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冒險指南 第二百五十二章 變化

    因為人的劣根性——

    譬如說在看不到任何的希望與曙光，處處倒霉的情況下，無論是誰，久而久之的都會產生悲觀絕望的消極想法，生活的激情逐漸被磨滅，再也不會對任何的事物提起興趣，就那麼渾渾噩噩行屍走肉的活著——

    畢竟像上條少年這樣屢敗屢戰屢戰屢敗，還百折不撓的堅強男子漢終歸是少數派。

    在這樣的情況下，只要製造出『比較』的存在，那麼就能夠讓人重新振奮精神，燃燒希望，支撐極長的一段時間，也就是俗話說的『比爛』。我不需要自己過得有多好，我只要看到有人過得比我差就行了——

    而這個情況還是必須得上條少年來救場，畢竟任何人只要和他站在一起，看到他那沉重的經歷，就會堅信不疑自己一定是位面之子、天命主角！之前老天爺對自己是何其的厚愛，幸福的生活真是一種恩賜……

    正因為這樣的原因，裴辰突然覺得自己也不是那麼的倒霉了，反而是開始積極的想辦法來另外處置那幾個御坂妹妹。他並不是討厭對方，但是也不是那麼的感冒。

    畢竟就連炮姐本人都只是給他爽朗元氣的感覺，覺得最多能夠做個朋友而已，卻沒有對上今川義元或者明智光秀的那種動心感覺。素體都是如此，克隆的複製體自然就更加不會讓裴辰有任何的心動了。而且總感覺接受了這件事之後怪怪的，以後絕對是個大麻煩……勞資不要做保姆！

    也許幕後安排這件事情的傢伙就是打著這樣的主意？畢竟人和人相處久了總是會產生感情的。現在裴辰可以為了所有的御坂妹妹去挑戰一方通行，但是並不代表他就會為了御坂妹妹而犧牲自己的利益，更加不要提真正的危及自己的安全了。

    說白了就是有那麼一點兒正義感，會在自己的能力所及的程度上幫助別人，但是卻又絕對不會是聖母。這樣的人在某些人的眼裡就是一個變數，必須儘可能的打壓或者直接排除，因為他們喜歡將什麼東西都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對於不在計劃之內的存在眼睛裡根本就容不下……

    基於以上的原因，裴辰是絕對不可能真的給自己要來幾隻御坂萌妹的，因為那很可能會變成自己以後的軟肋和弱點。

    「對了，剎那。你的手機應該是在戰鬥之中損毀了吧，我給你準備了一個新的……」

    被上條當麻無意間激勵了的裴辰很是慷慨的幫他墊付了醫藥費，但就在上條少年無比感激的被醫生安排前去拍x光片的時候，冥土追魂突然對裴辰這麼說道，而且還掏出了一個嶄新的手機遞給他。

    翠綠色的外殼，明顯的青蛙圖像，這個手機給人的感覺是偏低齡向的幼稚化電子工具，不過這也正常，畢竟是呱太醫生給準備的。

    裴辰：「……」

    不過重點不是手機的賣相，而是……

    裴辰完全的愣住了，過了兩三秒才反應過來，然後臉色有些複雜的接過了手機，不過沒有向青蛙臉醫生道謝。

    冥土追魂貌似也是覺得自己的話題轉換得太突兀，理由找的也太過生硬了，臉色尷尬的搓了搓手，嘆了口氣：「剎那，怎麼說呢，我對你沒有任何的惡意。但是有些人我實在是拒絕不了，尤其還是在他的請求很微不足道的時候……你應該也明白，你不可能將全世界都視作自己的敵人的，你要學會一定程度上的妥協……」

    裴辰回過神來，點點頭似乎是認可了青蛙臉醫生勸誡的話，和對方打了個招呼之後就走出門，在街道上停下腳步，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良久出神。

    最為經典的電話鈴聲響起，裴辰遲疑了幾秒鐘，最後還是按下了接聽鍵：「你好。」

    「你好，剎那。」一個很是怪異的，仿佛是電子合成的機械聲音從電話的另一頭傳過來。

    「……有什麼事嗎？」裴辰張了張嘴，腦海中瞬間轉過無數的念頭，最後還是選擇了開門見山的說道。和那種修煉成精，就連鼻毛都煉得雪白的積年老狐狸打交道，只可能是講多錯多，這無關於智力層面，只是經驗與閱歷的問題。

    在這樣的情況下，還不如單刀直入直來直往的呢！博弈與打機鋒什麼的，只是自取其辱——裴辰有著這樣的自知之明。

    不過，對面的傢伙貌似是不打算就這麼直接的談話，而是想要試探出來一些什麼。

    「看樣子你似乎是早有預料呢，第一位。真是奇怪，也非常的有趣，我好久沒有感受到這樣的情緒了。不過你們這些人好像都是有什麼奇怪的辦法或者手段，能夠感知到我的『視線』……能夠想到這個地步也不出奇。」那種電子合成的聲音稍微的帶上了一絲的好奇的情緒，即使一般人捕捉不到這縷情緒的存在，也會覺得之前之後的兩句話給人的感受完全不同。

    前者是機械般的理智與冷靜，冷冰冰的聽不出感情；後者雖然是一樣的聲音一樣的語氣，卻愣是讓人覺得這次的說話人多出了那麼一絲的人氣。

    「拜託你儘快說正事好嗎，我沒那麼多閒功夫和你扯淡，你要知道我現在手上的這個電話在街道上拿出來用，對於一個成年人，尤其是一個男子來說是何等的羞恥……」裴辰完全不為所動，冷冷的說道，沒有任何人知道電話的對面是一個怎麼樣的存在，又是怎樣的可怕。

    如果可以的話，他根本就不想和對方直接扯上聯繫。

    沒錯，直接的。

    「好吧，看來我們的第一位對於陌生的來電不是那麼的有耐心啊，那我就直說了……」那個聲音依然淡淡的，不溫不火，「我希望你能夠……告訴我一些必要的信息，我對那些東西很好奇呢，你只要稍微動動嘴就行。而作為我的誠意的一部分……」

    「我想你誤會了什麼，我不知道什麼必要的信息！」開什麼玩笑！裴辰果斷的選擇了不留餘地的拒絕，直接打斷了亞雷斯塔的話語。

    「……請原諒我的理解能力，你是覺得……籌碼不夠高？」奇特的聲音里，無法掩飾的透出一絲寒意與焦躁。「或者你應該先聽聽我開出的條件……」

    「不用了，不是價格的問題。你要明白一件事，先生。很多秘密之所以被稱為秘密，那是因為外人根本無法探查，而且也不是知情人想透露就透露的……」裴辰打了個哈欠，他一聽就知道亞雷斯塔想要知道的信息是什麼東西了，但是他並不覺得對方能夠開出足夠的條件，誘惑自己冒著被無限空間抹殺的危險鋌而走險。

    再說了，那也根本就不是冒不冒險的問題，而是絕對要命的問題——主動泄露信息是必然會被抹殺，魔神來了都救不活的那種。泄密者死！這是無限空間之中永恆不變的鐵律之一！

    對面沉默了好一會兒，就在裴辰都忍不住懷疑這是斷線了的時候，才終於有了回應：「……原來是這樣嗎，難怪，我明白了……感謝你的暗示。」

    你明白什麼了？裴辰感到一陣惡寒，對方該不會是已經抓了什麼不當心的暴露出來的使徒嚴刑逼供，卻發現什麼都問不出來，對方就被未知的力量抹殺掉了吧？臥槽！尼瑪的好驚悚！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們之間的合作餘地就會少上許多了，而你得到的也不會太多。這樣吧，你先好好的承擔起學園都市第一位的職責來吧，至於其他的……以後再說。」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對方的熱情好像瞬間消散了大半，隨意的說了幾句就想打發掉裴辰。

    「等等，那個，關於絕對能力者進化計劃的問題……」

    「那個計劃，我已經強行遣散所有的相關實驗人員了。但是很多理事在謀劃什麼東西的時候都不會給我留下任何把柄，這個計劃也是一樣，如果你想要做的更多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稍微提供一下發起這個計劃的那位理事的詳細資料……」

    稍微提供？

    詳細資料？

    呃，我就問了一句啊，你就這麼熱情的上門推銷全家桶了？這是擺明了要借刀殺人嗎？裴辰愕然。

    ……

    ……

    陰暗筆直，但是偏僻的巷子裡。

    一方通行手上提著一個塑膠袋，裡面裝滿了各種奇奇怪怪的罐裝咖啡，他的半邊身體都還纏著潔白的紗布繃帶，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重傷病人那樣。不過事實上卻是他剛剛的去了一趟商店，現在正在回家。

    而在他的面前，是一大群不良少年，每個人的手上都還拿著各種格鬥用武器，譬如說大型摺疊刀、警棍、鐵棒之類的東西，品種還挺全。而且他們臉上的神色無一例外的都是緊張、興奮、不安等等奇怪的情緒的混合反應。

    這讓一方通行有些奇怪。

    對方是衝著自己來的，這個他知道。但是他想不明白的卻是對方為什麼會衝著自己來，畢竟眼前的一大群人之中，雖然人多勢眾，可是絕大部分都是無能力者，少部分才是低等級的能力者。就這樣的陣容，到底是誰給了他們膽子？

    一方通行若有所思，他明白自己已經不是第一位了，一直以來保持的記錄被那個可惡的混蛋打破了，粗暴的將自己拉下了神壇，然後自己坐了上去。

    但是這樣的事實對於眼前的一大群烏合之眾來說有何意義？自己就算被擊敗了，退居第二位。學園都市最強能力者的神話破滅，這也只能夠說明擊敗自己的人更加危險而已，有著更加強力的存在上位了啊！

    但是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解讀，都不應該是自己變弱了吧！可是為什麼眼前的這些土雞瓦狗卻如此的深信著，自己的不敗神話破滅了之後，自己就算他們所能夠對付的存在了呢？！

    真是……想不明白。

    「嗯？」

    等白色的惡魔回過神來的時候，對面的敵人——姑且給他們這樣的榮幸吧——已經紛紛倒下了，全部都躺在了鮮紅色的地面上，氣息微弱。他們甚至沒能夠突破惡魔的防禦，就被反射回來的攻擊打傷了自己！

    一方通行猶豫了一下，直接跨過他們繼續往家裡走去。如果是按照他原來的個性，是絕對不可能輕易的放過那些膽敢挑釁的傢伙的，但是現在……

    他不打算對那些倒在路上的傢伙下最後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