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定海神針?那不就是一根,隨便變長變短,變粗變細,然後硬一點的棒棒嗎?我已經有一根了師父,不用再多拿一根。師父有沒有什麼別的,好一點的建議?」內心深處,楚河不得不承認,自己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慫的。
畢竟要搶大聖爺的棒棒,沒道理不慫。
鬼谷子完全不管楚河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膽怯,而滿嘴胡說的騷話,徑自道:「為什麼要你去找定海神針,等你真的找到的時候,你就明白了。諸天萬界,無數靈寶,應對眼前你的處境,沒有一件比得上它。」
楚河還是不解,但是鬼谷子卻已經不想再和楚河廢話了,竹簡一卷,身影消失。
失去了力量的烘托,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竹簡,直接摔落在地上。
顏色似乎變得更加深沉了一些,像是經歷了許多歲月的沖刷,快要散架的摸樣。
「看來師父化身前來,也不是沒有消耗。這依託著鬼谷子師父一點信念的竹簡,只怕再用個一兩次,就會徹底的消散。如此一說,若不是到了真正無可奈何的時候,我可萬不可再勞煩師父。」楚河這般自信滿滿的警告自己,全然忘了,鬼谷子什麼時候出現,要不要出現,根本不由他控制,全看鬼谷子的心情。
他這是完全自作多情了。
送走了鬼谷子,楚河捏著那一根猴毛,抓耳撓腮的想著,該怎麼找到方寸山。
「所謂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按照多少網友的推斷,就應該指的是一個心字。有心就能看見方寸山,心誠得見三星洞。話雖如此···但是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才是最難搞的。」楚河嘆了一口氣,人最難看清的,反而是自己的心,而還要在心裡,找到一座山,那就更難。
就像風和雲,大家都知道它們是真實存在的,但是誰又能抓得住它們?
「要說方文山倒是好找,方寸山···一念之間,心房之上,怎麼找?」楚河很煩躁。
他嘗試誦讀心經、黃庭經、道德經等等佛道經典典籍,企圖通過這種方式,照見心靈,得見方寸之山。
同時也抱著一本西遊記原著,使勁的啃,想要吃透。
更利用短暫的『出去』時間,將提前編輯好的簡訊發給吳建偉和白文,讓他們幫忙收集相關資料,等全部弄好了一起放到一台筆記本里,送到小窩來。
「就西遊記原著來看,要找到方寸山,先要心誠。這一點看似容易其實很難,因為世人做出一番誠心的姿態,這很容易。但是最騙不過的是自己,自己心裡究竟是否『誠』,唯有自己最明白。」楚河手裡拿著快要翻爛了的西遊記原著,苦惱的嘆氣。
當然原著並不值得全部相信。
畢竟它更多的是一個故事,而不是真正的歷史真相。
真相是什麼,楚河不得而知。
而且他總感覺,之前鬼谷子師父留下的那些話中,似乎還套著話,只是沒有對他講明白。
又過了幾日,楚河冒險『出去』的時候,要的筆記本電腦已經出現在了密室外的地板上。
楚河迅速的將筆記本收入小世界,然後再度將被吸的萎靡不振的元神,遁入小世界。
「太恐怖了!我現在的元神,經過在小世界中的修煉,已經接近元神四重天,原本以為出去後會支持的久一些。沒想到吸力反而加強了,支撐時間變得更短···。」楚河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
其實楚河只要仔細想想,就能很快明白這個道理。
更高的境界,就相當於將與乾涸大海的渠道挖掘的更開闊,同時提高自己這個小湖的水位。那自然傾瀉起來,會變得更加洶湧與迅速。
打開筆記本電腦,裡面裝滿了白文和吳建偉為他收集而各種關於方寸山揣測的資料,以及對於西遊記的解讀。
有些是所謂專家學者教授的說法,有些是網友的揣測,有些是網絡寫手們的腦洞,而還有一些則是從修真者從流傳出來的所謂『秘聞』。
不過最後的那一點,訊息少了許多。
畢竟吳建偉和白文,都只能算是修行界的邊緣化人物,接觸不到太多的真實。
這種事情,甚至求助秦大爺都未必管用。
除非張家和東陽家這樣的修真豪門,肯開放他們的資料。
不過楚河不會這麼蠢,他進入元神境界,尷尬到只能自我封印,不能露頭這件事,千萬不可讓張家或者東陽家知道。
「這個說法有意思,靈台方寸山指的是精神,斜月三星洞指的是心靈,精神和心靈統一,達到至誠之境界,就能窺見造化···。雖然全都是臆想,不可全部當真,不過卻也是個思路。」楚河決定試一試。
不過要調動精神的力量,他的元神就必須回歸靈台,坐鎮中央。
所以在短短數秒鐘之內,他就必須達到精神和心靈的高度統一。
等到元神恢復之後,楚河做了第一次嘗試,自然是以失敗告終,在找到那種統一感覺之前,他的元神就已經支撐不住,隱隱有消散之感。
嚇的楚河急忙躲回小世界之中。
接下來,楚河一邊嘗試著其它可能,一邊在元神恢復之後,就返回短暫返回現實,進行精神與心靈的統一實驗。
隨著其它可能的認證不成功,楚河漸漸覺得,這種一直沒有達成過的可能性,反而就是正確的答案。
他靜下心來,開始在收集整理資料之餘,專攻精神和心靈的統一。
一次、兩次、三次···直到第九十七次。
專注的嘗試中。
或許已經過去了好幾年,因為期間父母、帝辛、許導、秦大爺、江小白、平頭哥、凌小鈺、米米姐等人,都來找過他好些次,卻都因為楚河此時的特殊情況,被拒絕在了密室之外,只是簡訊留言給他們,告訴他們正在修煉一門威力強大的神通,需要精心苦修。
楚河整個人已經仿佛脫離了現實,進入了一種仿佛徹底空靈的狀態,更像是瘋魔了一般,又仿佛是極端的執著。
除了這一件事之外,他再也不在乎其它任何的事情。即便是,下一秒世界末日,他都能無比的坦然,而又置之不理。
而就在這種絕對專一的狀態下,他終於通過精神聆聽到了自己內心深處的聲音,看到了自己心中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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