,就像這個女人真的就是他達成目的踏腳石而已。
「你不是想打開天門長生不老!」鍾陽猛地站起來說道,「你想要的是地宮裡的武學,那些練氣士的修行功法!」
「沒錯,老鍾,你了解我,應該知道我不會騙你,所以把藥匙給我吧。」方鵬飛靜靜的站在那裡等待眼前之人的回答。
「我說過了,藥匙不在我手裡。」鍾陽的語氣一變,沒有了剛剛交談時的和氣。
「從雲和大師死後我一直緊緊跟著你,一直到邊境駐地才分開,期間你絕對沒機會把藥匙藏起來,所以,藥匙你根本就沒帶走!我說的對嗎?」方鵬飛死死盯著鍾陽說道。
「沒用的,藥匙在這裡沒錯,但是你絕對找不到它。我在大師臨死前承諾過,只要我還活著,就會一直守下去。」鍾陽斬釘截鐵的說。
「碰」的一拳,鍾陽被硬生生打飛了十多米,他此時捂著肚子直抽氣,想要爬但怎麼也爬不起來,只能在地上無力的呻吟著。
「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種死板的人,我爹是,雲和是,宋橋變了,現在你也這樣!就好像你們多高尚一樣,一個個拿著道德大義來壓我,我就這麼十惡不赦!啊!」
「咚!」暴怒的方鵬飛一腳將躺在地上的鐘陽踢到了石壁上,震得一些小的鐘乳石掉落在地,叮叮作響。
「我問你,這些年我救了你多少次!你欠我的命十輩子也還不清,那個叫雲和的老東西,就和你說了兩句話,你就乖乖的替他做事!你還真有臉說!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了!」
方鵬飛揪著鍾陽的襯衫將他提起來,不顧他痛苦的呻吟,又將他狠狠的摔在地上,曾經的國安局王牌在方鵬飛的手裡如同小雞仔一樣,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那個老東西說眾生滅亡就眾生滅亡!三千年前的那群練氣士不也活的好好的?現在的世界是個球!是圍著太陽轉的球!月亮上除了灰什麼也沒有!沒有神仙妖怪!你說世界毀滅就毀滅啊!」
方鵬飛似乎憤怒到了極點,一拳將墨玉石壁打出了個窟窿,然後氣沖沖的離開了,只留下鍾陽在地上虛弱的喘息著。
圓月高掛,沙漠中的氣溫急轉直下,四個人披著黃色的軍大衣蹣跚前行,車子兩天前徹底成了一堆廢鐵,幸好目標的卡車也出了問題,否則差一點就跟丟了。
「那些西方人已經開始停下駐紮,我想咱們離目的地不遠了。」衛老的聲音從風中傳了過來,方悅抬頭,迎著明月,他清晰的看到遠處的天空中一隻灰鷹在打著轉。
確實不遠了!方悅心裡鬆了口氣,十多天的行程已經讓他身心俱疲,要不是有信息化的身體,他在半路就要趴下了。
今天上水房打水,結果回來朝杯子裡一倒,竟然是黃的!一股鐵鏽味,學校這是怎麼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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