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縣到幽州,路途遙遠。
大隊的速度又慢,一天下來不過是百餘里。雖說如此,走了一天後,小隊的新人們腳上全磨出的大泡。晚上紮營時,一個個躺在地上直哼哼,誰也不願意動手。
蒼狼交代過周和組織人手紮營後,就那麼負手在一旁看熱鬧。周和想在蒼狼面前表現下,只是其他人都累的要死,他也不好太硬逼著人起來,把人得罪狠了。看到高遠站得筆直豪無疲態,周和眼睛一亮,湊上去親熱道:「帝兄弟,你看,大夥都體力不支,這裡就你身體素質最好,來幫哥哥伸把手,把營先紮上……」
一天來,高遠都能感覺到始終有什麼威脅在跟著自己。只是對方似乎離的很遠,高遠找了很久,也沒發現什麼端倪。聽到周和要他幫忙,高遠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望著遠方出神。
周和被高遠這麼晾在一旁,雖說皮厚人滑,被眾人這麼看著卻也有些下不來台,臉色漸漸僵硬起來。一旁歇著的眾人看不過去了,紛紛張嘴數落起高遠來。
妖艷少女伊莉莎不屑道:「呦,你也太能裝逼了吧,伸手幫忙會死啊!一天天擺的個冷酷小逼樣,還真拿自己當回事了呢!」伊莉莎在那天被蒼狼猛搧後,老實了一天。沒到第二天,她就開始咋呼起來。只是她很怵蒼狼,在蒼狼面前二話不敢多說。對於高遠的冷傲,伊莉莎早看不過眼了。
尤其是她幾次套近乎無果後,對高遠更是懷恨在心。不過她摸不清高遠深淺,也不敢亂耍威風。這時候在眾人面前接著大義之名,正好名正言順發泄一回。
早洗去亂七八糟眼影口紅的伊莉莎長的還很清秀,眼睛大大嘴巴小小,皮膚幼嫩,人雖然喜歡咋呼,但也是小女孩的表現心思,說起來到也不是什麼壞人。不過是說話太過豪放,讓人有些接受不了。雖說如此,伊莉莎在這小隊中也頗受一些小男人歡迎。
伊莉莎這麼一張嘴,立即有很多的人幫腔。對於高遠,他們也是早就看不慣了。「你這個人,有沒有集體意識啊,仗著學過兩下子,就無視別人……」「年紀輕輕的,懂點人情世故,別總裝什麼孤膽英雄……」「幫助別人是種美德,也不知道你受的什麼教育……」
眾人一起開腔,聲勢就是一盛。立時人人似乎都有說不盡的話要教訓高遠。周和這時候臉色大好,有些得意的笑了下,不過他很快又把笑容收斂起來,正色道:「大家也不要太過苛求了,每個人的性格都不同,大家在一起就要互相幫助互相諒解。兄弟、你說是吧?」周和在社會上混久了,知道沒必要為了點小事把人得罪了。而且高遠看上去是有兩把刷子,因此說到最後,給高遠搭了個台階下。
「狗屁。」對著周和與其他新人,還有蒼狼,高遠輕蔑的吐出了兩個字。這兩個字是他在八天前自我介紹後,和小隊眾人說的第二句話。正如大人不會和小孩有共同語言一般,以高遠現在的力量等級,已經遠遠超出正常人類的極限。而他本就性子冷漠深沉,更沒興趣和一幫眼光、智慧、力量都如是渣的一般人玩什麼親民。
高遠一句話讓眾人呆滯了足有三秒。而周和的笑容更是變形成猙獰狀,臉色也立即就青了起來。若不是沒感應到任何氣息波動,高遠還以為周和要出什麼神功絕技來轟爆自己呢。
「這人也太狂了!」眾人心裡不約而同冒出這個念頭。就是不遠處看熱鬧的蒼狼,也是面色微變。這個帝釋,還真是目中無人啊。
眾人在呆滯了下後,伊莉莎第一個反應過來,一張嘴就罵道:「你tmd、」一句話還沒罵完,就看高遠身影一晃,接著自己喉嚨就是一緊,人就被高遠捏著咽喉提在了半空。
伊莉莎身高一米六多點,在高遠面前本就顯得小巧。這樣被高遠捏著咽喉提在半空,腳根本夠不著地。一口氣喘不上來,小臉當即憋的通紅,一雙腳急得直亂蹬。
「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高遠看著伊莉莎驚慌失措的大眼睛慢慢的說道。高遠強硬到暴戾的態度立即震懾了所有新人。他們原本憤怒的表情都變成了震驚和恐懼,一時間在沒人敢說什麼。
「夠了。把她放下來。」眼看著伊莉莎舌頭慢慢探出了大眼睛也開始翻起了白眼,蒼狼忍不住說道。高遠瞥了眼蒼狼,手一松把伊莉莎扔在了地上。才一落地,伊莉莎就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鼻涕眼淚也一起冒了出來,一個深紅的手印也出現在她的脖子上。
蒼狼看到高遠放下人,面色稍緩道:「帝釋,不要仗著有幾分力量就胡來。這個世界,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要活下去,你需要學習的東西還很多。」
高遠並不反駁,蒼狼說的沒錯,這個世界他不知道的還很多。只是,這種情況也許今晚就會發生變化了。
看到高遠默然不語,蒼狼也就不為己甚。這人的猖狂的確討厭,但他也的確有兩下子。而且有這麼個人,可以轉移眾人對自己的不滿。最重要的是,他還能聽自己的話,這樣的人有他的存在價值。
一場風波,就這麼無聲的消弭了。但後果卻是高遠在眾人的地位陡然上升到了危險的程度。所有人都明白了高遠強勢的同時,對他也更為的排斥起來。所有人甚至都不看高遠,似乎他就是一個透明人般。這種無聲的態度,在表達著眾人對強權的不滿。
高遠自然不在意這樣的待遇。他甚至有些樂見其成。夜色漸深,高遠獨自躲在一棵松樹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下方的營地。
一堆堆的餘燼散發著絲絲煙氣。點火不但是為了做飯,更是為了驅散蚊蟲。要知道盛夏的山林中,最不缺少的就是蚊蟲。只有營地最中心處,立了三頂帳篷。其他人全部是圍著餘燼和衣而睡,只有兩隊哨兵在有氣無力的來回巡視著。
這裡地處偏僻,連人跡都沒有。就算是有兩三個剪徑蟊賊,也不會那麼蠢來打劫大部隊。至於黃巾賊軍,至少還遠在千里之外。因此派哨兵,也不過是做個樣子。
盛夏前半夜都是鬱熱難當,過了午夜,空氣慢慢涼爽起來。也是這個時候,整個營地都陷入了深沉的睡眠。高遠安坐在高大松樹上,身體的所有毛孔緊閉,心跳和呼吸都控制到最低。修煉了血神經的高遠,身體完全不能用人類的標準來衡量。在這一刻,他和石頭沒有任何的區別。任何探測的儀器都不能把他分辨出來。甚至是蚊蟲等生物,也完全無視他的存在。
凌晨一點左右,天空上一輪新月已經西沉。甚至是蟲噪蟬鳴都沉寂了下來,天地在這一刻似乎都安靜了下來。閉著雙眼的高遠突然心中一動,兩條黑影從隊伍後方悄無聲息的進入了營地。
這兩條黑影一身質地奇異的貼身黑衣,那黑衣能隨著環境而自動變化光色,最大程度的蒙蔽人的視覺。而兩個人的身形變化也極為的奇妙,一扭一伏間,身體就完全喪失了人類正常的形態。就算以高遠洞察秋毫的眼力,有時候也會為兩人的動作所蒙蔽。
這兩個人都是身體曲線玲瓏,可以明顯看的出是兩個身材很好的女人。在那身緊身黑衣的包裹下,兩人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兩個女人眼睛都是精光閃耀,可以看的出精氣十足。而行進間速度如風,變化詭異。只從潛行和速度上看,兩人都要高過蒼狼不止一籌。
兩個女人遠遠的繞過帳篷,直奔蒼狼小隊休息的方向。兩人進入營地後,也小心起來。一路潛行,在離蒼狼五十多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兩個人伏在地上,用和蚊子般的聲音細語交流起來。高遠離兩人的直線距離超過三百米,可在第七識的感應下,兩人的聲音還是清楚的迴響在高遠的識海中。
「有個資深輪迴者,力量15左右,應該還會某種變身技能,看他的睡姿,精通體術。不可能無聲的拿下他。」其中一個身材玲瓏略顯矮小的女人看著手中一塊mp4般的儀器,對同伴細語道。
另一個身材高挑豐腴的女人想了下道:「不要驚動劉備他們,我們隨便找個新人問下口供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就選那個女的吧,這些小女孩意志總是最薄弱的。」這個女人說著指了下熟睡的伊莉莎。
身材玲瓏的女人點了點頭,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吹管,對著伊莉莎吹出了根黑色長針。長針準確的射中了伊莉莎的脖子。兩人得手後,比劃了個手勢,身形一動竟然潛到了高遠這個方向。在高遠前面的矮樹叢中,藏了起來。
高遠有些奇怪,不知道兩人搞什麼鬼。第七識中,就看到射中伊莉莎的那根長針慢慢溶化進了她體內。沒過兩分鐘,伊莉莎就醒了過來,臉上顯得很著急。站起身四處打量了下,不知道怎麼的,就選擇了兩個女人的方向,深一腳淺一腳的急步進了那樹叢。
蒼狼在伊莉莎站起來時就醒了,不過他很快明白伊莉莎要幹什麼。眼睛一閉,就不在理會伊莉莎的去向了。
伊莉莎跑進了樹叢後,迫不及待的蹲了下來,根本沒看到她身旁正有兩個人等在那裡。高遠也是哭笑不得,那根女人發射的暗器居然是催尿的,真是讓人無語。
噓噓完的伊莉莎長出了口氣,才想提起褲子,就被那個身材玲瓏的女人在後腦刺了一針,眼神立即呆滯起來。那女人使用的銀針足有七寸長,居然齊根沒入了伊莉莎的後腦,看的高遠也是心裡一涼。
兩個女人牽引著伊莉莎又直接走到高遠所在的大樹後,才由那身材玲瓏的女人在伊莉莎眉心上一指,又低聲頌了半天的詭異咒語,伊莉莎搖搖晃晃中眼睛一閉,人似乎就睡著了。
那個施法的女人見狀一喜,開始低聲盤問起來。伊莉莎則對她的問題是有問必答。若是不知道的,必定苦苦思索也要給出答案。沒幾分鐘,伊莉莎就把她知道的一切交代的明明白白。
那女人問完後,對同伴道:「怎麼辦?」那個同伴猶豫了下道:「先放她回去吧?這隊人竟然全是新人,真是奇怪。他們明明應該進試煉空間,怎麼會跑到這裡的呢?」
身材玲瓏的女人低笑道:「要不咱兩個先玩玩她,這麼嫩的小妞也是難遇啊……」另一個女人輕笑了聲,摸了把同伴的屁股調笑道:「你這小蕩婦,又發sao了……」頓了頓又道:「算了,正事要緊。誤了事,老大會發飆的……」
兩人把伊莉莎腦中的銀針拔了出來,又在伊莉莎耳邊低語了幾句,就見伊莉莎迷迷糊糊的回到了營地一頭睡了過去。兩女人見沒什麼破綻,一轉身才要撤時,同時感到一股森然凜冽的殺氣透體而來。
兩人也是久經大敵,不用交流,同時向兩個方向滾開。
募然,只見耀眼欲盲的銀色電光一閃,兩個人就身體一軟,在沒了任何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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