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入回道,每個人都不敢大意,我和廉煜一前一後的抓著吉祥的衣襟,每走幾步還要相互看看對方是否還在。約摸路至半途的時候,前方隱約傳來女生的抽噎聲,時而伴隨著另一個女聲的安慰,幾人欣喜,不是姜佳怡二人,還能有誰?
姜佳怡又哭又笑的扯著廉煜的領子,「你們去哪兒了?嚇死我了嗚嗚嗚」他將我們再次回尋的事情粗略的解釋了一遍,便催促她們此地不宜久留,快些出去。這次出去換做姚姐打頭陣拉著姜佳怡的手,姜佳怡又不放心的反手抓住廉煜,於是我們五個人如同幼稚園小朋友出行一般,互相拉扯著安全的回到了側墓室。
同回字一樣,一切歸咎原點,道路的選擇再度成為急需解決的難題。因由剛剛的有驚無險,這一次誰都不敢草率的決定,在每個通道前躊躇張望卻邁不動步子。廉煜煩躁的轉身想再聽聽吉祥的意見,卻正巧撞見姚姐已經解開捆綁吉祥的繩子,不由大喝一聲「你要幹什麼」雙臂下意識的擋在我和姜佳怡的身前。姚姐忽然掏出槍來,對著他,我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不知所措。「怎麼回事?剛不都還好好的麽,姚姐」我們沒有將姚姐的事情告訴姜佳怡,她一直都很信賴這位和藹的大姐姐,一時難以明白狀況,滿臉焦急的望著姚巧蓉。姚姐臉上的冰冷有所緩和,略帶歉意的說「對不起,佳怡、小樂,我有必須要做的事」「什麼必須要做的事,還不是為了盜墓」廉煜很是氣憤的打斷她。吉祥活動活動身子骨,扯過我們的背包,一面搗登裡面的物資,一面不屑的催促「跟他們費什麼話,全部做掉然後走人。」聽聞此處,姜佳怡再度抽噎著哀求,「不要啊,姚姐,不要殺我們」。姚姐忽然一腳蹬在吉祥後腰,將他踹了個跟頭,轉而對我們說「我來,只是為財,不想害命。以後各走各的路,自求多福吧」又命吉祥分了些物資還給我們,推搡他走進了「囯」道。
廉煜將遺留給我們的物資清點了一下,嘆息的勸道,「這事我跟小樂早就知道,瞞著你就是怕你感情用事,你也不要多想,誰叫我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姜佳怡擦乾了眼淚,點點頭「那我們該走那條路?」「姚姐不是說了,她為財而來,所以他們選擇的路應該不是主墓室,就是其它存有金銀珠寶的地方吧!這也無形中幫我們去掉了一個選項。」不確定自己分析的對不對,我還是說了出來。廉煜又開腦洞,撐著下巴冥想道「你說,他們兩個人,選了囯,我們比他們多一個人,不如走國道試一試!」我不認為國跟出口能聯繫得上,可也沒什麼好的提議,畢竟對困、囚這些字也很是忌憚。姜佳怡從斷臂之後整個人渾渾噩噩的,除了哭更是沒了主意,索性再聽廉煜的試上一試,大不了再回來一次,無非多走些路而已。
沒了姚巧蓉這一武力支持,我們像是沒了靠山,三個沒畢業的大學生,戰戰兢兢的拉著手站成一排小心翼翼的走進「國」道。廉煜負責背負物資行走不變,姜佳怡又是傷殘,這一次只好由我來打頭陣。國字道比起回字道相對筆直些,少了許多彎繞走起來也較為容易。當行至前方又見朦朧光亮的時候,腳下不自然的慢了些許,生怕又是繞回了原點。姜佳怡握著我的手微微用力,我也跟著緊張起來,小心挪著步子靠近出口。距離越來越近,通道兩側也漸漸變寬,只是光亮並未增強依舊朦朧,臨近出口,聽得四周悉悉索索的聲響越發越大,我疑惑的將探照燈對了上去,「啊?」轉身便推身後的二人快跑,廉煜堵著來路一頭霧水,「快撤,是鉤紋皮蠹!」一聽是那惡蟲,二人也是嚇得沒了血色,掉頭拼命的往回跑。轉身後,我反倒成了最後位的,眼看那惡蟲已經發現我們,追擊而來,心中焦急卻被二人擋在了後面。腳踝忽然傳來挖心刺痛,差點沒踉蹌摔倒,求生信念執著,知道是被追上來的惡蟲傷到,仍向前馬不停蹄,只得催促他們,再快些。命中注定難逃此劫,終還是被前赴後繼的鉤紋皮蠹阻截去路,一隻只蟲子爬到了腿上,腰上,顧不得噁心,用手去抓去擋,腳底一滑整個人跌在了地上,他二人只顧逃命並沒有主意到我,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忙向他們大喊「救我」。聽見我的叫聲,二人終於頓足回顧,想我當時情形一定很恐怖吧,姜佳怡害怕的捂住了嘴,廉煜也瞪大雙眼,見越過我的惡蟲向他們竄去,情急之下一把抓住姜佳怡的手腕頭也不回的拼命狂奔。像是握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我拼命的哀求著「不要丟下我救救我救」直到嘴被一隻爬進來的鉤紋皮蠹堵住,再發不出聲音。噁心的感覺已經被將死的絕望所壓制,終於我還是被放棄了是嗎?!我不想死,回來!你們回來!救救我!意識漸漸模糊,我猜想可能是被鉤紋皮蠹從耳朵鑽進了腦子吧!眼睛疲憊合上的瞬間,看到有兩個人影跑過來高舉著火把燒向我周身的惡蟲。謝謝你們還肯回來救我心中默默地感激,意識卻渙散,徹底的失去了知覺。
第二十章 亘古戰神(二十)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