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冒險指南 第二百二十章 偽善者

    學院都市中有著兩百三十萬名「學生」，倒也不是每個人都跟漫畫人物一樣強得不像人類。全體來看大約有接近六成的學生是拼到腦袋血管快爆掉，也頂多只能折彎湯匙的「無能力」者，毫無實用價值。

    而還有許多人卻是連弄彎湯勺都做不到的程度，屬於那些更加沒有價值的存在，就連學園都市本身都不對他們抱有什麼指望。

    裴辰無奈的笑笑，也不解釋。他的精神力總算是有了本身就能夠干涉物質運動的特性了，於是能力本身直接來了一次質的飛躍。本來他就算是竭盡全力，他的精神力最多也就是能夠達到五百公斤左右的力量控制，而現在通過【念動力量lv2】作為媒介再進行干涉的話，可以達到二十噸的級別！

    順帶一提，本來應該是十噸的，不過在技能等級提升了一級之後，這個基礎數貌似也發生了改變，足足翻了一倍！

    可想而知足足二十噸的物理力量施加下來，別說是扭曲一根精鋼材質的湯匙了，就算是將它從分子層面拆解……呃，好吧，這個的確還做不到，畢竟太高難度了！也許等裴辰掌握了九尾的力量，能夠操縱物質的時候再考慮考慮也不遲。

    「說實話，淚子，你對於能力者是怎麼看的？」

    輕描淡寫的將湯勺恢復原狀，裴辰轉移了話題，他知道佐天淚子可是一直都對各種高大上的能力夢寐以求的呢！可惜平常表現為無能力，雖然大多數時候對此大大咧咧毫不在乎，但內心仍然有獲得能力的潛在願望。

    而在因為幻想御手的事件爆發之後，她的能力本質才顯露出來，沒錯，那就是level6-上升氣流、level5-都市傳說、level5-黃金球棒以及level5-無限衣櫃能力……什麼鬼啊！明明是『空力使』好不好？！

    裴辰猛的搖搖頭驅散了腦海里亂入的各種不搭邊的想法。

    「能力者啊？我可是做夢都想著擁有超能力呢，剎那前輩。」佐天淚子漲紅著臉，激動地說道，連連揮手。不過很快的她就頹然的又坐了回去，嘆著氣說道：「可惜我一直都開發不出什麼能力來。能力等級一直都是level0……」

    「嘛，不要灰心，只要你不是真的毫無能力的話，遲早會有那麼一天的！」裴辰也沒什麼好的話語來安慰。只能夠這麼幹巴巴的鼓勵著少女。

    「嗯嗯嗯，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前輩，謝謝你的鼓勵，那麼我就承你貴言了哦！」淚子小姐喝了一口冰可樂，眼睛閃閃發光的看著裴辰。天真爛漫的性格給人以樂天派的感覺。僅僅喪氣了不到十秒鐘，她就完全恢復了過來。

    能力者天生就要優於無能力者的鐵律啊，這在學園都市之中根本就是牢不可破的真理，裴辰自認為自己沒那個資格與力量去打破它。而且他的內心深處其實也是認同這條道理的，有才能的人優於沒有才能的人，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也許有人覺得不公平，但是其實只要換個角度想想就能夠明白了的，如果有才能的人反而還沒能夠比沒有才能的人更加優秀，付出了的代價與努力就輕飄飄的被一句所謂的公平抹去的話，那才是更加的不公平吧！

    正在裴辰思考著這個有些深奧的學術問題的時候。佐天淚子似乎想起了什麼東西，一把將手裡的冰鎮可樂放回到桌子上：「前輩！」

    「什麼事？」裴辰抬起頭來，佐天淚子好像是有什麼事情想要和他說的樣子。

    「前輩，那個……你前幾天是不是和御坂學姐……那個……」哪怕是性格爽朗樂觀大方的女孩都忍不住有些羞紅了臉，囁嚅了好半天都沒有將『那個什麼』說出來，可想而知那條新聞到底是有多麼的勁爆。也難怪嗶哩嗶哩會被激怒到一天到晚都在追著自己來打……

    裴辰老臉一紅，但是立刻就恢復如常，然後面不改色的矢口否認：「不是我！」反正當時根本就沒有視頻，而且時候爆出來的幾張照片也是非常的模糊的那種，在夜幕下根本就無法確認。只要自己打死不認帳，除了御坂美琴之外就不可能會有其他人能夠指控自己的了。

    至於能騙多長時間，這個還用問嗎？當然是能夠拖一分鐘就是一分鐘啊！裴辰先生默默的在心中為自己點讚。

    「是嗎，我就說呢。這種事情怎麼可能……」佐天淚子絲毫沒有懷疑，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這麼說來那果然是一些刻意抹黑御坂學姐的假新聞了吧！真是太可惡了！」

    「哦？你為什麼這麼確定那就是假新聞了？」裴辰眼角微微一挑，下意識的追問了一句。

    「那個，當然是我那天晚上看見了御坂學姐啊！如果真的像是那電視上面說的那樣，御坂學姐怎麼可能會同時出現在兩個不同的地方啊？新聞上說的是第三學區。而我是在第七學區看見御坂學姐的。」佐天淚子理所當然的說道，不過從少女口中吐露出來的信息卻是讓裴辰眉頭緊蹙，

    「只是那天晚上御坂學姐好像在忙些什麼，很急切的樣子，我和她打招呼她也不理我……對了，好像她還帶著一個奇怪的護目鏡之類的裝備……」

    你向對方打招呼未果，那是因為她根本就不認識你啊！裴辰已經確認了，佐天淚子在自己和炮姐認識的同一天晚上，就已經看見了御坂妹妹了，只不過是將對方錯認是炮姐本人了而已。

    裴辰將右手五指張開，插入自己額前的頭髮裡面，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表情隱隱有些黯然和憤怒。

    絕對能力者進化計劃——

    經過【樹形圖設計者】的精密演算，學園都市中的七名超能力者中只有排名第一的一方通行有機會進化為絕對能力者，但是理論上需要兩百五十多年的一般課程訓練才有那個機會。

    而因為沒有能使人能夠活兩百五十年的方法，因此【樹形圖設計者】又找出了另一種方法，那就是利用實戰來促進能力的增長——即準備好特定的戰場，讓戰鬥依照計劃進行以掌控『實戰中能力增長』的方向性。根據【樹形圖設計者】的演算結果，只要一方通行能夠將第三位也就是御坂美琴殺害一百二十八次，一方通行便可以進化為絕對能力者。

    但是因為無法準備一百二十八個超電磁炮。畢竟人被殺就會死，所以實驗將目標鎖定在同時期進行的『量產型能力者計劃』中的『妹妹們』，由於量產型的『妹妹們』具有的能力不及其素體超電磁炮的1%——也就是level2的缺陷電氣的能力程度。

    因此根據【樹形圖設計者】的演算結果，需要準備好兩萬種戰場及兩萬名御坂妹妹。這樣也可以達到相同的目的。最初的九千八百零二項實驗在研究所內進行，而剩下的一萬零一百九十八項實驗則需要在戶外進行，由於涉及到屍體處理問題，所以戰場集中在學園都市的第七學區。

    ……

    裴辰本來應該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的，但是他卻一直有意無意的忽略了過去。從來沒有主動的追查過關心過這件事。而如果不是佐天淚子偶然說起，他才想到在自己和炮姐打鬧的那天晚上已經又有一個妹妹死去了，這樣冷冰冰的殘酷事實，也許他直到現在都還是會毫不關心。

    真是個偽善者啊，沒有發生在自己眼前的事情就當做是沒看見嗎？說起來也是正常，畢竟都已經是資深者了，親手殺死的生命哪怕不計算那些奇奇怪怪的小怪獸也過兩位數了，怎麼可能會輕易的熱血起來，為了一群不相干的人就去拼命？裴辰露出一個自嘲般的笑容。

    「呃，剎那前輩。我說錯了什麼嗎？」佐天淚子有些奇怪的看著眼前的人趴在桌子上仿佛受了什麼打擊的樣子，不過很快的她的注意力就被那一頭灑落下來的長長黑髮吸引住了。就連絕大部分的女孩子都不可能會留著這麼一頭過腰的長髮了，而且還保養得這麼好。

    「沒什麼！我只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罷了……」裴辰猛地抬起頭來，滿臉的微笑。

    「什麼事情？」佐天淚子有些好奇地問道。

    「這個啊，淚子我問你，如果有一萬多個人就要被無情的殺死了的話，你會不會去救她們？」裴辰笑眯眯的反問道。

    「她們？是女孩子嗎？這肯定要救的啦！」佐天淚子臉色漲紅，用力的揮了揮手展示著自己的決心，「不過前輩你為什麼突然問這樣的問題？這和你想明白的事情有什麼關係嗎？」

    「那如果你想要去救她們的前提，就是你必須要去對抗一方通行呢？」裴辰沒有回答。繼續問了在第一個問題的基礎上延展出來的第二個問題。

    「一方通行？那個……超能力者中的第一位？！」淚子的臉色剎那間變得慘白一片，顯然也是聽過關於那一位的惡名昭彰的事跡，「這個……我認為，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應該還是要努力吧……」

    「對啊。還是要努力啊……有些事情無論再怎麼安慰自己，將得失利弊計算得清清楚楚，最終選擇的結果還是要去做才行啊！」裴辰笑嘻嘻的點點頭贊同道。

    接下來他的表現十分的正常，和佐天淚子有說有笑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坐在對面的人，佐天淚子突然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悲哀——對方好像的確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就像是一個準備上戰場的士兵。

    準備回去的時候，佐天淚子伸出手去向裴辰要通訊方式。老實說這是一個很正常的請求，沒有絲毫的失禮之處，但是裴辰卻罕見的面露難色，猶豫了好幾分鐘才直接將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抱歉，我沒記住自己的號碼，還是你直接撥通一下吧！」

    沒記住自己的手機號碼？佐天淚子驚訝的接過手機，打開了通訊錄之後，差點兒忍不住噗地一聲笑出聲來。通訊錄裡面空空如也，唯一有的幾條信息居然還是扣話費的提示信息，而且最新的一條還是六天之前的。

    何等慘不忍睹的人際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