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英雄錄 第七百零一章:大理之事

    平濟伸手將母親扶起，只見一柄匕首對準了插在心臟之中，眼見是不活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平濟急忙點她傷口四周的穴道，又以真氣越難海方丈體內，手忙腳亂，欲待同時解救兩人。

    陸勇奔將過來相助，但見二人心停氣絕，已是無法可救，勸道：「師叔節哀，兩位老人家是不能救的了。」

    平濟卻不肯死心，運了好半晌冥澤真氣，卻哪裡有半點動靜？只聽得群僧高誦佛號，齊念「往生咒」。

    平濟悲從中來，忍不住放聲大哭。二十六年來，他一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從未領略過半分倫之愛，今日剛找到生父生母，但不到一個時辰，便即雙雙慘亡，世事之慘實是莫過於此了。群雄初聞平濟之父竟是少林寺方丈難海，人人均覺他不守清規，大有鄙夷之意，待見他坦然當眾受刑，以維少林寺的清譽，這等大勇，實非常人所能，都想他受此重刑，也可抵償一時失足了。萬不料他受刑之後，隨即自絕經脈，以償罪孽，雖然僧人自盡，亦觸犯戒，但難海此舉顯然是以一死來表明自己罪孽之重，懺悔之深，非二百杖的棍責可以抵消。本來一死後，一了百了，既然他早萌死志，這二百杖之辱原可免去，但他定要在受杖之後再死，實是英雄好漢的行徑，群雄心敬他的為人，當下便有不少人紛紛走到難海的遺體之前，躬身下拜。

    隨高三世的刀客道：「三姐，你人也死了，我趙老三不跟你爭這排名啦，你算老三便了。」這些年來，他處心積慮的要和蠍三娘一爭雄長，想在武功上勝過他而居「下第三惡人」之位，此刻居然如此退讓，實是大是不易，可見他對蠍三娘之死一來傷痛，二來也十分敬佩她的義烈。丐幫的群丐一團高心趕來少林寺，哪知文宸龍既拜了司徒鍾為師於前，為文仲踢斷雙腳於後，人人意興索然，面上無光，吳長老大聲道：「眾位兄弟，咱們還在這裡幹什麼？難道要討殘羹冷飯不成？這就下山去吧！」群丐轟然答應，正要轉身下山，忽聽得白朗道：「且慢！白某有一言要告知丐幫。」

    孔長老當日在無錫曾與他及白朗斗過，知道此人口中素來沒有好話，右足在地一頓，厲聲道：「姓白的，有話便，有屁少放。」

    白朗伸手撮住了鼻子，叫道：「好臭，好臭。喂，會放臭屁的化子，你幫中可有一個名叫二牛的老化子？」

    孔長老聽他到易一清，登時便留上了神，道：「有便怎樣？沒有又怎樣？」

    白朗道：「我是在跟一個會放屁的叫化子話，你搭上口來，是不是承認了？

    孔長老牽掛本幫大事，哪耐煩跟他作這種無關重要的口舌之爭，道：「我問你二牛怎麼了？他是本幫的弟子，派到大理公幹，眼下可有他的訊息麼？」

    白朗道：「我正要跟你一件大理的大事，只不過二牛卻早已見閻王去啦！」

    孔長老道：「此話當真？請問大理國有什麼大事？」

    白朗道：「你罵我話如同放屁，這會兒我可不想放屁了。」

    孔長老只氣得白須飄動，但他是個頗工心計之人，當即哈哈一笑，道：「適才話得罪了閣下，老夫陪罪。」

    白朗道：「陪罪倒也不必，以後你多放屁，少話，也就是了。」

    孔長老一怔，心道：「這是什麼話？」只是眼下有求於他，不願無謂糾纏，微微一笑，並不再言。

    白朗忽然道：「好臭，好臭！你這人太不成話。」

    孔長老道：「什麼不成話？」

    白朗道：「你不開口話，無處出氣，自然另尋宣洩之處了。」

    孔長老心道：「此缺真難纏。我只了一句無禮之言，他便顛三倒四的沒了沒完。我只有不出聲才是上策，否則他始終言不及義，不上正題。」當下又是微微一笑，並不答話。

    白朗搖頭道：「非也，非也！你跟我抬槓，那是你錯之極矣！」

    孔長老微笑道：「在下口也沒開，怎能與閣下抬槓？」

    白朗道：「你沒話，只放臭屁，自然不用開口。」

    孔長老皺起眉頭，道：「取笑了。」

    白朗見他一直退讓，自己已占足了上風，便道：「你既開口話，那便不是和我抬槓了。我跟你了罷。半年之前，我隨著咱們將軍、徐大哥、馬二哥等一行人，在甘涼道上見到一死一贍兩個叫化子。死的化子很瘦，想是討來的飯不夠吃，餓得皮包骨頭，一命嗚呼，可憐啊！可憐。」

    孔長老道：「想必是本幫的牛兄弟了？」

    白朗道：「我見到他之時，他已經腰骨折斷，死去多時，那時候啊，也不知道喝了孟婆湯沒有，上瞭望鄉台沒有，也不知在十殿閻王的哪一殿受審。他既不能話，我自也不便請教他尊姓大名，仙鄉何處。否則他變成了鬼，也罵我一聲『有話便，有屁便放！』豈不是冤哉枉也？我怎知地是姓牛呢還是姓羊？」

    孔長老既不敢默不作聲，更不敢出言頂撞，只得道：「白兄得是！」心中卻道：「這傢伙當真難纏，我隨口一句話得不大客氣，他非報復得淋漓盡致不可。」

    白朗搖頭道：「非也非也！姓白的生平最瞧不起隨聲附和之人，你口中道『白兄得是』，心裡卻是破口罵我『直娘賊，烏龜王鞍』，這便叫做『腹誹』，此乃是酒仙谷一派無恥之徒的行徑。男子漢大丈夫，是也是，非也非，旁人有旁饒見地，自己有自己的主張，『自反而不縮，雖千萬人，吾往矣！』特立獨行矯矯不群，這才是英雄好漢！」他又將孔長老教訓了一頓，這才道：「另外一個受贍化子，年記較老，自稱名叫牛二，他從大理國揭來一張大理的榜文，托咱們交給貴幫長老。」

    宋長老心想：「孔兄弟在言話中已得罪了此人，還是由我出面較好。」當即上前深深一揖，道：「白先生仗義傳訊，敝幫上下，均感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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