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酒輕輕拍了一下他後腦勺。
「誰告訴你戰神谷就必須是一群強壯的男修的?那裡集天下煉體大成者,各式各樣的煉體者都有,除了至剛的功法,至柔的煉體法也有,你若是進去就知道了。」
嚴倫連忙點頭,看來確實是自己想偏了。
霸主門派駕凌,所有正在其他門派報名自薦的武者們都紛紛停下手中的事情,向這邊張望。
而到來的四個霸主門派如嚴倫估計的那樣,不是抱著純粹的招納弟子的目的而來,而是表明自身的至尊無上的地位。
這四個門派占據了廣場最中央的擂台之上,分為四路,周圍的其他門派之人紛紛前來見禮,一時間,雖無人敢上前報名,但人員依舊絡繹不絕。
這時,嚴倫看到范夕凰也來到此地,此刻正在和九陰門的人交談。
「范夕凰師妹今年想要拜入九陰門,她的天賦是可以的,況且,范中雲將軍在漫川洲軍界有一定影響力,范將軍是漫川洲軍統大帥烏蘇蘭的親信愛將,有這些關係,范夕凰師妹就算天賦不足也是會被九陰門這樣的門派吸納的。」
嚴倫不知道這裡面的關係,問道:
「這些修煉大派招收弟子也會考慮道俗世間的影響麼?」
依酒淡然一笑。
「到了范中雲大將軍那一高度,就已經不再是俗世間了,至於烏蘇蘭那樣的巔峰武師級別強者,就更是脫離了凡俗,到了那個高度,門派這個隔絕凡間也修煉界的門檻就沒那麼重要了··」
等到霸主門派前拜訪的其他門派來者少了一些,依酒帶著嚴倫向戰神谷走去。
「真陽宗內門弟子依酒見過戰神谷各位師兄師姐。」
到了跟前,依酒先是見禮,但明明這些人都是大了他一個輩分的人物,他卻稱之為師兄師姐,這讓嚴倫有些不解。
「原來是真陽宗的弟子,看你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你我間刻差著備份,切莫叫錯了稱呼。」
為首的中年男子道,言語間也比較輕鬆,看來真陽宗和戰神谷兩派的關係還是不錯的。
「原來是各位師伯··弟子看諸位長輩面貌年輕不見歲月,還當是只比我大了幾歲的師兄們。」
依酒說完,嚴倫頓時另眼相看,沒想到平日看似正直的依酒師兄也有油腔滑調的這一面··
不過,嚴倫心想依酒師兄如此奉承可能是為了自己的事情。
果然,戰神谷的人自然不是愚鈍之輩,看到了依舊帶領著的嚴倫,那中年男子先是掃了嚴倫一眼,卻忽然就盯著他看個不停,讓依酒也有些意外。
「根骨不錯,年齡也不大,應該未過十五,可以來參加我戰神谷的弟子選拔。」
中年人突然道,說完又看向依酒。
「你叫依酒,又是真陽宗弟子,那麼··碧天劍客依碧天與你是何關係?」
依酒抱拳道:
「正是家父。」
中年人點了點頭。
「果然虎父無犬子··」
話到此時就已經沒什麼營養了,本來以依酒的真陽宗內門弟子身份,主動前來見禮的話,戰神谷之人客套幾句足以了。
但是此時他發現嚴倫根骨不凡,顯然動了招攬之意,聽依酒先前的奉承之言,顯然也明白依酒是向讓嚴倫來戰神谷參加選拔的。
別看霸主門派在此招收大會上出現,但是若無絕對的天賦或者關係,尋常武者是不敢來報名的。
若是天賦不足,自取其辱不說,若是再回去尋找其他上位或者中位門派,本來夠資格進入的門派也不會再要他了,否則豈不是等同於撿了霸主門派不要的垃圾?傳出去影響不好。
但是,戰神谷之人看到嚴倫根骨不僅不凡,而且有些少見,所以才假裝詢問碧天劍客的名號,與依酒多說了幾句。
所以,幾句話間,兩方心思各異,就算嚴倫心智超群也琢麼不來,畢竟他還年少。
「嚴倫,介紹一下自己。」
依酒拍了拍嚴倫說道,嚴倫上前半步,抱拳道:
「弟子嚴倫,年十四又三個月,一直聽聞戰神谷之風采,傾意已久,今日幸得依酒師兄相助,有機會與戰神谷各位前輩相見,望得到一個參加選拔的機會,還望成全。」
雖然之前這位中年男子已經說了嚴倫可以去參加選拔,但這是他的慷慨之意,但作為嚴倫還是必須表示出請求的態度,滿足對方霸主門派的面子。
若是真的就順著對方的話直接說出「那我就去參加測試吧~」等等的話語,那就真的蹬鼻子上臉了。
其實道理就是:「我給你面子是我大氣,但你借著我的面子忘了自己是誰就實在是有些認不清自己了」。
所以依酒一早就給嚴倫說過了,一定要記住,無論如何都要保持示弱。
見到嚴倫小小年紀卻如此明白事理,中年人也十分高興,給了他一塊木牌。
「這是參加戰神谷弟子選拔的令牌,若是通過選拔,你就是外門弟子。若是沒有通過,也是記名弟子,再過一會兒就隨我離去吧。」
嚴倫內心欣喜,連忙抱拳:
「謝前輩成全,弟子定不負所望。」
說著,又回頭看了依酒師兄一眼。
「也不會讓師兄失望。」
中年人滿意的一笑。
「有情有義,不錯。」
然後,他又對依酒道:
「再過一個時辰,我戰神谷的隊伍就會返回宗門,這個孩子我會好生照料。」
依酒聽聞這番話後,突然意識到嚴倫這一離開,可能好幾年都不會有見面的機會了,心中莫名出現了些不舍。
相處這麼久,兩人之間的同門之情或者師兄弟之情都很深了,說到底,依舊自己也只是一個十八九歲的青年··
他知道嚴倫還沒有意識到這些,轉頭對他和聲說道:
「嚴倫師弟··這是我第一次叫你師弟,很可能也是今年內最後一次了··馬上你就要隨此隊伍前往戰神谷了,下次見面不知幾何,你可還有什麼話讓我對你家人轉達的麼?」
嚴倫聽後一愣。
「師兄?這··你的意思是我現在就要離家遠去?不能與家人告別麼?」
依酒有些慚愧的搖了搖頭,慚愧自己沒有把這一條告訴嚴倫,因為他自己情況不同,他父親本就是自己所在門派的峰主,此時對於嚴倫卻疏忽了。
另一方面,他也沒有想到戰神谷之人一眼就相中了嚴倫。
「你··從今日起,也就算正式踏入了武道之途,從此修行為大,從此實力為首,從此,家人朋友會慢慢疏遠,直到有一日,你可以獨立,可以憑自己的意願決定這些。」
說完,他交給了嚴倫一個令牌。
「這是真武界的儲存櫃令牌,戰神谷周邊一定有真武界分會,裡面的這個令牌可以在哪裡取出一些你用得著的資源,你收好。」
嚴倫沒有推脫,因為依酒將令牌緊緊地塞進了他的手心。
「人間百年彈指過,哪能留得幾多情··從今往後,師兄可能再也幫不上你了,若你日後武道有成,不要忘了我這個師兄。」
嚴倫緊握著令牌,鼻子一酸,眼睛緊跟著也濕潤了··
他從懂事起,除了父母養育之恩,方為老師開化之恩,最最感激的,就是依酒師兄的知遇之恩。
這種情分非常重要,依酒在他面前打開了另一片廣闊的天地,像是將他從凡人生活引入修煉生涯的引路人。
嚴倫突然單膝跪了下來。
「師兄之恩,嚴倫永遠記在心中,還請師兄轉告我父母,讓他們照顧好自己··待到有一日我武道有成,定會一續孝道。」
就這樣,嚴倫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離開了生活了十四年的家鄉,第一次離開昆城,更是第一次離開漫川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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