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雍返回房間,沖了一個熱水澡,就躺在了床上。
真的很累,柔軟的大床,他整個人都陷了進去。
舒了一口氣,陷入了深深的睡眠,雖然殺了一個人,一個怪,心裡有著有深切的憂慮,害怕日本警察破門而入,害怕自己因為渡邊淳消失受到調查。
畢竟這是一個切實的世界,能夠真正觸摸到的世界。擁有著比較完善的規則和法律的世界。
王雍如是想著,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下午,三點,門鈴忽然響了起來,將王雍從謎一樣的沉睡中驚醒,才恍然發現已經下午三點了。
王雍發現這一覺睡得自己精神極其振奮,整個人就像從深海海底忽然浮到了海面上,感受到了清新的空氣。
王雍打開門,由美吉迅速閃身進來。
兩人聊了一會。
「你的《挪威的森林》哪裡來的,市面上好像還沒有這本小說。」
王雍笑了笑:「那當然了。」
「奇奇怪怪的人。」由美吉坐在王雍床邊,好看的眼睛盯著王雍看個不停。
「怎麼現在還在睡覺。」
「太累了嗎,昨晚喝酒喝多了。」
「那你怎麼現在看上去容光煥發的。」
「嗯。休息好了嗎。小說感覺怎麼樣?」
「很好,怎麼說呢。很不錯,雖然故事多少有點悲情,但是讀完之後整個人心靈都似乎放鬆了許多。」
「那就好。「王雍不由得露出稍微有些溫柔的笑容:」看你平時這麼緊張的樣子,需要一些活動,或者小說安慰一下心靈。「
她略一歪頭,微笑說道:「那書送我了?「
「當然。「王雍輕輕地摸了摸了由美吉的頭,看上去她並不討厭這樣。
女孩又悄悄溜走了。
王雍洗漱了一番,站在窗前。
窗外此時還是一片青灰色的雪,青灰色的山。
「接下來,六具骸骨。「王雍說道:」現在已經變成了七具了吧。「因為渡邊淳也死了。
王雍此時才忽然想起來:「我並不是渡邊淳,在以後能見到喜喜?「
「舞舞舞這個故事一環扣一環,可以說,哪一環稍稍變個樣子,整個體系就無法維持下去了。
「現在才想起來。」
王雍突然發現自己的前面懸浮著一個小玻璃瓶。
王雍將它那在,發現裡面裝著一點灰色的物質。
「這是什麼?」
小左淡淡的答道:「渡邊淳一小部分骨灰。」
王雍不由皺皺眉。
「這個東西可以創造出某種幻覺,特別是對於靈體來說,以為你就是渡邊淳。」
王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那麼沒有渡邊淳,五反田還會死嗎?」
小左沒有答話。
王雍慢慢地揣摩,幾乎沒有疑問,五反田還是會死的。
五反田是主角渡邊淳小時候的一個從社會意義上來說相當優異的同學。各方面都表現出大家認為的好,完美。然而他的心裡原來就有扭曲的一面。喜歡偷偷地燒信箱。
而且現在他作為演藝圈的人陷入了離婚,無窮的債務之中。卻仍然深愛著那個被家族操控的前妻。走投無路。
可以說必然死亡。
那麼喜喜還是會被他殺的,毫無疑問。
王雍看著遠處的青灰色的山,嘴角露出莫名的笑容。
日本人總會把自己的錯誤,歸咎為某種神秘的理由,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殺了她?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但是殺了就是殺了。
王雍雖然住在賓館裡,來到日本不過幾天,也能稍稍體會一點點,日本繁榮之下沉重的教條和壓力。
對於現代社會中的人來說,溫飽並不是致人死亡的主要原因,看是否能抗住各種各樣的壓力。
各種虛幻的東西,蒙蔽了雙眼,然而人是社會的動物,無法逃避。
想到這裡,王雍自己也不禁心情有些沉重,這青灰色的天空中仿佛密布了重重的絲線,將每一個人捆綁。
王雍重重的吐了一口氣,超脫,不僅需要的是力量,更需要的是某種心。
只要作為人,就有厭煩,就有不滿足的時候,無窮的欲望鞭策著人奮發,疲累。然而沒有這些,也許……
我也不知道。
王雍此時多少有些迷茫。
……
過了一天,王雍決定去東京,殺了渡邊淳的事情完全沒有一點餘波。
在海豚賓館每年不辭而別的人也很多。而且渡邊淳是一個社會的邊緣人。和所有人都幾乎斷了聯繫。人情世故固然繁瑣,然而都是聯繫社會的途徑。失去了這個,哪怕有一天死在了社會的某個角落也不會有人知道。
王雍默默地體會到了這一點。
在他適應這個世界的身份中,他在東京還有一套房。
王雍不由暗笑起來,在現實世界sh他都沒有房,在這裡卻在地價飆升的東京竟然有一套房。
果真是「小左,麼麼噠。」
「哼。」
掐準時間,王雍給全日本航空公司售票處打電話,預定下午飛機往羽田機場的首次航班。
「雪很大,有可能臨起飛之前取消航班,您不介意嗎?」負責訂票的女性說。
王雍回答說不要緊。
王雍照例背起他的大背包,去下面結賬。然後走到服務前,將眼鏡女孩——由美吉叫道租借處。
「有點急事,得馬上回東京。」王雍說。
這當然是藉口。
「多謝您光顧,下次請再來。」女孩臉上漾起精美的營業性笑容說道。
王雍覺得突然提出來回去對她可能多少是個刺激。她很脆弱。
「我還會回來的,不久的將來。那個時候兩人慢慢吃飯暢談一番。幾個月之後。你的游泳基本上也已經學會了。」
「哦——」她這一聲,相對而言,更帶有否定的意味。
「嗯。我這些話是不是聽起來有點傻?「
「那倒不是。「她神情淡然地說,」只不過對幾個月之後的事考慮不好罷了。「
王雍微笑道;」我想並不是很遙遠的事。因為你和我之間已經有了某種默契了,是不是?「
王雍此時的心情多少是有點緊張。因為自己並不是旁觀者,而是親身參與其中,並等待著由美吉的答話。
她只是拿圓珠筆頭在桌面上「咚咚」敲著,沒有回答王雍的話。「那麼說,下一班飛機就回去了,一下子?」
「打算這樣,只要肯起飛的話。不過趕上這種天氣,情況很難預料。」
「要是乘下一班飛機回去,有一事想求,你肯答應?」
等的就是這個,王雍不由露出一絲笑容,雖然自己極力的壓抑著。
「沒問題。」王雍果決地回答道。
由美吉對自己的冷淡瞬間就被他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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