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世界內,鎮北軍所駐守的燕岳城,平北軍所駐守的中源城,被科斯曼帝國重軍裹挾,孤立無援,形勢已然岌岌可危。
消息傳回西北,大左城登時群情激憤。
「反元起義舉大旗,討逆護國除昏君,紓難救我鎮平軍,南征北戰平天下!」
「反元抗暴,討北逆恢國境,左帥橫刀立馬,大名永載九州史,親西南聯諸閥,逼朝堂戰列強,英雄愛國遭重圍,全軍出擊定人心!」
「國家太平,反元呈清明!」
……
遊行開始了。
大左城內,工,農,商,學,等各界人士紛紛湧上街頭,高舉旗幟,喊出了反元的口號。
民情激憤,百姓成群結隊,手臂高舉,口中呼號,紛紛加入到隊伍中。
白布血書,傳單飛揚。
一張張憤怒的臉,一張張慨然的臉,一張張凝滯的臉,一張張泣淚的臉……
他們喊著,叫著,揮舞著旗幟,血書,分發著傳單,紅布條……
自發性的群眾活動總是不可控,但大左城街道上,人頭攢動,隊伍嚴整。
一步步,一步步,一步步……他們在向前。
人數在持續增加,隊伍在拉長,占據了每一條街道,占據了每一處空地。
天空中,空艦編隊游曳,尖端戰力巡視,以防備可能會出現的任何意外。
沒有軍隊出來阻攔,只是在一些路口,狹窄處,巡警協調著人群行進,以防備發生踩踏事件。
百姓在遊行,在示威,在傳達他們的訴求,在抗擊不公。
民意洶湧,如此情景,真實得表現在潛伏在大左城的暗探眼中,他們將信息緊急傳遞迴朝堂。
朝堂上,即使演得再像,也無法瞞得過人心。
掩人耳目,笑話罷了。
接下來要輪到大元皇帝忒木爾頭痛了。
百姓需要情緒的宣洩口,大左城上層提供了發泄的渠道的同時,做出了緊急部署。
兩個精銳軍,迅速整合出來,其人員皆出自墟域,高端戰力雲聚。
嶄新散發著機油味和松木味的空艦集群,出現在了大左城的上空。
每艘空艦下,皆懸掛數十米的長條幅。
大字龍行虎步般從上到下書寫著。
撥亂反正,清君側,蕩平大地,還九州朗朗乾坤。
大左城空艦雲聚,打出了清君側的旗幟,軍隊已然到位。
而除了這兩個軍以外,東關城,大軍壓境,勢有穿秦嶺,直撲大元境內之態。
前線,白虎軍被四個軍圍在中心,大有一言不合即圍剿的可能。
同時,西南地方豪強,大帥東方樊同樣下達軍令,集結大軍,打出清君側的旗號來。
西南,西北,兩處互為犄角,一齊表態,壓力傳導給朝廷。
西南,西北,可謂大元帝國的半壁江山,兩個大帥的分量,在眼下時段,可謂動搖了大元統治的基礎。
列強包圍,戰事仍在進行中,西北一副魚死網破的勢頭,再加上西南鼎力支持,形勢再度轉變,讓大元城也陷入到慌亂中。
「……」
「……」
在肅然的金鐘聲中,八名身著金繡黑衣的內侍正彎腰躬身,碎步飛跑,抬著龍輿穿行在御道上。
御道旁跪滿了內侍,宮女,無一人敢抬頭觀望。
從後宮飛奔到宣政殿,沒有片刻的停留,眨眼之間便到了。
殿內一眾文官啞然無聲,死一般的沉默,空氣凝滯。
眼見著稱病不出的忒木爾高坐到龍椅之上,文官齊刷刷跪拜,口呼萬歲。
四角鶴爐香菸繚繞,厚重的沉檀之氣,壓不住眾人心中躁動。
清君側!
這三個字在一眾文官的心中久久迴蕩,西北,西南兩處軍力雄壯的地方豪強打出這樣的口號來,幾乎等同於造反。
眼下,大元得以留存,多虧了西南,西北接連的大勝,才讓列強有所忌憚。
這兩處本身也是大元西面的屏障,僅僅應付北面,南面,大元的北軍和南軍尚且節節敗退,眼下,西北,西南集結重軍,一旦開打,後果可想而知。
以太師司馬黯為首的文官,全部跪在地上,低頭無聲。
忒木爾並未說平身,他們就只得跪著。
皇帝生氣了。
這是一眾文官此時心中一致出現的想法。
「左老賊欺人太甚!」
宣政殿內,幽幽迴蕩著這句話,無人答言。
「東方老賊更是一丘之貉!」
「都該殺!」
忒木爾憤然說著,聲音越來越大。
一眾文官任由皇帝大喊大叫,眾人明白,若現在有人插言,正在氣頭上的忒木爾必然將怒氣全部發泄到其身上。
等那時,想死,也不太容易了,最次也要受一遭凌遲。
忒木爾滿臉紫漲,感覺自己受到了極大的羞辱。
是徹徹底底的羞辱。
傳出去的消息,煞費苦心的表演,稱病臥床,等等等……
而在絕對實力的面前,是如此得好笑,他成為了小丑。
本想敲打敲打左中定,結果卻被反將一軍,那種感覺讓忒木兒氣得要吐血。
直接開戰,後果……
他想到此處,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眼下的大元承受不起西南,西北一起進攻的後果,甚至可以說,一旦內戰開啟,亡國是必然的。
他舉起的手臂,又慢慢放下,其看著一眾跪倒在地的文臣,深深得呼吸。
忒木爾的手腕青筋暴起,他很小心得用袖子遮蓋住。
他看向了太師司馬黯,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聲音低沉,道:「太師可有應對之策。」
司馬黯仍跪著,官服上滿是褶皺,活絲鉤成的仙鶴扭曲著抖動,頗為怪異。
他抬起頭來,道:「陛下,當前下令北軍馳援鎮北,平北兩個軍即可,雖然科斯曼帝國軍力強悍,可北軍集中戰力,將其包圍圈打出個口子,還是可以做到的。」
「左帥無非是對兩個軍被圍不滿,此番北軍所做確實不妥,應該得到懲處。」
司馬黯這種朝堂之上的老油子,說話滴水不漏,三言兩語便把忒木爾摘了個乾淨,把責任都推在了北軍的身上。
朝堂之上的文臣,誰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個個都裝糊塗,嘴裡稱是。
忒木爾聞言,臉上稍有好轉,可馬上,不知道想起來什麼,臉上又變得漲紅起來。
「天下之人,將如何看朕,西南,西北,終是心腹大患,攘外必先安內,有左中定,東方樊虎踞一旁,朕坐臥不寧。」
司馬黯聞言,眉頭微皺,但還是耐下心來,繼續開口道:「陛下,當前解除困境,恢復常態,只有這一個較為簡單的方法,錯在北軍,讓其戴罪立功,跟陛下有何關係。」
他的提醒有效了,忒木爾眼眸下視,對著文臣們擺了擺手,道:「眾愛卿平身。」
「謝萬歲。」
「太師,此事由你草擬詔書,不得有誤。」
「陛下放心,臣定然竭力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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