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撒幾次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許靖毫不著急,耐心道:「別緊張,慢慢來,你再試試。」
凱撒咽了口唾沫,抬手摸著自己的喉嚨,深吸口氣,嘴巴張了好半天后,終於緩緩說出了第一個單詞:「爸爸……」
「嗯。」許靖應了一聲。
凱撒滿臉喜色,再次說道:「爸爸。」
許靖再次點頭回應。
「爸爸!」凱撒聲音越來越高。
許靖哈哈大笑,摟住他肩膀道:「好!走吧!」
他們全都是滿心歡喜,帶著藥物快速返回。
只用了半個小時不到,他們就回到了收容所大門外。
「等等!」
許靖這時面色忽然變得凝重,阻止了準備翻過高高柵欄的凱撒,指了指收容所門口停在那的一輛大貨車。
看到這輛貨車後,他隱隱想到了可能發生的事情。
「在這等我。」
許靖拍了拍凱撒,低下身子,向著不遠處公路邊最高的一顆大樹跑了過去。
很快,他就從樹頂的鳥窩裡,掏出了藏起來的左輪手槍,回到了凱撒身旁。
「過去看看。」
他輕巧地翻過柵欄,避開了貨車司機的視線,繞到了車後,向內看去。
只見車廂中整齊地擺放著一排五個小型鐵籠,其中三個籠子裡,都躺著一隻陷入了昏迷中的猩猩。
這些猩猩明顯被人打了麻醉槍,凱撒跳上車去,齜牙咧嘴地搖了半天也沒哪只有所反應。
「嗚嗚!」
他向許靖指了指籠子外貼著的基因系統公司銘牌,嘴裡發出了低沉憤怒地嘶吼聲。
「走!」許靖這時靈敏耳朵聽到了收容所內傳來的腳步聲,拉著凱撒就躲到了旁邊一輛吉普車側面。
「今晚活多,動作快點,這只是第一批,基因系統公司後面還要。」
裡面首先傳來了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許靖立刻分辨出說話之人是道格的父親約翰。
面對基因系統公司開出的大價錢,身為靈長類收容所的主管,約翰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出賣政府財產。
反正這裡他說了算,道格又是他兒子,只要瞞住羅德尼,絕不會有人發現什麼。
至於羅德尼會不會發現,約翰還真不在乎,以對方那種軟蛋的性格,就算猜到了,沒有真憑實據,也絕不會有勇氣去告發他們。
道格拉著平板車,來到貨車後面,與約翰合力把一隻昏迷的猩猩搬上貨車,開口說道:「逃出去的那兩隻猩猩怎麼辦?」
「先裝作不知道。」約翰考慮片刻說道:「從痕跡來看,它們已經不是第一次深更半夜出去了,肯定會偷著回來的,這真是見鬼了,猩猩聰明到這種程度我這麼大年紀了也是頭一次見到。」
「然後呢?」
道格想想都覺得很不爽,身為管理員,此時有種被猴耍了的感覺。
約翰冷聲道:「你說的那隻首領猩猩,等下批直接麻醉了賣給基因系統公司,另外一隻有點特殊,先單獨關起來吧。」
許靖和凱撒躲在吉普車後,把約翰父子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也明白了自身將要面對的處境。
「嗚~!」
凱撒兩拳緊握,嘴裡不由發出了一聲低吼。
「什麼聲音?」約翰第一個反應過來,手中的麻醉槍指向了旁邊吉普車位置。
道格也把掛在腰間的電棍拿在了手裡,對約翰打著眼色,兩人全都想到了關鍵,互相包抄著朝吉普車圍了過去。
許靖瞪了凱撒一眼,指了指車底,隨後他們鑽了下去,與道格兩人擦身而過後,沒有停留,低著身子一竄,就撲到了貨車底下,然後快速躲到了旁邊的大樹後面。
「怎麼會沒有?」道格看著空蕩蕩的吉普車側面,滿臉疑惑之色。
約翰搖了搖頭,說道:「或許是聽錯了,不管了,還差一隻,還是先把今晚的活幹完。」
等約翰兩人進入收容所後,凱撒用手語問道:「為什麼不阻止他們?」
對於說話,他還是不太習慣。
「等這輛車走後再行動。」許靖指了指基因系統公司的貨車,解釋道:「對其他猩猩用了藥後,還需要點時間讓他們適應,並教導一些東西,最好先不要招惹基因系統公司,等所有猩猩都適應了,我們再等明天晚上的時候過去救他們。」
凱撒若有所思,點了點頭,但依然對車上猩猩的生命安全有所擔憂。
「不要擔心。」許靖說道:「他們不會有事的。」
不一會功夫,道格再次用板車拉著一隻猩猩出來,由約翰幫忙裝上了車。
「噗噗噗……」
貨車司機下來檢查了數量後,鎖上了廂門,發動車子開了出去。
「好了,我也該回去了。」約翰把麻醉槍交給道格,向著吉普車走去,一邊說道:「你別再進去飼養區,就當不知道那兩隻猩猩越獄,一切等白天再說。」
「囉嗦,我知道了。」道格不屑道。
看著約翰車子開遠後,道格罵罵咧咧地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辦公室。
「走,我們該出場了。」
許靖沒有留下約翰,放對方回去也好使其家人不產生懷疑,反正明天白天約翰還要來上班,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凱撒早就憤怒難當,得了爸爸允許後,毫不猶豫地撲向了正要鎖門的道格。
「瑪德!」道格一眼看到凱撒後,臉色變得鐵青,當即低身要從板車上拿起麻醉槍。
凱撒又怎會不知道槍械的危險,頓時腳步加快,身體猛然躍起,搶在道格開槍之前撲倒了對方,隨後狠狠地一拳掄了過去。
嘭!
巨大的拳頭直接砸得道格暈了過去。
許靖迤迤然地走了過來,他手裡拿著左輪手槍和藥物,直接招呼凱撒道:「把他拖進去。」
凱撒單臂一提道格,扔在了板車上,拉著跟在許靖身後進入了收容所。
這次他們光明正大地走了正門,一路來到了飼養區。
「爸爸。」凱撒叫住許靖,指著昏迷的道格問道:「他怎麼處理?」
許靖反問道:「你的想法呢?」
他說話的功夫,找出了手術刀,扎破了兩罐113號藥物的罐子,然後如同打保齡球一樣向前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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