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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好的計劃,在暴風雪前夕蹣跚前進,順便欣賞欣賞廢土荒野的獨特魅力。筆神閣 www.bishenge.com」拉米雷斯每走一步就感到厚達數十公分的積雪在一點點吸收著體力,雖說黃金眼有自信在冬季中獨自存活,但也得分什麼情況,照這個速度走下去,一天黑,等同於宣判死刑。
及膝的雪地長靴內里繡雪狐絨,儘可能地阻擋熱量流逝,饒是如此,西蒙露在空氣中的也只有一雙眼睛,若是阿多菲娜在場,定能看出他的左右眼瞳色的細微差距,鋼藍與灰藍的區別一般人難以辨別,但海德拉最擅長的即是查認血統。
活屍的顯著特點不單在於極端敏銳的聽覺嗅覺,活屍一旦靜止,除非是直接看見,否則以人類的直觀印象,幾步之遙外也難以發現。西蒙吸收了數十具活屍神經,以及夜魔女王的精華部分,他的呼吸頻率壓製得極為穩定,恆定持久的心跳泵出精確能夠用計量杯測算的血液。在海德拉的預備成員公寓恢復視力後,西蒙越發掌控自己的**。
一望無際的荒野沒有灰白之外的異色,西蒙拄著手杖,雪橇板落後了拉米雷斯幾步,一口白氣凝結,他說道:「我知道你是隊伍最優秀的生存專家,其他人跟我這麼『散步』,恐怕我付尾款的時候就要換做他們的繼承人了。」
拉米雷斯吭哧吭哧地爬到背風坡,掏出熱水壺喝了一口,都不捨得讓寶貴的熱量消逝一分,他迅速將水壺揣回了懷裡,注視著踏出教堂行進了快有三個小時而始終不喊一聲累的西蒙,說道:「你很年輕,二十五歲?」
「過了下個月,我二十四歲。」西蒙把手杖往雪地上一插,翻過肩後的狙擊槍,m110a4包裹著冬季迷彩,長久以來,他都是以狙擊槍模式調校著這把彌足珍貴的槍械,但不意味這支槍是傳統意義上的單發栓動步槍,隨著材料科學的進步,新式狙擊槍採用的合金保證了任何條件的可靠性、精度性,即便在此時野外的零下三十度嚴寒,槍管也不會發生熱脹冷縮的位移,簡單上一些槍油就能確保m110a4成精準射手的半自動狀態下的順暢度,堪稱是士兵的最愛。
「這應該是你首次經歷冬季。」拉米雷斯沒有止步,而是做著原地小跑,消耗體力並不重要,像他們這種習慣艱辛的傭兵,若是吃幾根能量棒便能回復的事情,便不是事情,重要的是有效將一種力量轉化另一種更需要的力量。
拉米雷斯一隻眼孔是純粹的白,被布料覆住,正好與西蒙仍舊鋼藍的眼睛對上,西蒙借著摸水壺的契機挪開了視線,說道:「我懂你的意思,這是我第一個在新世界經歷的冬季,在那個時代,這會兒的冬季大概是又一個合理泡妞的機會。」
「所以你就大大方方地告訴我,你是戰前純血人的秘密。」拉米雷斯短暫歇息了幾分鐘,不用催促,自行翻越著山坡,臨近迎風坡的剎那,他弓下了腰,檢查著視野內可疑動向,昨天他們就如此打了十字軍一個措手不及,誰能料得到打鳥啄眼的窘迫?更何況廢土鳥類早就撇開了「bird」這類帶著嬌俏的懦弱單詞,改為「de摸n」,恰如其分的稱呼。
西蒙甩回了步槍,繼續撐動雪橇板,他仍不肯走到與拉米勒斯並肩前行,西蒙說道:「既然彼特能看出我極力隱藏的戰前人特徵,你沒有理由看不出,我想,馬爾科也知道,我估計你的獨眼裡只分三種人,第一,死人,第二,能被殺掉的人,第三,不能殺掉的人,對麼?」
拉米雷斯冷哼一聲,悶聲道:「如果說戰前人的特徵是喜歡叨嘴,那我是看出來了。」
西蒙仿佛有無窮的傾訴**,況且他的身體機能在經過海德拉基因藥劑改造後,騰出了大量動嘴皮子的空暇精力,於是他說道:「你就對戰前的世界不感到好奇麼?繁華如夢的物質世界,無憂無慮的生活,金燦燦的陽光照耀著的草地。」
「年華短暫,無暇幻想。」拉米雷斯停下了腳步,扭頭看著正欲喋喋不休的戰前小子,獨眼爆射出如有實質的精光,說道:「我猜我們倆出來不是為了什麼狗屁的檢查十字軍滲透蹤跡吧。」
西蒙無所謂地走到了前頭,而且一步不停,空曠雪地清晰傳遞著話語:「你可以在出發前拒絕我啊,或者找個藉口讓馬爾科來。」
風雪驟然,才十來秒沒動,粉塵似的灰雪瞬間黏附了外套、面罩。槍支上的舊雪,在西蒙幾乎要喪失在視野前,拉米雷斯重又邁出腳步,紡織槍套里的卡賓m4晃動著,他奮力揮動著手杖,趕上了西蒙,看清楚了他的狙擊槍仍在肩後,似是幽幽地嘆了口氣。
西蒙細數著黃金眼追來的步伐,風雪呼嘯聲阻礙不了他聽清拉米雷斯的動作摩擦,所以西蒙別無異樣,甚至放緩了幾步好讓自己保持在拉米雷斯視線。「動作快,天黑前最好趕到伏擊地點,我希望你帶了足量的熱量貼片。」
「是的,頭兒。」首次,拉米雷斯這麼說道。
逐漸升起的暴風雪令荒野旅者無法通過太陽判斷方向,這對於西蒙與拉米雷斯而言卻是小事一樁,有指南針在,他們就能尋得到歸途。
「到點了。」西蒙忽然說道,旋即,他指了指腳下,掏出工兵鏟開始掘洞。「你去我的對面。」
拉米雷斯努力回想著,他摸出地圖一看,驚呼道:「昨天的伏擊地點,你要做什麼?」
「欣賞雪景。」鏟子拋出的灰雪每積滿一層,西蒙便撫平,爭取在埋入雪地後不留一絲痕跡,工兵鏟一頓,冰冷說道:「你可以選擇掉頭返回,沒有問題就執行我的命令,傭兵。」
「瘋子,你這個瘋子。」拉米雷斯哪裡肯再向前多走一步,這裡分明是昨日中午,應該就是此時此刻打過的伏擊,第一次也就罷了,西蒙居然想原地打第二次?若是說昨天是精心準備下的突襲,這次百分百的送死!
西蒙沉寂地掘進。「我要回去,我要回鋼鐵城,老子就不該聽了你的邪,參加這趟見鬼的遠程!」拉米雷斯剛越過西蒙,幾乎同時,一人出拳,一人踢腿。
「我說了,執行我的命令。」西蒙單手接住了拉米雷斯勢大力沉的踢擊,右手閃電般探出,掀翻了拉米雷斯小腿,欺身而上,手腕扣著他的喉嚨,西蒙的左眼如退潮一般褪去瞳色,片刻內化作了純粹的眼白,只余夏針尖似的瞳仁。
一秒後,西蒙制伏了數月前平分秋色的對手。
「你聽清楚我的命令了麼?傭兵?」西蒙手臂逐漸發力,任憑拉米雷斯如何掙扎,他的頭顱恆定地陷入雪地里,在口鼻行將淹沒前,拉米雷斯叫道:「我去!我去!」
「明智的選擇,士兵。」西蒙鬆開了手,看了看aats腕錶,說道:「距離下午一點還有十五分鐘,半小時內,我要我的相對位置看到你,否則……」西蒙卸下了狙擊槍。
一小時後,西蒙藏在半米厚的積雪下,透過刻意留出的觀察口望見了如法炮製的拉米雷斯。在自我營造的掩體或是墳墓中,西蒙打開了對講機,提示道:「直到天黑,不移動位置,你負責觀察,不要開槍,從現在起,關閉電子設備。」
結束通話的瞬間,西蒙深吸一口氣,借著調整氣息,他進一步降低著心跳,減緩著泵動血液的流轉速度,血液循環減到最適合的比例,每隔一分鐘,他才眨動一次眼,並不是為了潤滑眼球,而是掃除睫毛冰雪。他能感受到刻骨冰寒,但他無動於衷,一具屍體,一具緩緩失去溫度的屍體。
幾個小時對於戰前人而言,僅是一場電影罷了,拉米雷斯卻凍得臉龐發紫,不像昨日的掐點埋伏,一群人忍受苦寒總比獨自來的強,他感覺到了幾百米外,昨日中伏死去的十字軍士兵冰雪下的屍骸,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會被掩埋於此,直到短暫春天來臨,解凍後成了野狗腐狼的食物。但一夜風雪後,這兒嶄新如初,寧靜祥和。
隆隆的車聲驚醒了拉米雷斯,常年的戰鬥意識迫使他握緊了扳機,順著acog瞄準鏡,他看見直線另一端始終睜著眼的西蒙。傭兵知道,這個十有**出自戰前某精銳部隊的年輕人在耐心挑選最佳時機,一如昨日。
引擎蓋刷著鮮亮血十字的雪地履帶車停在山丘入口,這條路線是通往交戰前線最近的一個,變道要多付出幾個小時。同理,一部電影時長,問題在於,多花費一個小時,就會天黑,天黑後的荒野,不付出慘重代價,決不會天明。
又是一輛步戰車,車內的指揮官聽取著部屬的匯報,數百米外,幾個個凸出的雪堆,不消說,是昨天遇襲丟棄的載具,十字軍損失了一輛步戰車,物資沾染了毒氣基本報廢,卻讓襲擊者全身而退。指揮官沉默地看著手錶,痛恨為什麼沒有早出發一小時,但他又旋即意識到,他在拂曉時便出動了,再早,便是天明前最深沉的黑暗。
「全隊,行進。」指揮官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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