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西湖到金山寺的路程並不遠,若是塗影全力架起遁光,僅僅只需幾個呼吸便可以到達,但是塗影卻偏偏被堵死在這短短的路程之中。
只見塗影的身前一名身穿四爪赤龍袍,額頭上長著兩隻寸許長晶瑩龍角的龍王憑空站在塗影要去金山寺的必經之路上,身邊一股股水靈精氣盤旋,演化出一條不斷流動的錢塘江,正是鎮守錢塘江的錢塘龍君。
塗影看著明顯就是來擋路的錢塘龍君,臉色當場就不好看了,只得落下遁光,冷冷的說道「龍君若是離去,本宮還可以當什麼事都沒發生,若不離去,本宮手中天地如意便要嘗嘗這龍血的滋味了」說罷,手中天地如意閃耀著玄黃玉光,一股氣勢直撲向錢塘龍君。
錢塘龍君與西湖龍王雖然一樣是渡劫中期,但錢塘龍君是在渡劫中期中浸~淫了許多年的大修士,西湖龍王不過才剛剛進入到渡劫中期,因此塗影對錢塘龍君也是極為忌憚,不願輕易與其交手,但錢塘龍君又豈是憑塗影一句話就會乖乖退去之人。
只見錢塘龍君哈哈一笑道「夢君,本君只說一句,速速退去,否則本君便將你打入錢塘江底百年」說罷,錢塘龍君手中一卷縈繞著無邊水氣的寶圖一展,圖中飛出一道滔滔大江,正是錢塘江。
塗影見錢塘龍君一出手便是錢塘江水神的水神神器——錢塘江圖,眼中狠戾之色越發沉重,反正已經撕破臉皮了,塗影也不多說什麼,手中天地如意一揮,一片清光撒下,定住濤濤水勢,反手一架,輕易便將錢塘龍君斬來的赤龍劍架住,腦後神光一閃,眾生夢網張開,無量幻境升起,夢幻神光中演繹迷離萬象,直耀得錢塘龍君元神一顫,連忙收起赤龍劍退後數丈,清心法寶——北冥靈光珠在頭頂升起,一片清寒佛光化作纓絡華蓋護住錢塘龍君的元神。
塗影看著錢塘龍君頭頂上的北冥靈光珠,冷笑著說道「龍君,沒想到那位佛祖這麼大方啊,用萬年北冥寒魄煉製的法寶也捨得給你,不過龍君也不怕把命給賣出去」說著,塗影左手微動,以靈力在錢塘龍君身邊幻化出五條靈索交織,想要將錢塘龍君捆住。
錢塘龍君原本聽著塗影的話,正想反駁,瞬間元神一顫,被塗影話語中的天狐之音勾動元神,但是天仙級別佛陀煉製的北冥靈光珠又豈是尋常,佛光一閃便讓錢塘龍君的神智清醒。
清醒過來的錢塘龍君看著身邊捆上來的五道靈索,暴怒道「夢君小兒,你敢」說罷,錢塘江圖水光大作,無邊水氣演化一道浩浩蕩蕩的錢塘江向著塗影衝來,錢塘龍君搖身化作一條百丈赤龍遊走在錢塘江中,錢塘江水神之力擴展開來演化出神域——錢塘江,滔滔的潮水湧起,一撥接一撥的向著塗影拍下。
塗影見此,冷喝一聲道「墮入夢域」說罷,腳下踏著的眾生夢網舒展開來,一股吸力從中生出,磅礴的吸力將錢塘龍君神力演化的錢塘江拖入其中,錢塘龍君自然不肯,龍吟一聲,龍尾一擺,一道水箭呼嘯而出,向著塗影射來。
塗影手持天地如意在水箭上輕輕一敲,偌大的水箭瞬間崩碎成最原始的水汽散落在天地間,隨後塗影將身一搖,趁著錢塘龍君驚訝瞬間露出的破綻沖向金山寺的方向。
錢塘龍君一驚,龍吟一聲便要追上去,只是在擺動龍尾的瞬間,錢塘龍君眼前一變,瞬間落到阿鼻地獄中,經歷億萬劫難災數,卻是塗影以無相魔瞳勾動心魔入體,再輔以塗影改編鬼道秘法——鬼胎術的夢胎術打入錢塘龍君的元神之中,以一方夢境種子吸納錢塘龍君的諸般念頭幻化出無間噩夢,又因為這方無間噩夢便是錢塘龍君自己念頭所化,所以北冥靈光珠無法化去,因此錢塘龍君在短時間內失去戰鬥力。
緊趕慢趕總算是來到金山寺的塗影才一到金山寺,便見到天空中被白素貞與小青二人以法力拘住的滔天洪水轟然落下,先是砸落金山寺,隨後湧入城鎮之中,將城中居民淹沒。
塗影當即心道不好,手中天地如意一揮,地氣翻湧瞬間平穩的大地上長出一座山壁,將衝下的洪水擋住片刻,隨後清靜琉璃瓶祭起,原本只有三寸大小的清靜琉璃瓶在塗影法力灌注下漲大到數丈,瓶口朝下將洪水捲入其中而塗影本人身邊碧海聖河浮現,原本似一道小水流的碧海聖河融入到洪水中,瞬間化作一片大江鎖住水勢,碧海聖河之上的寂滅金蓮與萬魔碧凌荷搖曳升起,托起一個個落入水中的災民。
要說這佛陀也夠狠,為了怕白素貞的罪過不夠大,居然賜給錢塘龍君一滴靈水,讓其融入錢塘江水之中,若是身具龍族血脈的修士御水,自然與一般凡水無疑,但若是沒有龍族血脈的修士御水,卻好比撐起一座海洋,此刻塗影以渾厚的法力御使著清靜琉璃瓶發出的吸力在尋常水域,早已將一整座大湖吸乾,但現在卻連合體後期的小青喚來的江水都無法吸完。
在塗影勉力支撐的時候,黎山老母讓青鸞帶來的黎山玉牌從塗影的袖中飛出,玉牌中一股神力落入清靜琉璃瓶中,登時清靜琉璃瓶的吸力暴漲,一股股江水化作水龍捲往瓶口飛去,僅片刻塗影要吸半天的江水便被徹底吸乾。
待到江水退去,塗影一看下方的城鎮,原本繁華的城鎮一片淒涼景象,雖然塗影以碧海聖河護住一部分災民,但仍然有許多人被淹死在洪水中,一股股肉眼不可見的怨氣升起,在空中化作一片怨氣烏雲盤旋,雲中無數淹死鬼的冤魂悽厲哀嚎,令人不忍聞之。
塗影也不忍心讓這些冤魂在如此下去,普渡經幢飛出,幽幽的安魂檀香散發開來,一陰一陽兩條蛟龍飛舞著護持住怨氣烏雲,一聲聲《安魂咒》從普渡經幢之中傳出,漫天佛光閃耀,僅片刻便將冤魂化去一身怨氣,送到地府之中等待投胎轉世。
冤魂這邊事落,白素貞這邊又起波瀾,只見因為法咒失控導致元氣大傷的白素貞在小青頭頂上痛呼一聲,二人連忙落到一處人家中,天空中文曲星顯化,一道星光落入白素貞的腹中,瞬間一聲嬰啼響起,浩浩蕩蕩的文運之氣蕩漾開來,卻是文曲星降世。
沒了文曲星在腹中的白素貞自然被一旁等待了許久的法海看準時機,一金缽打回原形,收入佛陀金缽之中便要投入雷峰塔下。
塗影自然不會看著白素貞被法海打入雷峰塔中,要不然塗影可不保證那位老母會不會扒了自己的皮做身狐皮大衣,於是塗影身上神光顯化為一根通天神柱直上九重天,施展開神術——上達天聽,以神道權柄喚來天道的一縷神力落於己身,代天審判。
雷峰塔前的法海手中佛陀金缽一翻,一條白蛇落地隨即化為白素貞,口中冷聲說道「白蛇,你昔日曾與玄武大帝面前發誓,若沉~迷人間情~愛便要葬於雷鋒之下,今日卻為情~愛水漫金山,禍害蒼生,貧僧今日便將你打入雷峰塔之中,直到西湖水干,雷峰塔倒方可出來」說罷,法海手中一張金帖祭起,漫漫佛光中一尊手持銅鐧的金甲護法飛出,拉著白素貞便要進入雷峰塔。
正在這時,天空中塗影一聲「且慢」話音一落,一柄天地如意砸下,直將不管不顧的金甲護法打散,隨後施展先天一氣擒拿手將白素貞一把抓住,拉到空中。
法海見到這一幕,當即喝道「何方妖孽,竟敢在佛門聖地如此放肆」說罷,抬手便祭起佛陀金缽化作一道金光向著塗影打來。
塗影見此冷哼一聲,手中天地如意一揮,清濁二氣翻湧間演化出一個清濁太極圖將佛陀金缽困住,清濁二氣涌動便對著佛陀金缽不斷碾壓,直絞得佛陀金缽卡卡作響,最終破碎成一捧金砂灑落,而法海在佛陀金缽破碎的瞬間也是噴出一口鮮血,癱倒在地,萎靡不振。
看著神色萎靡的法海,塗影冷聲說道「本宮夢君,身負天澤審判此事,你對本宮出手便是對天地的大不敬,本宮今日毀你一件佛寶便是小懲大誡,若有下次,便要你形神俱滅」
法海強咬著牙說道「謝夢君仁慈」
塗影也不去管法海眼中的狠戾神色,對著白素貞說道「白素貞,你本是青城山修煉的白蛇,生性良善,時常施醫贈藥於民,倒是頗有功德,只是你接連違反天條,強搶陰魂,使死人復生,與凡人相戀生子,今日更為一己之私水漫金山,導致蒼生受苦,死傷無數,你可知罪」說罷,塗影抬手化出一面寶鏡顯示出被洪水經過的城鎮景象。
白素貞一臉蒼白,看著那無邊慘景,眼中滿是不忍,單薄的身子搖搖欲墜,對著塗影說道「小妖認罪」
白素貞話音一落,塗影接著說道「你既已認罪,那本宮便判你鎮於雷鋒山之下,日夜為蒼生調理地氣,以贖罪責,也全了你昔日的誓言」說罷,塗影不顧想要開口的法海,反手將雷霆碑取出,大袖一揮,白素貞便落到地上,雷霆碑飛起化作一座大山狠狠壓下,將白素貞鎮於山下。
鎮壓了白素貞的塗影對著一臉憤怒的小青說道「今日水漫金山之禍你也有不小的罪責,去吧」說罷,塗影抬手一揮,手中天地如意在小青身上輕輕一點,小青竟像被一座巨山砸中一般快速向後倒飛出去,直直墜入一處深澗之中,同時深澗上方神力翻湧交織化作一道封印.
處置了白素貞與小青後,塗影轉頭看向法海,冷冷的說道「法海,你為了能夠度過自己的劫難,不惜坐視白素貞二人喚來洪水禍害世間,更在其中推了一把,本宮今日判你鎖住全身法力,到人間行那十萬善功以償罪責,你可服氣」
法海看著塗影手中寶鏡顯化的景象,一顆禪心微顫,竟有些許領悟佛門真諦,氣息如同瞬間從處處火爆的少年人變成看淡萬物的老人一般,嘆了口氣說道「貧僧服氣」說罷,法海身上天龍袈裟飛去,舍利念珠化回一串普普通通的檀木念珠,一身佛元收回識海丹田之中,本命舍利之上天道之力幻化出十萬黑鎖將其牢牢鎖住,使法海不能再施展半分法力。
法海便倚著金剛禪杖所化的木杖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下山去,卻是要前往繁華人世,去行那善功以贖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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