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之黑暗法則 第20章 大忽悠
默默忖度著技能介紹，片刻後，秦奮抬起頭來，看向了坐在身邊的受傷警員布魯斯。
四目相對，兩人齊齊一震，布魯斯眼中閃過一抹迷茫，污言穢語戛然而止。主宰提示隨之在眼前浮現：
「……技能發動成功，冒險者須遵守以下規則。」
「一：超出控制目標能力範圍的指令將不予執行。」
「二：傷害或威脅到控制目標生命的指令將會受到反噬。」
這兩點其實很好理解，比如你控制住了一個普通人，然後下達讓他飛天遁地的指令，那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其次你控制目標吞槍自殺、切腹自盡，因為直接威脅到本體生命，同樣也是輕易便會受到反噬。
「嘿，布魯斯，怎麼突然不說話了？你該不是失血過多了吧？」有警員調笑道。
「fuck，我只是在措辭怎麼咒罵那個該死的雜種而已，別打斷我的思路！」布魯斯開口回擊，恢復「正常」。
被控狀態下的劇情人物言行舉止與平常無異，可他會執行由秦奮下達的不觸及自身安全的任何命令。比如，將鑰匙偷偷遞給秦奮，又或者以情人般的溫柔姿態撫摸前座警員的……屁股。
這並不是變/態嗜好，而是很嚴謹的指令範圍測試而已。從科學的角度來說，秦奮只是個安靜的「測試工」。至於最後是引發一場天雷勾動地火的曠世大戰，還是造就一對由直變曲的戀人……秦奮顯然並不在意。
來到最近的聖瑪麗安醫院外，秦奮看見門口早已停靠著另外幾輛傷痕累累的警車，不時有或面色慘白默然不語，或面紅耳赤破口大罵的警察被人抬出送進醫院。
見此一幕，秦奮心中微動，一個模糊的念頭出現在腦海。
在得到了指揮中心的確認命令後，警員便準備將秦奮押回。
對秦奮來說，這種發展顯然是十分不妙的，不過總好過落入力王手中受盡折磨，最後被人像捏螞蟻似得碾死來得強。反正這次的主線任務並沒有時間限制，只要命還在，他就還有翻盤的機會……
這樣想著，秦奮也就乖乖接受了被捕的事實。
「老實點兒，別耍花樣。」在通往警局的路上，這是秦奮聽過次數最多的一句話。
當然了，就算他們不說，秦奮也不會耍什麼花樣的。他現在的身體素質雖然超過普通人，卻還沒有達到能硬抗子彈的地步，一輪掃射就得變成漏水的篩子。在如此懸殊的力量對比下，僅憑智謀可改變不了局面。
再者……在見識過當地警方的力量之後，他腦海中隱隱構思出了一個大膽的方案，說不定能獲得極大的利益。考慮到這點，他就更不願貿然行動了。
「把他關入審訊室，立刻執行！」進入警局之後，一群全副武裝的警察分別散到了秦奮的前後方，將其圍在中間繼續前行。
身為能夠和力王那種怪物戰鬥的傢伙，沒人敢放鬆緊惕。
進入審訊室，兩個警察粗暴的將秦奮雙手被鎖在背後，雙腳則是被鎖在焊接到地面的鋼筋椅上。
片刻後，一個胖大黑人警察走了進來。這傢伙四十歲左右，一頭濃密而捲曲的短髮，唇上更是留了兩撇小髭鬚，看起而有些滑稽。
「先生，我叫威爾，」他進屋後，就自顧自地行到秦奮對面的位置上坐下，跟秦奮打了聲招呼，「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說話間，他還不經意地瞥了眼天花板夾角處的攝像探頭。
見狀，秦奮也抬眼看了看。在這個只能容納一桌兩椅的小房間裡，竟是裝了兩個探頭，八成還是有音頻採集功能的那種。
「先生，你是哪個國家的人？是偷渡者還是無業游民？」胖黑警察見秦奮沒有表示異議，便直接問道。
秦奮聳聳肩，「呵，叫我威斯丁先生就行。」
「威斯丁……」胖黑警察冷冷道，「這想必不是你的真名吧？」
秦奮微微一笑：「你問我名字，我便告訴你，至於是不是……唔……」
話才說了一半，對方就突然揮臂送來一記老拳，正中秦奮的胃部，使其發出了一聲悶哼。
「威斯丁先生，很高興認識你。」胖黑警察收回手，冷冷笑道。
秦奮臉色陰沉下去，待腹部的疼痛滯悶稍稍緩解後，他才沉聲道，「你打招呼的方式挺特別呢，可我接下來要說的事很重要，你還不夠資格，把你們局長喊來。」
噗！
下一秒，胖黑警察揚手又是一記勾拳，這次打的是秦奮的左臉。
秦奮只覺鼻子一酸，人中一涼，很快……就有兩道鼻血悄然而下，流到了他的嘴裡。
「小子，那不可能，你是個沒有任何戶籍與資料證明的傢伙，而且還是個極端危險人物」威爾雙手抱在胸口，居高臨下俯視道，「別以為法律會保護你這種偷渡者。」他頓了頓，「如果你堅持嘴硬的話，或許待會兒會發生什麼『意外事故』也說不定。」
「呵呵。」秦奮舔了舔唇間的血，默不作聲。
按劇情來說，接下來很可能發生一些少兒不宜的殘酷血腥鏡頭，可惜……
「嘿，威爾，頭兒有命令，讓你將那傢伙帶頭特殊審訊室里。」
威爾連熱身都沒熱完，他肩頭的對講機里就傳來了警員的聲音。
「知道了。」威爾拿起對講機應了一聲，隨即又看向秦奮，冷冷丟下一句，「算你運氣好。」
「運氣？或許吧。」
五分鐘後……
一間隔著雙層防彈玻璃的重刑犯審訊室內。
「威斯丁先生，如你所願，我是曼徹斯特分局的局長查克。」
一個溫和的、醇厚的聲音在通訊器中響起。
秦奮抬頭過頭去，看到了審訊室外的中年禿頂男人，他穿著警/服，胸口的銘牌上刻印著他的姓名與職位。
「好了，威斯丁先生，我有些疑惑想要請你解答，順便……告訴我你那逃走的同伴下落。」
秦奮搖頭，「嘿，先生，首先我得聲明，我和那傢伙並不是同伴，更確切的說，是獵人與獵物的關係。」
「那你的處境可不太妙啊。」查克局長開了個玩笑，然後沉聲道，「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夥計！發生這種事兒，咱們的耐心都很有限，同樣的問題我不會再問第二遍，相信我。」
秦奮沉默幾秒，隨即抬頭，「呵，既然你真得要聽的話，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吧……」
說著他嘿嘿一笑，眼神陰森而詭異，幽幽道：
「你是否相信在這個看似安逸的世界上存在著一些半透明的神秘的組織？」
「你是否知道，人類的肉眼，只能通過宇宙當中的可見光，看到世界上百分之五的物質？」
「每當洪水、地震、火災、瘟疫來臨之時，你會僅憑雙眼所見，和道聽途說，便固執的認為這些災難，僅僅是因為地峭變遷和氣候變換所形成的自然災害嗎？」
「你是否曾天真的認為，在茫茫宇宙之中，只有地球的表面，才有生命的跡象？而人類，便是站在那食物鏈頂端的唯一存在？」
「……」
秦奮每說一句，查克局長臉色就變化一分，「喂喂，你夠了哇！這種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你清楚知道這並不是笑話。」
秦奮冷冷一笑，繼續道：
「秦始皇命人修築的萬里長城，沙漠中的太陽墳墓，和古埃及的金字塔所擺成的風水矩陣，又是誰的傑作？」
「神秘的麥田怪圈，究竟是誰在向我們暗示著什麼？我們是否生活在楚門的世界中，一舉一動都被別人觀察談論著？」
「呵呵呵……你越說越離譜了。」
「你真的是這樣認為的？」秦奮淡淡一笑，笑容神秘而詭異，讓人渾身不安。
「歐洲有教廷，可在這個飛機大炮橫行的年代，聖殿騎士的存在又是為了守護什麼？」
「黑夜下的曼徹斯特，那些倒在陰暗小巷中鮮血盡失的慘白屍體，兇手又是何人？」
林蕭眼神陰冷，幽幽道：
「這個世界並不像表面上那麼黑白分明。既然存在著愛與正義的光明世界，那麼也必然存在陰暗邪惡的黑暗世界……而我，便是行走在黑暗世界的獵魔者！」
「呵呵……」以查克曼徹斯特區警局局長的身份，自然知道一些無法公之於眾的隱秘事實。
人類並不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存在，黑夜中，有著傳說中的恐怖生物在行走、獵食。
秦奮察言觀色，一邊暗暗發動精神控制，一邊繼續用言語刺刀讓這廝精神失守。
「西方有諾查丹瑪斯的《諸世紀》預言，東方也有推背/圖、燒餅歌的存在。無論東方還是西方，這些偉大預言都有著驚人的相似性。洪水、太陽紀……今年，似乎是1999年吧。」
「美國航天總局，在前段時間發現了九星連珠的奇怪天文異像呢。」
「你在開什麼玩笑？！」查克局長瞪著眼睛，「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自欺欺人！」秦奮根本不讓對方把話說完，冷冷道，「事實如何，你自己心裡清楚。」
他一個身處別人槍口下的傢伙，反倒是越發囂張起來，「我是來自於古老東方的驅魔者，今天和我戰鬥的那些惡魔是試圖破壞末日封印毀滅世界的傢伙，你每多攔我一刻，世界便距離毀滅近了一分！」
此言一出，查克局長看向秦奮的目光已經是看怪物似得了。
早在秦奮開始胡言亂語之前，查克局長便已經揮手讓其他人退出，同時關閉監控與錄音設備。他眼神山說不定的盯著秦奮，似乎要將他整個人揉碎檢查一樣，沉默良久才道：
「……你怎麼證明自己說的都是真的？」
「我沒法證明，」秦奮聳聳肩，「但查看過監控錄像的你，一定發現和我戰鬥過的那些傢伙的屍體無緣無故地消失了吧？莫非你以為它們是乾冰，會悄悄蒸發？」
「查克局長，拯救世界的重擔就交給你了！」
「……」
忽悠，使勁忽悠！
這種七分真三分假的說辭當真讓人挑不出刺兒來，即使有心反駁，也找不到論點。因為秦奮說得絕大部分都是事實。曼徹斯特的黑夜確實狼人與吸血鬼的天下，能坐到曼徹斯特區警局局長的職位，查克自然接觸過不少這類超自然殺人事件。
秦奮編造的驅魔人身份自然很值得人懷疑，不明真/相者甚至有可能認為他是某精神病院跑出來的中二患者。
可查克局長偏偏就是少數知道「真相」的人。
在醫院停屍房中詭異蒸發於空氣中的冒險者屍體，突兀出現能硬抗數十名警察正面掃射的巨人生物……這可不是愚人節，上帝他老人家是不會開這樣的玩笑的。
那麼，選擇就已經很簡單了。
……區區一個身份不明的傢伙能和世界末日這種事兒比嗎？別說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就算是千分之一、萬分之一，老子也不願擔這個責任啊！
辛辛苦苦幾十年，好不容易爬上局長這個職位，老子還沒享受夠呢，誰願意陪著這個世界一起毀滅啊！
查克局長臉色好像被沙拉醬糊弄住了食腔一樣難看，囁嚅道：「好吧，我需要你的幫助……為了世界和平！」
主宰提示音緊接著響起，秦奮嘴角終於露出一絲微笑：
「你完成了主線任務一，你已加入曼徹斯特警方陣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