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冒險指南 第二百五十六章 行星的記憶

    御坂美琴呆呆的看著喀拉喀拉的逆向旋轉著的風力發電機的螺旋葉片，不知道是因為超能力控制失誤導致了她有些沮喪，還是因為想起了某些不愉快的童年記憶使得她現在心情糟糕。

    本來裴辰還想要安慰一下她的，不過在發現一道藍色的電光從地底突出，如同長槍一樣從城市的樓群之中刺出，然後將飛船腹部的巨大屏幕變成了一大片雪花了之後，登時就目瞪口呆了。

    猶豫了片刻，他果斷地轉身離開。

    這裡的氣氛已經不適合自己繼續待下去了，對方只是在調整自己的情緒而已……雖然破壞公物，但是也輪不到自己來說話，自然會有風紀委員前來處理的。帶著這樣的想法，他貓著腰悄悄地離開了這個偏僻的地方。

    很快的等到御坂美琴回神的時候，四處搜索卻已發現對方已經離開了，四周靜悄悄的。她愣了愣，然後歪著頭自言自語道：

    「真是的，真是太沒有風度了……莫名其妙的傢伙，難道說……他真的很討厭我？哼，你知道有多少男人做了多少的努力，也沒有資格對常盤台的大小姐們說出『一起坐一會兒也沒什麼不好；這種話嗎？要是黑子的話，肯定會……」

    「姐姐大人！」

    雖然話是這麼說的，但是當旁邊突然傳來一聲如同鈴鐺般的少女聲音的時候，御坂美琴的表情還是迅速凍結，嘴角也抽搐了起來……

    ……

    ……

    那個是……布束砥信？？

    呃，她是在向我打招呼嗎？

    將能力的掌握融會進日常生活之中，才是最好的鍛煉方法。裴辰一直堅信這個說法，而且也是身體力行的執行著，不折不扣。現在的他很喜歡在學園都市的樓群上空飛縱跳躍，橫跨整個都市。又或者是偶爾快速的施展一次引力扭曲空間，整個人的身影閃爍一下就瞬移到百米之外。

    這已經成為了學園都市的又一個都市傳說了，至於是蜘蛛人還是都市幽靈什麼的裴辰就不得而知了。警備部隊和風紀委員等組織也是頭疼得很，他們很想對那個可惡的傢伙開張罰款單，或者乾脆就是關禁閉、進行教（毆）育（打）什麼的，可是一來並沒有哪條法律說過不允許有人在城市上空快速飛掠或者進行空間移動，二來他們根本就抓不住那個人……

    就在裴辰縱身向前彈射出去上百米的距離，精巧的落在一座低矮的樓房上面，沒有引發絲毫的震動，緊接著他又準備要一腳踩踏下去再次將自己拋射出去的時候，四下發散的精神力卻鎖定了一個樓下的街道上的一個有些熟悉的腦電波。

    停下動作，裴辰探頭出去，然後發現了樓房下方的街道上站著一個穿著和自己發下來的同款的校服，不過是裙子，外面還披著白外褂的少女研究員，正在淡淡的向著自己揮手，也不知道是在打招呼還是在示意自己下去。

    正是布束砥信——裴辰之前記住了她的腦電波大概波動。

    順帶一提，有些人是無法靠精神波動或者是氣息來確定的，譬如說大師級的刺客就肯定不會有任何的氣息泄露，而精通精神力量的存在也不會那麼輕易的就讓其他人記住了自己的精神波或者腦電波什麼的。

    至少裴辰就從來沒有鎖定過食蜂操祈的精神力波動。

    稍微想了想，裴辰覺得對方應該不會那麼無聊，向自己招手僅僅是為了打個招呼，再說了自己和她也沒有熟絡到那個程度……這麼說來就應該是有什麼事情了？

    他直接從七層樓高的天台上面跳了下去，然後在行人的驚呼聲中輕巧的落到地面上，是的，非常輕巧，只是微微的震盪起了一圈微弱的氣浪——

    嗯，相對微弱，不過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而且布束砥信也是完全沒有在意這樣的小事，少女只是淡淡然的伸出手按住了輕飄飄的裙擺，輕而易舉的就扼殺了上升氣流君的野望。

    裴辰有些奇怪對方到底想要和自己說什麼。

    本來在他的原定計劃裡面，是不打算那麼高調的，還準備借用一下布束砥信的力量，合各方之力擊敗一方通行，讓那些研究員明白能力等級並不能夠代表一切。但是結果卻還是計劃趕不上變化，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太多的變量了，又不是遊戲，會將劇情固定死了的……

    終究還是他自己藉助一方通行不了解性質的力量，將對方打了一個腦震盪的下場，獨自一人搶奪下了第一位的頭銜，登上神壇取而代之——當然了，也成為了眾矢之的……

    於是布束砥信這位天才少女研究員，也就在原定計劃裡面失去了利用價值，很快的就被沒心沒肺的裴辰遺忘了。

    「這是我的聯繫方式，」少女的聲音平平淡淡的沒有什麼起伏，她舉起手裡握著的精緻滑蓋手機，上面顯示著一串電話號碼，讓人毛骨悚然的雙眼直視著裴辰，「你可以試著記一下或者直接撥通留個記錄吧？」

    「呃……抱歉，我能不能先問一下，這是怎麼回事？」裴辰自然不會覺得有女生主動的將聯繫方式交給自己，就是被自己的人格魅力所吸引開啟了倒追模式，打算成為與自己共度一生的人了。

    可惜，無限空間貌似不打算將重要的『魅力』作為一項基礎屬性單獨羅列出來，讓大家加加點提升一下個人吸引力什麼的。否則的話，這麼龍傲天的展開還真的有可能。

    事出反常必有妖，裴辰覺得自己還是問清楚一點比較好，免得發生什麼不美妙的或者美妙的誤會。

    少女的聲音依然還是沒有什麼起伏，就像是在敘述自己今天晚上打算做些什麼菜色，吃飯還是喝粥的樣子：「因為絕對能力者進化計劃和量產型能力者計劃都已經被理事會強制性遣散了，我也所在的研究所自然也破產清算了……現在我被編制到了其他的地方，沒錯，就是負責你的能力開發的研究團隊裡面去了。」

    仿佛是感到這樣的消息還不夠詳細，她想了想，補充說明道：「明天我就會去你的研究所裡面了，你按照慣例上午九點鐘之前過來就行了……」

    「……」雖然早就知道不可能是什麼美少女倒貼的經典橋段了，可是為什麼還是覺得心口好疼啊，充滿了對世界的惡意。

    ……

    ……

    能力開發是必須時刻不能夠放鬆的。裴辰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所以在和布束砥信告別了之後，他就一路順暢的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並且開始了例行公事般的能力鍛煉。

    因為裴辰自家知自家事，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所謂的第一位其實並不是那麼的穩固，御坂美琴就不消說了，可是無論是一方通行還是未元物質，他其實都沒有必勝的把握。

    譬如說現在重新和一方通行對打一次，他覺得自己可能竭盡全力這一次做多也就是維持在平手的階段了。即使是面對著無法理解其性質的力量，一方通行也不是會被穩吃的存在。

    在龐大的計算量處理下，就算是再陌生的信息、在非常理的法則集合，都是會被逐漸的破解的。畢竟運算解析的對象是未知的法則，那麼只要通過逆運算解析然後加入自己的計算公式……雖然這的確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而且工作量堪稱浩大，但是卻的確是能夠逐漸的解析自己不理解的事物……

    幸好，一方通行可能也是覺得暫時還沒有那個把握。而萬年老二的未元物質則可能是覺得自己還剛不過一方通行，那麼對上能夠擊敗一方通行的人就更加的沒勝算了……

    反正不管他們的心理行為到底是怎麼樣的，好歹至少是沒有那個人腦抽了找上門來大打出手，破滅掉裴辰剛剛創立下來的還不到半個星期的都市傳說。

    不過這種狀態並不能夠指望它可以維持多長的時間，那兩個人之中怎麼都會有一個打上來的。裴辰現在面對的不過是時間早晚的事情罷了。

    他想要抓住這段空白期儘快提升自己的能力值，最大化的增長自身的實力才是正理。

    不過雖然複數精神系能力lv5有很大的希望在離開之前提升到lv6，將控制性、輔助性的效果發揮到極致，但是引力操縱lv7卻是確實沒什麼可能達到lv8的程度了，那兩個等級之間間隔的差距簡直讓人絕望……這不得不說真的讓人遺憾。

    而在技能等級越來越高，同等的基礎屬性條件下對技能本質的掌握程度越來越恐怖的時候，裴辰才算是真切的感受到自己掌握著的是何等的力量。也許低微時卑微如蟻，可是高等時卻是強悍如神，恐怖到極深處甚至能夠影響天文的力量！

    對於引力的掌握越發的深入，他的感覺就越是難以形容，雖然還沒有達到釋放星辰黑洞的程度，但是——

    就像是踩在地面上的時候，腳下的土地和自己連成了一體……不，不僅僅是這樣膚淺，確切的說應該是自己和整個星球連成了一體，自身的引力場完美的融洽進了星球引力場之中去了。

    在自己的房間中蹦躂了幾下，裴辰靜下心來，徹底的放開自己的感知力，逐漸的在精神力的牽引下不斷地往地底下深入，深切的感受著那股龐大的震懾自己靈魂的力量。

    寧靜，厚重，龐大到無法形容也無法想像的力量，永無止境，無處不在！從地心的最深處傳遞出來，如同海洋般磅礴厚重無可計量，甚至已經超越了人類的想像極限，束縛住了世間上的一切事物！

    滄海一栗！

    裴辰總算是深切地了解了這個成語的意思，也終於明白了，對於渺小的人類來說，星球的本身到底是何種的概念，大自然的力量超越一切，是當之無愧的最強！無論是誰，無論是什麼種族，只要有能力支配一整個星球、一整個位面的力量的時候，那就是無可爭議的神靈！

    「這是……」

    感知力也不知道深入到了地下什麼地方，畢竟在掌握著相關力量，甚至能夠干涉行星引力的裴辰的身上，有些常識好像對他不起作用——譬如說精神力在被水、土地阻隔的時候，消耗增加，偵測距離減少什麼的……

    貌似他探索地下的時候精神力延伸出去會比探索空曠的空間更加容易的樣子，而且消耗也相應的下降了，有著如魚得水的感覺。

    在突破了某個深度的時候，仿佛是觸動了某一根隱藏著的琴弦，於是傾聽到了弦線振動而發出的悠長迴響——那是一首人類無法吟唱出來的歌謠，浩大而悠長，直接從人的心靈深處擴散開來，沒有聲音的存在卻又響徹意識之中。

    這是……

    整個星球的共鳴？

    裴辰的眼瞳擴散了一下，茫然的向著四周看去。不知道為什麼，他好像看見了某個浩大的意志，籠罩著整個星球，和他感知到的巨大立場完美地融為一體，不分彼此。

    「臥槽……該不會是蓋亞意志吧？」

    裴辰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本來只是想要深入一點、詳細一點的了解一下地心引力的力量而已，哪知道竟然會直接感受到這麼一個令人震撼的事實！他堅信自己剛才直接用心靈接觸了一個純粹而偉大的意志，而不是所謂的錯覺。

    不過好像也太過純粹了吧，完全就沒有【自我】的概念……難怪會誕生出魔神那種毀滅行星與次元級別的存在來，這要是在型月的世界肯定被抑制力壓製得死死的。

    星球其實都擁有靈魂，但是卻並不是都會凝聚出智慧與自我來，畢竟它們不是生命。更多的時候，其實它們都是在以萬萬年為單位的漫長時光之中，逐漸的從星球的內核、地表、各種元素物質和其上誕生的生靈上面，凝聚出巨大而單純的行星意志。

    不過……

    與其說是行星的意志，倒不如說是行星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