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冰劍 二十一 迷魂術

    「出山這麼久，終於遇到個比我......會裝神弄鬼的。」凌空碎碎念道。

    這是一個山洞，空曠肅殺但有股溫香。

    說不定有猛獸住在裡頭。

    說不定有迷香或毒瘴。

    種種說不定，一探便知，小心翼翼前進，微見火光。

    微風入洞呼呼響，背後寒意。

    說不定是鬼。

    說不定是人。

    「進來了，那便坐坐吧。」聲音轉瞬即逝，似鬼神輕浮，似人實在。

    探頭探腦，攝手攝腳走進。

    是白髮蒼蒼的人，在把玩桌子上的瓶瓶罐罐。

    忽見紫煙冒起，腦中頓時眩暈。站不住腳。

    不管那是毒氣還是迷香，效果都是極好的，立即見效，而且生猛。

    隱隱約約見一股青煙冒起，頓時好了許多。

    還活著就好，凌空急忙問，「你是人是鬼？」

    「你心裡的鬼是什麼樣的?」他問。

    凌空想了半刻：「紅頭髮，紅眼睛，紅衣服，黑披風，有殺氣。」

    星玥嗯了一聲，補充：「還拿了一把沾滿鮮血的劍。」

    他擼擼鬍子，祥和地笑笑：「那我像嗎？」

    凌空搖搖頭：「這麼說來你是人，那剛才外面的人是你嗎？」

    「我今天未出洞。」

    「那你怎麼......」兩人滿是疑惑。

    老人抬手伸向對面，動作里儘是老態龍鍾，說：「坐下說。」

    老人大概說來下他的情況，解了兩人心中的疑惑：他今日滿百歲，已遁世多年，潛入山洞研究迷魂術，以草露為食，練香養生。

    「你剛才用的迷香，威力果然厲害，迷魂術就是可以控制人的那個，我一直想學，可沒人會。」

    老人緩緩地說：「迷魂術能控制人肢體，讓人不由自主地干你所控制的事，卻沒有蠻族攝魂術威力大。」

    「蠻族攝魂術？」

    老人點頭：「若稱攝魂術為蠻族攝魂術，那迷魂術就叫中原迷魂術了。」

    「教教我咋樣，你看你都百歲了，說不定哪天就......你的辛苦練就的迷魂術就這麼絕跡了，多可惜呀？」凌空試探地問老人。

    老人笑眯眯地搖搖頭，迷魂術並非百利無一害，也並非百害無一利，再說教給這樣的小娃娃，學不學得會是個問題，學會了會拿他幹啥也是個問題，雖然這孩子很討人喜歡。

    凌空裝模作樣地嘆了很大一口氣，「都說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們雖不算知己吧，但相逢是緣，我又這麼喜歡迷魂術，你又何必吝嗇。」

    老人竟然笑了，已經有很多人沒有逗他笑了「我給你一天時間，給我做道菜，有要求的，達到標準我就教給你。」

    「有什麼能難道我的，儘管開口。」回答地胸有成竹。

    見他是個男孩子，老人也不想太難為他：「此菜食材為草根，不得放鹽，不得加其他配菜，端上來必須在開水裡，且讓我吃得有滋味，出洞往後走，有灶火。」

    「好，等著。」凌空拉著若有所思的星玥往洞口跑。

    到了後面果真有灶火，凌空拿下陰陽石生火，問：「剛才他說的是什麼要求？」

    「就是他要吃草根了，我們還不得放鹽和其它東西。」星玥環顧四周:「這地方也沒有鹽，只有小溪灶台和廢柴。」

    「......這可怎麼做。」凌空除了會用陰陽生火外，其它什麼的還沒有幹過。

    起身道：「美麗賢惠端莊無所不能的星玥姑娘，你......」

    「打住。」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少來，是你要學，我不感興趣，再說學了有什麼用。」

    「行，大小姐，你就坐著看風景吧。」凌空更本做不到死纏爛打，苦苦哀求別人。

    第一項，找草根，草遍地都是，凌空一拔，草身斷了，但草根卻沒出來，為今之計，只有刨土了，玩泥巴誰不會呀，只是多年未玩。

    刨了很久，就找到一把完好的草根。

    星玥既看不下去又不忍心，拍拍手，道：「罷了，罷了，本小姐來幫幫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凌空埋頭說道。

    「我還偏要弄呢。」

    ......

    洞裡老人只是刻意為難他們，為了不浪費大家的時間，正想出去打發卻見他們已端好食物進來。

    嘗了一嘗，果真有味，有淡淡的鹹味。

    凌空開口：「要點鹹味多簡單，就是從小河裡找幾塊石頭，煮一煮就煮出鹹味來啦。」

    老人笑呵呵指著凌空：「好小子，會開竅啊。」

    凌空摩拳擦掌：「那麼，是該給我教教迷魂術了吧！」

    老人雙手負後，清了清嗓子：「聽著，迷魂術控形不控神，只會讓人不由自主地附和你的話，但被控人心裡還是清清楚楚的，攝魂術控形又控神，你怎麼說，那就怎麼做，醒來後完全不知道。」

    凌空甚是不想聽這些，道：「你直接教我怎麼迷魂吧。」

    「很簡單，迷魂香，只要讓人聞了，神情就會渙散，繼而控制。」

    「就這麼簡單？」連星玥都有些詫異。

    「對，方法簡單，可迷魂香不簡單。」

    「原來如此，那中了迷魂術怎麼破解？」星玥問。

    「兩種情況，一是解藥，二是過去一定時間，自然而然就解除了。」

    「為何你不練蠻族的攝魂術？」凌空問。

    老人順順鬍子，道：「練那個，傷人傷己，假如我要用攝魂術控制你，就得把你先迷暈，然後給你飲下一碗我的血，每天如此，有了血，就可以達到控形控神，但這樣廢血廢精力，除非是控制跟你有血親的人，只需飲下一次，但誰又會害自己的親人呢。」

    「的確麻煩。」凌空又說：「那迷魂香怎麼練？」

    「你真有時間練？亦或者真有時間聽？」老人問。

    「好像還真沒時間。」

    「我可以送你些迷魂香防身用，你們儘快走吧。」

    凌空高興至極：「老爺爺你咋這麼好。」

    老人閉目沉思，緩緩道：「似乎見過你。」

    「怎麼可能，我天下第一無二，你八成，不，是一定記錯了，你看我這眼睛，是藍色的，你確定見過？」說著還指了指自己眼睛。

    老人緩緩點頭。

    凌空只當他老糊塗，問他什麼名字，他說了幾句話：百可成千，味可控形，仙如迷幻。」

    又是一個故弄玄虛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