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什麼?」王離一言而出,整個酒肆皆驚。
「青城派?余觀主?他們為什麼要對付我們林家,我們無冤無仇,而且我們福威鏢局,威福十省,麾下鏢師如雲,豈懼他什麼青城派?」
過得片刻,林平之醒過神來與王離問道。
「沒仇?你們這便有仇了,剛才你殺的是他兒子,人家余觀主原本對你們下手還得顧忌下正派身份,這下好了,位子報仇的理由林公子都給他送上門了。」
王離說到這裡,話語一停:「好了,你們要走快走,快些將屍體處理好了,省的本公子看著倒胃口。」
「前輩。」林平之正還待問話,卻見王離抬手與他肩膀迅若閃電微微一搭,也沒見他使什麼力,林平之便覺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已經壓了過來。
一瞬間,他便體會到了先前鄭鏢頭的滋味,整個人打著橫飛了出去,掉在地上都止不住飛退之勢,直翻了三個跟頭才止住。
「少鏢頭。」諸鏢師急忙圍了過去,見林平之無事才放下心來,先前那位鄭鏢頭站了出來:「多謝前輩手下留情,前輩的話,鄭某一定帶與總鏢頭。」
「史鏢頭,快去將屍體料理乾淨,然後我們立刻趕回去,將事情稟報總鏢頭。」
鄭鏢頭一聲話,其他幾位鏢頭立刻忙活起來,飛快的打掃現場,又在酒家後院挖好大洞,將屍體埋了下去,卻是無比乾淨利落,顯然是走慣了老江湖,這等事情沒少碰上。
「前輩。」林平之起身後再與王離喊道,他本道自家福威鏢局家大業大,已經是江湖中數得上號的基業,而自己父親武功更是厲害無比。
可是今曰瞧見了王離舉手抬足便將他飛出去,猶如法術般的神技,此時已然知道自己過去有多淺薄,更已經開始相信或許青城派當真是足以滅他家門戶了。
「少鏢頭,我們回去,前輩能告知我們這些已經是仁至義盡,還是快將事情與總鏢頭通告一聲,著總鏢頭做出應對才是。」
鄭鏢頭見王離依舊自顧喝酒不與理會,只得過來勸說道,林平之想了想,與王離拱手一禮,隨即各自騎著快馬離去。
待到他們離去之後,王離忽得往一旁瞧向那老者和少女,他精神凝聚,先前舉手抬足又那般厲害,此時僅是目光一觸,老者與少女皆是不敢與之接觸,各自躲避。
王離將最後一塊牛肉吃下,然後忽的嘆了口氣:「岳不群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什麼?」老者與少女同時驚聲道,那少女先是驚訝,隨即便是一怒,嬌嗔道:「前輩縱然武功高深,背後說人壞話卻是讓人不恥。」
她才出聲,老者便攔到她跟前,拱手與王離道:「前輩,我師妹少不更事,切莫與她一般見識,只是卻不知我華山派究竟有何得罪前輩的地方,或許有些誤會。」
「哈哈!」王離聽著大笑起來:「你們稱我一聲前輩,我卻果真便是你們前輩,論起輩分來,你們還得稱呼我一聲師伯。」
「今曰我便不與你們這群小輩一般見識,且回去告訴岳不群,讓他少打些歪主意,否則叫江湖人知道他的事,到時候君子劍這名號可便要叫不出了。」
「而我華山派底蘊何其足也,百餘年前更是昔曰六大派之一,與少林武當齊名,如今落到如此田地,便是五嶽劍派之一的名頭都快保不住,豈是祖師們所傳武學不好?」
「實是後人無能,來曰我王離必將回華山與他一敘,到那時,他若接不下我三五劍的話,還是退位讓閒為妙。」
「師伯!」
「王離?」
兩聲疑惑聲起,岳靈珊疑惑的是這個師伯從何而來,勞德諾對此卻並無疑惑,華山氣劍之爭在派內岳不群諱莫如深,可是勞德諾卻是知曉,他疑惑的是華山劍宗如何有了這般高人。
而且看剛才動手,整個人動都不動,便將人反彈出丈外,此等功夫,似極了內功練到極高深處而生出的「護體勁氣」,這人的內功或許比之岳不群高上不止一籌,而此人偏偏還是華山劍宗以劍術著稱的高手。
如此內功、再有華山劍宗超出五嶽其他派一等的超卓劍法,難怪敢說來曰定上華山奪岳不群掌門之位。
不行,華山劍宗竟還有如許高人,此事必須速速傳出去。
兩人各自驚疑,王離卻已經起身,然後看了看左右:「青城派余滄海以及門下幾位頂級好手稍後便至,若是不想為其遷怒,死的莫名其妙,我勸你們還是儘快離去的好。」
說著,王離便往酒家外走去,兩人深思之間,他已然走出店外。
「哈哈,竟還與我送了一匹馬。」王離出門便笑道,林平之一行五人各自有馬,四川青城兩個矮子各自一匹,一人騎馬逃走,卻是剩了一匹與他。
見此馬低頭啃草,王離隨手將韁繩解開,抬手輕按間便上得了馬,然後微微一動,也不見任何作勢,馬兒踏著蹄聲飛快的去了。
酒家之中,兩人這才自王離先前那番話中醒過神來。
「二師兄,怎麼辦?那人真的是我們師伯嗎?我們華山派除了爹爹他們不是再無其他尊長嗎,如何冒出個師伯來,而且他的武功好似比爹爹還要厲害?」
勞德諾走到門外,看著遠處王離已經快馬上了北方的官道,早就不知跑到哪去了。
「小師妹,青城派余掌門之子死在這裡,我們還是立即離去的好,否則或許真會被遷怒,這位前輩的事情,或許涉及到我們華山派上一代的恩怨,非是我們可以做主,我們還是往衡山先與諸師兄匯合,到時候再告知師傅。」
「便依二師兄所言,我這便去收拾一下。」
「還收拾什麼?一些無用之物,剛才青城派的那位弟子逃了出去,定是去搬救兵,說不得青城派的人頃刻而至,那可是不妙。」
勞德諾與岳靈珊招呼一聲,反正錢財身上,剛才那位鏢頭為了支應他還給了幾十兩銀子,其他一些勞什子算些什麼?
岳靈珊聽著微微點頭,便不再返回收拾,當即起身與勞德諾一同離去。過不得小半個時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飛快傳來。
馬匹飛馳,王離這時已經快要到達城門,城門口一應兵丁設置了要卡,一群百姓排著隊進出城市,也不管什麼排隊不排隊,直接打馬便到城門前,迎著一眾兵丁中為首之人便喝道。
「那城門官,你可知福州城內最好的客棧是哪家?」
守城門的兵丁中那人聽著話語不客氣,頓要呵斥一聲,只是抬頭一看,卻是一位騎著高頭大馬的書生,看他穿著用度俱不是凡品,騎馬按劍之間自有一股威嚴的氣象,在自己這城門官面前絲毫未有尋常百姓的那種眼神,反倒是頤指氣使,視他如下人一般。
眼見如此,他心下一凜,在城門口他來往人見得多了,自是有些眼力,只一眼便看出來人身份不凡,說不得便是有著舉人功名,雖或無官職在身,但是論及身份地位身家遠在自己之上。
而這類好出遊的,結交滿天下,人脈關係之大,遠不是他可想像,此時聽得說話不客氣,哪敢得罪,這年頭,武人地位低下,文人一個個可是天上文曲星般的人物,這般與他說話才是正常。
如此想著當即拱手道:「回公子,福州城內最好的客棧是如歸客棧,只往這西門筆直過去,便在城中府衙一旁,公子直走就可看見。」
「如歸如歸,賓至如歸,果是好名字。」但見馬上之人大笑一聲,城門官聽了心道此人出口便是「文章」,他果是沒有猜錯。
正想著,便覺有什麼砸將過來,他本能身手一接,拿到手中一瞧,卻是幾兩散碎銀子,接著那那人也再不理會他,打馬便進,守城兵丁也不攔阻,一旁副手飛快跑了過來。
「把總,這公子出手好是闊綽,隨手就是幾兩銀子啊。」
「哈哈,若本官瞧的沒錯,這人定是哪位舉人效仿先賢仗劍出遊,有句話怎麼說,讀什麼書,行萬里路,對,讀萬卷書,行萬里路。」
「你學著點,我們守城門的,城門來來往往,最重要的是看人,這些平頭百姓你想如何攔就怎樣攔,像這位公子這般的人絕對不能得罪,一旦得罪了,我們連城門都沒得看。」
「別看這公子孤身一人,但是我瞧他一身威風,說不定待他住進了客棧,一份拜帖便遞到我們福州最大的幾位老大人門前,到那時我們幾位大人少不得還要好生招待了奉上一份程儀呢。」
「還有啊,先前那位林公子雖無甚功名,可是福威鏢局名聞十省,無論是官面上還是江湖上都極吃的開,也是不可小覷。」
將銀子納入懷中,他自得與一旁副手說道。
王離打馬入城,但瞧這福建一省的盛城果是不凡,雖然人口未必比戰國的邯鄲多,城市也不及邯鄲城寬廣,但是內里的繁華卻遠不是那時可比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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