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曙光 第二十五章：證明

    「可惡可惡可惡！」

    湯維森的聲音在別墅內迴蕩著，這個本來略帶帥氣的男子，一向都是打理得乾乾淨淨的知名記者，現在的他卻是滿臉鬍渣子，眼帶黑眼圈，甚至衣服都有許多的污點，但是他的神情卻是說不出的亢奮與憤怒。

    「他們把我當成什麼了？信口開河的精神病嗎？|還是出賣祖國的外國奸細？或者說我湯維森就那麼像是個恐怖分子嗎？」

    湯維森在宣洩著，邊宣洩邊拿著一瓶威士忌喝著，看他的樣子似乎很頹廢一樣，事實上，這也怪不得他，在他看到了機器人後到現在為止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里，他可是幾乎跑遍了五分之一美國的地域，而且多是東海岸最繁華地段，找了不下上百人，這其中既有和他一樣的記憶，也有新聞社的股東，上層管理者，也有一些議員等當政人員，還有一些富豪以及社會上的信息靈通人士，湯維森不可謂不用心在做了，他是真心想阻止末日，但是得到的結果卻幾乎把他整個人給打倒。

    所找的上百人中，居然一個相信他的都沒有，好一些的是詢問他是否被挾持，惡一些的則直接破口大罵，甚至更有甚者還打算叫來警察逮捕他，種種經歷，讓他覺得自己仿佛成了一個精神病小丑一樣，再沒有這種情況打擊他更大的了。

    在這別墅中，北冰洲隊所有人都在這裡，湯維森的意氣消沉，其餘人都是看得清清楚楚，事實上，不光是湯維森這一個星期連續所挫，阿瑞斯，張恆與陸梓雪，阿里與念夕空他們，各自的行動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干擾或者失敗，因為隨著他們在紐約兩次大案發出，更還有許多事情在安排與計劃著，美國的政府機器已經開始了啟動，這股力量磅礴無匹，非是個人可以抵抗，這座別墅已經是這一個星期里換的第三處居所了，繼續如此下去，這群人很可能就將被政府勢力給逼入絕境，然後連根拔起了，除非……除非北冰洲隊擁有x組織入侵者那樣的實力，或者至少要有大西洲隊的實力，不然妄想以個人對抗國家機器，那都是痴心妄想的事。

    所以湯維森的抱怨與頹廢，讓周圍的人們也是感同身受，而所有人中，唯有楚浩一直始終保持著他的溫和笑臉，似乎根本不為目前的情況所動一般。

    此刻眾人就在激烈的討論著究竟該如何去做，依照楚浩之前就定下的計劃，目前他們已經獲得了大量資金，隱形的和檯面上的，合起來至少也有上千億美圓之多，雖然這筆資金對於整個美國來說真是九牛一毛，但是這筆資金若只是拿來做一次計劃，只供十幾個人來使用，那就是多得誇張的了。

    「……不行，再去找關係的話，就更容易暴露我們的位置，這已經是第三處了，雖然我們還有好幾處落腳點，但是再暴露下去，我們將會越來越難以逃跑。」阿瑞斯搖頭否決了湯維森的又一提議。

    這時，張恆就在旁邊無聊的說道：「看來，我們的救世計劃快不行了哦，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乾脆我們逃到墨西哥去好了，組織一隻軍隊，跑回美國玩游擊戰怎麼樣？」

    這就是笑言了，眾人也都沒當真，卻不想念夕空卻在這時說道：「可惜我們實力不行，不然真像是張恆所說的那樣，以力證道卻也不錯，比現在這樣依靠規則間的漏洞達成目的快萬倍，我可是知道的，美國可是這個時代最強的國家。」

    楚浩這時說話了，他好奇的問道：「以力證道？這話怎麼說？這難道不是修真里的修行術語嗎？」

    「這算什麼修真術語啊。」

    念夕空瞟了楚浩一眼，不過還是說道：「道理不明，以力證之，許多事情都可以代入進去，最直接的形容就是，若我有什麼道理，舉世皆否，那我就持劍把否認我道理的人全部殺掉好了，這就是以力證道，到最後我的力量最大，我的道理就是最大。」

    周圍人聽得都有些啞口無言，隔了半天，湯維森才說道：「你這個說法沒道理，純粹的暴君論，而且真理是殺不掉的，你殺的人越多，反倒越顯得你沒道理，到最後你還輸掉了，你這樣做下去只會讓否認你觀點的人越來越多。」

    念夕空卻是冷漠的搖了搖頭道：「若是世上還有否認我道理的人，那只能夠證明我的力量還不夠，若是殺一人不行，那就殺十人，若是殺十人不行，那就殺一百人，一千人，一萬人，十萬人……否認我觀點的人殺乾淨了，我認為心裡還否認我觀點的人也一起給殺掉，我認為既不否認我觀點的人，又不贊同我觀點的人也全部殺掉，剩餘的人，只會跪拜我的道理，當然，也有可能發生你所說的那種事，那就更簡單，直接滅世即可，將否認我觀點的世界都給滅了，那我的道便成了，所以從來只有力不夠，沒有無法證的道，如此而已。」

    這番話說的清冷無比，絲毫沒有任何殺氣或者暴戾，但是在場所有人卻都是聽得心頭一寒，當下再沒有任何一人敢說話，全都是愣愣的看著了念夕空。

    「其實這道理是沒錯的，只是殺氣太重了些。」楚浩這時開口道：「從來只有力不夠，沒有無法證的道，這話本是不錯，從我們的處境上來看也是如此，若我們的實力比美國所有軍事力量加起來還大，那還需要什麼躲避呢？直接衝上門去把總統以及幾個豪門財團領導人，議員們全給抓住，看看他們當中到底有沒有機器人，然後全力阻斷天網的研究就行，那裡還需要現在這麼多事……不過正因為我們實力不夠，所以才需要以智輔之，以計謀算之，這卻是算不得什麼，不過……」

    「其實我們是有著一個大優勢的。」

    楚浩看著周圍人把目光轉開了念夕空，他這才鬆了口氣，因為念夕空現在畢竟是北冰洲隊的成員之一，若是因為她這一番話，就讓團隊裡有了分歧，那麼這對團隊以後的發展，乃至這次恐怖片世界都是致命的，事實上，念夕空真的是與他們有些格格不入，不管是她的殺意，還有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卻是要些辦法來解決才行啊。

    當然，楚浩方才的話，並非光是為了把大家的注意力拉離念夕空，他確實是有話說。

    「這個世界的大勢其實在我們這邊。」

    楚浩如此說著，不過周圍人的目光卻是滿滿的不信，阿瑞斯更是直接說道：「怎麼可能，再怎麼想，我們都只是少數派好不好，政府已經被天網機器人給滲透了，事實上我們根本不知道是政府被天網機器人滲透了，還是天網本就是政府真心打算製造的，不光是政府，那怕在民眾上，我們也是絕對的少數派，我們的來歷根本沒人相信，這太匪夷所思了，別人只會把我們當成胡言亂語的瘋子，而且政府現在是見我們就逮捕剿殺，甚至直接說清理才好，根本不可能給我們任何機會把真相宣傳出去，別的看到機器人的民眾也都消失了，被清理殺掉了，這樣嚴密的輿論監控，以及如此巨大的實力對比，我真不知道這大勢從何而來。」

    阿瑞斯的話，其實就是在場幾乎所有人的心理了，他們都是不信楚浩所說的大勢，而楚浩也是不慌不忙，他笑著喝了一口茶水，在眾人焦急的目光中，他這才說道：「我所說的大勢……就是政府要幹掉所有知道真相的人啊，這就是大勢的開端了，一旦大勢形成，便會鋪天蓋地席捲天地，任何弱於大勢的力量都再也無法阻擋，包括了整個美國也同樣如此，你們要知道啊……美國的軍隊，那些士兵們，可也是人類哦。」

    「我知道你們一直挺好奇的，為什麼之前在精神病院救出他們時，我強調一定要救出終結者吧？」

    「還有哦，湯維森，這一個星期里，你並非做了無用功，你所找的每一個人，他們的名字與住址我都已經記下，這群人的人脈能量幾乎涵蓋了社會的方方面面，正是構築我們大勢所需要的人……」

    「計劃的第一步已經完成了，計劃的第二步，現在開始……」

    「我會讓你們看到的，名為大勢的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