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女一笑,林亦只覺得整個世界似乎都在這一瞬間充滿了陽光。
他不禁拿過畫像,用瘦金體在上面題下兩行字來:
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
小龍女看到這兩行字,略含羞澀地低下了頭,說道:「林公子實在太過譽了,我怎當得起這十字。」
林亦道:「若龍姑娘當不起,天下便無人當得起。」
次日一早,兩人又向前行了五十多里,終於到得市鎮。
小龍女吃不慣泡麵,林亦雖然覺得泡麵好吃,但連吃了幾天,也早就膩了。
這個市鎮也還算是繁華,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市鎮裡就有個飯館,他們二人來到飯館前,剛想進去,林亦卻突然想到,自己身上根本沒帶錢啊。
此時是宋朝,用的主要是銅錢,他剛來幾天,也一直在荒山中行走,根本沒機會弄到錢。
小龍女深居古墓,和楊過才剛出來一個多月,從未下山。
她心中根本沒有錢的概念。
林亦略一思考,對小龍女說道:「龍姑娘,我身上沒帶錢,須得先賺一點才好。」
小龍女不通世事,對林亦道:「你說怎樣便怎樣。」
林亦當即在飯館裡借了個長凳,讓小龍女坐在飯館門口。
隨後將自己畫的小龍女素描貼在飯館牆壁上。
嘴裡吆喝著:「畫影圖形,一張兩文……」
他這麼一吆喝,路上的行人就過來了。
他們見長凳上坐著這樣一個美人,都是紛紛讚嘆。
當他們看到牆上掛著的小龍女素描時,幾乎全都愣住了。
畫像他們見過,但畫得這麼像的,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
尤其是宋朝時的畫像,基本全都是工筆細描,幾乎沒什麼光影變化。畫出來的人物形象很是刻板,難以傳神。
而林亦的素描,卻非常注意光影明暗的變化。
加上這張素描他是用心去畫的,十分傳神。
「好像啊!」
「人美,畫更美。」
「怎麼會畫得這麼像?」
「我家裡也有畫像,但和這比起來,就差遠了。」
……
在圍觀的人中,總有那麼幾個手頭寬綽的人。
其中一個公子哥模樣的人,讓林亦幫他畫像。
林亦道:「請我畫像,需自備紙張。」
那公子哥本來心裡不耐煩,畫個像還有這麼多破規矩。
但因為旁邊有小龍女,他不好發脾氣,當即讓下人去買了紙來。
林亦讓那公子哥坐在長凳上,拿出自己的2B鉛筆,開始畫了起來。
剛開始畫輪廓時,這些人一個個都有些懵,這哪裡像是畫人啊,根本就是畫一塊石頭啊。
蓋因素描技法,在畫人時是將人頭的輪廓近似地看成一個長方體。
林亦勾勒出這長方體的輪廓,在眾人看起來,就跟一塊石頭似的。
但這些人的疑惑也只是持續了片刻而已。
大約一柱香之後,眾人便驚訝了。
沙沙沙——
隨著林亦鉛筆的揮動,一個公子哥的形象便躍然紙上。
「哇,好像啊!」
「我以為畫得這麼像得花一陣工夫呢,沒想到這麼快。」
「神技,簡直神技!」
在眾人的驚嘆聲中,那公子哥接過自己的畫像看了看,滿意地點頭:「嗯,果然是神技,畫出來的跟我簡直沒有分別。我心情好,就多給你一點。」
說著對旁邊的下人揚了揚下巴,那下人當即拿出十文錢,放在林亦面前。
周圍眾人見了,又是一陣驚嘆。
林亦本來定的價格是兩文錢。
但他畫得實在太像,而那公子哥又為了在小龍女面前顯示自己的氣度,一出手便給了兩文錢。
有了第一個吃螃蟹的,接下來眾人都很踴躍。
而且在他們看到自己的畫像之後,心情高興,又為了在小龍女面前顯示自己的大氣,他們都會多給幾文錢。
畫了一個時辰,林亦就賺到了一百多文錢。
要知道,在目前的經濟水平下,一般人做苦力,一個月都不一定能賺這麼多。
賺到了錢,林亦和小龍女到飯館裡飽餐了一頓,晚上又在客棧里住了一晚。
小龍女睡覺時,是在一根繩子上睡的,林亦早就知道。
不過在林亦的小屋時,因為地方實在太小,很不方便,小龍女便沒有用過繩子。
現在林亦看到小龍女這樣的絕技,心中驚嘆不已。
次日一早,林亦又畫了兩個時辰的畫像。這一次來的人更多,基本上都是昨天聽說林亦的神技,慕名而來。
而且這些人大都出手闊綽。
所以這兩個時辰里,林亦賺了2000多文錢。
現在林亦已經擁有了2400多文錢。
這麼多錢,給他買了兩身衣服好,剩下的剛好買兩匹不怎麼好的馬。
雖然不算是什麼好馬,但代步的話是足夠了。
兩人騎上馬,繼續趕往華山。
行了有半日,天色將晚時,他們來到一個村子。
到了村口時,見村口樹上,黑鴉盤桓。
村中卻是死一般寂靜。
兩人對視一眼,小心往村中行去。
只見村中少有行人。
經過一家門口時,院子之中,躺著三具屍體。一個壯年男子正在那裡嗚嗚地哭著。
也不知這家出了什麼事。
繼續往前走,又看到一家。
從院牆外往裡看去,只見這家更慘,地上橫七豎八躺了有十多具屍體。
林亦眉頭微皺,和小龍女繼續往前走去。
只見幾乎每一家都有幾具屍體,或橫陳在院中,或躺倒在屋內。
有的院中屍體旁還有人哭泣,有的院中則一片死寂,連個哭的人都沒有,顯然已經死絕了。
即使是小龍女在古墓之中無情無欲,即使是林亦親手斬殺過不少人,但見了此等慘狀,也不禁眉頭緊皺。
林亦本打算找一個人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走到村中時,卻見村中的一棵三人合抱的古樹,樹皮都被什麼東西刮去了。
在樹皮之上,則有一個一人多高的血手印。
「赤練仙子李莫愁!」
林亦登時就反應過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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