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好說的,我只是希望女兒能夠得到幸福。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遠坂時臣如此回答道,他看著間桐雁夜那不可置信的眼神,略微有些不耐,「誕下兩子的魔術師,大都會為此而苦惱,因為能繼承秘傳的,始終只有一人而已,而你不得不做出選擇,讓另一個淪為凡俗,不,應該說連凡俗都只是奢望——我的妻子作為母體實在是太過優秀,以至於兩個女兒出生後都擁有絕世的素養,這份素養讓她們不得不生活在魔道家族的庇護之下,為了其中一人的未來,就不得不掐掉潛藏在另一個人身上的可能性。你覺得有哪個父母會期望這種悲劇?」
時臣的回應與原本並沒有什麼兩樣,但此時的雁夜已經不是原本世界線中哪個可悲而又天真的男人了。
經過了馮雪的教導,他深刻的理解了什麼叫做天賦,也明白了那所謂的掐掉可能性並不只是無法修習魔術,而是為了讓她能夠正常生活,必須完全廢去成為魔術師的可能,只有這樣,才能避免那被泡在福馬林池中,又或者成為特殊保菌者(說白了就是繁殖工具)的下場,而剝離魔術迴路,可是無異於活生生剝取神經的酷刑。
但是,雁夜卻不能認同時臣的選擇。
哪怕是如今,他也絕對不能認同!
「遠坂時臣,我理解你的初衷,但是你,充其量,也不過是一個精於算計,卻沒有相應覺悟的傢伙罷了!」雁夜挺起胸膛,露出了不同於以往的仇恨,而是略帶可憐的目光,「人越是功於心計,就越是會在栽在自己意料之外的狀況上!」
「閉嘴!你這個放棄了魔道的叛徒有知道什麼?!」雁夜的話無疑是戳中了時臣的痛腳——
他為了讓綺禮更好的隱於暗處而上演了與弟子分道揚鑣的戲碼,反而因為Assassin的再現而暴露了與綺禮的關係。
為了補充令咒而策劃了討伐藍鬍子的行動,不止沒有得到令咒,反而導致了言峰神父的死亡。
而現在更是因為管理者的身份,被那巨大的怪物逼到了不得不與英雄王決裂的程度(其實第一次使用令咒時就已經決裂了)。
正應了雁夜口中「越是功於心計,就越是會敗在意料之外的地方」的評價。
「我是不懂你們魔術師的想法啦!」雁夜攤了攤手,若是以前的他,斷然不會做出這樣的動作,但是在馮雪的教導下,這個男人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志,也已經擁有了自己的覺悟。
他不再是那個可悲又可憐,扭曲而混沌的無能之人,而是一個擁有自己的黃金意志的真正的男人。
「無法庇護,是絕對的嗎?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櫻和凜同時健康的生活著已經有四五年了吧?可是在這之前你沒有想過其他辦法嗎?」雁夜用極快的語速說著,完全不給時臣反駁的時機——
「在這之前櫻為何沒有被時鐘塔帶走?是因為沒有成年?不,你應該明白的,魔術師是沒有這種道德觀念的,如果可以,哪怕剛出生的嬰兒,也一樣會被從母親身邊奪走!」
「你知道什麼!櫻之所以沒事是因為我的庇護,我還沒有決定將魔術刻印傳給誰!」時臣發現自己有些難以保持冷靜,大約是因為這個一直以來被自己看不起,甚至比自己小了整整一輪的男子在逃避了十年之後,卻只花了一年就達到與自己對抗的程度的不甘吧?
時臣說出的是中肯之言,但雁夜卻搖了搖頭:「是啊,連你都可以庇護,為何你會覺得擁有絕世之資質的櫻和凜無法庇護雙方?魔術刻印也不是從一開始就有的,你有考慮過分株嗎?是,這些都是困難,但是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說的那般,為了女兒的幸福著想的話,在髒硯提出要求之前,你就應該已經朝著這些方面做好打算了吧?如果你做過一丁點的準備,哪怕將櫻送給髒硯,也可以說是遇到了更優解而放棄,但是你做過嗎?如果髒硯不出面的話,你應該只會眼睜睜的看著櫻長大最後拋棄她吧?或者說,你會主動提出將櫻過繼給其它沒有子嗣的魔術家族?原來如此,打從一開始,櫻對於你的價值,就是獲取其它家族繼承人的資格……」
「夠了!」遠坂時臣感覺自己就好像是被人一層一層的揭開身上的衣物,直到連傷疤,連皮膚,連同皮下的血管肌肉也一同揭開,最後只剩下一副骨架一般的森寒。
「不,我還要說!」雁夜用力一揮手,像是在否定時臣的一切,「時臣啊,我看不起你,不是因為你這些算計,而是你從來都只會將最好的可能性列舉出來而已,從來不去考慮失敗的可能,這就是你最大的錯誤!」
「那又如何,你也只是嘴上說說而已,如果你是我,又能怎麼做?」時臣的面孔變得猙獰,之前的優雅已經不復存在,他本人天賦並不優異,作為一個平庸的魔術師,他是一步步靠著自己的努力成長到了如今的水準,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的骨子裡始終留存著些許自卑,也正是因為這些自卑,才讓他越發的重視在人前的優雅,哪怕是在自己的妻女面前,也始終端著這麼一副虛假的面孔,又有誰明白他的苦與累?
「是,我不是你,我也不想說什麼如果是我我會如何如何,但是我知道,在我明白給不了葵幸福的時候,我至少有放棄的勇氣,但是你沒有,在你了解到自己沒辦法給櫻幸福的時候,沒有做出任何的選擇,沒有努力,也沒有放棄,只是就這麼吊著,因為仍舊在心裡懷著僥倖!恐怕直到現在,你心裡還在為櫻能夠進入間桐家而沾沾自喜吧?」雁夜揭開了自己的傷疤,只為了揭露時臣那優雅下的自私與貪婪。
「我承認我估計錯誤,但我並沒有做錯!」時臣的臉色慢慢恢復了鎮定,看著眼前已經與以前截然不同的雁夜,心中不免有些悲涼,「所謂魔術師,就是出生時便擁有力量的人,是終有一天能夠得到更強大力量的人,在領悟這份命運之前,這份責任便已經流傳於血脈之中,這就是魔術師的後裔存在的意義,就算我無法實現,也還有凜,還有櫻,他們會繼承我遠坂一族的悲願……」
「她們不會!」雁夜怒視著時臣,打斷了他低沉的陳述,「單純的追求力量沒有任何意義,所謂悲願,不過是迷失在歲月中的妄想罷了!」
話到此處,兩人都沒有交談的必要了,因為他們已經深刻地意識到,自己面前的男子,是絕對無法與自己溝通的存在,那種深植於思維模式的不同,讓他們兩人完全沒有溝通的可能!
於是,他們不約而同的開始提煉魔力,話已到了盡頭,是時候以自己的魔道闡述真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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