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申公豹所言,唐可盈不禁暗自思忖起來,對方既知許多強橫的依仗,仍是來找麻煩,要麼就是對方腦袋不好使,要麼就是有恃無恐,以申公豹這等精明之人自然不會是前一類,但是他又是憑什麼能夠如此有恃無恐的呢?」
「小姑娘,莫要裝模作樣了,如今申某給你兩個選擇,一則是你隨申某走一躺,去到哪裡不是你要操心的事,但若你乖乖的,申某可以擔保三宵寨上下不會有任何一人在今日丟了性命;二則是申某用強,一樣強擄了你,自然少不要大開殺戒,將這三宵寨屠個雞犬不留……」
唐可盈一張俏臉生寒,先行讓司徒涼玉將傷重的李磐龍與騰蛇妖送返寨中,獨自一人面對一臉壞笑的申公豹道:「我既不選擇一,更不會選擇三,如今,我來給你第三個選擇,你且聽好了,那就是將你拿下,順帶取回屬於三宵仙子的金蛟剪,如果你反抗過於激烈的話,我不保證能夠留下你的性命。」
「好個大言不慚的小妮子,今日申某便要讓你知道地仙界是靠實力說話的,而不是靠著頂身你那師尊的名聲便可橫行的。」
也不知申公豹這些年間得了何種奇遇,一身修為實力竟是去到了法天象地之境,舉手投足間都有莫大威勢展現,此刻他已知讓唐可盈乖乖就範是不可能了,索性悍然出手,欲以雷霆手段將之捉拿。也好早些完成自己的任務。
其實說起來,申公豹並非他口頭上說地那般渾然不懼,畢竟三宵寨的背景與依仗實在是強橫非常,也叫是來此之前,申公豹已知洪荒十大妖聖乃至妖族七大聖、鴻雲妖皇統帥的東皇一族會被旁的力量牽制住,否則給他個天大膽子,也不敢獨自來此。
申公豹大袖一揮,使了個元神變化的神通,幻化一隻遮天大手朝唐可盈當頭拿下。其勢凜然。
唐可盈這些年來也都苦修不輟,一身修為早已趨至大羅金仙境的顛峰之境,且憑藉著楚御當年留存而下的海量珍貴煉材,為自己煉製了不下百件威力不俗的法寶。其中儼然能有幾件去到可堪與先天至寶比肩的地步。
此刻得見申公豹向自己動手,她身形倏動,避其鋒芒,手中決印掐動。驟有十餘件寶光各異地法寶祭用而出,多重控寶決印施展開來,唐可盈輕鬆操縱起十餘法寶,一時間雖處下風。卻是不虞會為申公豹所擒。
「你這小妮子倒也有些本事,只是這些中看不中用的小玩意兒在本尊的金蛟剪前根本就形同虛設。」
申公豹抬手將金蛟剪祭出,頓有兩條耀出璀璨金光的九爪神龍交纏一處沖向唐可盈。
「本姑娘法寶多得是。讓你毀個一兩件倒也沒什麼。」唐可盈似是心中已有定計。明知金蛟剪犀利非常地情況下。她竟是不曾收回方才釋出的法寶,反倒是決印一變。驅動那十餘法寶瘋狂迎了上去。
完了唐可盈又是從腰間取出一支晶瑩剔透的短笛,湊到唇前吹奏起來,這一刻唐可盈的嘴角不經意地留露出絲絲得逞地淺笑。
「有詐?」申公豹向來都都是小心翼翼的很,不由心生警覺,不過他手上卻是愈發加力,金蛟剪在其祭使之下,不多一會兒便將唐可盈之前祭出的十餘件法寶絞了個粉碎。
也正是因此反倒令申公豹更是敏感起來,因為在絞碎這十餘法寶的過程中,他明顯察覺到這些個法寶根本就是徒有虛表地尋常法寶。
「這丫頭在拖延時間……」正當申公豹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刻,笛聲驟止,不遠處的天際倏然掠過八道淡白遁光,八個身形樣貌完全相同,身周顯現妖磐聖鎧地地男子毫無費力地突入申公豹變化元神祭出大巨手,一在排開,齊齊站定在唐可盈身前。
「八部天妖聽令,拿下來者,生死不論。」唐可盈冷然望定申公豹,揮了揮手說罷,仿佛對方已成囊中之物一般。
那八人聞言,竟是沒有絲毫停頓的一同悍然出手,典型地近身肉搏戰鬥方式,這八人完全無視申公豹祭動絞來的金蛟剪。
眼見其中一人被金蛟剪攔腰絞過,竟是渾然無事,甚至還用雙手扳住了兩條九爪金龍的龍頭,作勢欲折。
驚恐之下,申公豹忙不迭收回金蛟剪,復又祭出一顆渾圓如墨的珠子,那珠子應風便漲,周遭黑氣繚繞,卻是件專用來吸魂攝魄的邪門法寶。
不曾想那八人根本就不曾迴避,徑自突入黑氣範圍,這一刻申公豹不由狂放大笑出聲,「申某這顆九轉攝魂珠還從未失過手,小丫頭,勸你莫要再行掙扎了,那八人此刻想必已成了……」
未等申公豹把話說完,黑氣之中驟聞得一聲「啵」聲響,緊跟著黑氣瞬間消散於無形,八道淡白身影從八個不同方向直撲申公豹而去,去速絕倫,根本不容後者有絲毫躲閃的時間。
一連數聲痛呼傳出,申公豹也算頗為了得,拼著肉身受到重創,仍是在八部天妖的狂力轟砸之下,只是硬受了三下轟擊,揀到一個空隙以血遁之法脫身而去。
不過經此之後,百日之內,申公豹卻是休想再與旁人逞強了。
很顯然,八部天妖仍是在堅決執行著唐可盈的命令,八人遁光而去,正欲朝申公豹逃遁的方向追去,不過唐可盈卻是瞧清了申公豹化作的一抹血影的逃跑速度遠非八部天妖能夠趕上的,當即勒令八部天妖回返。
至此,唐可盈方才算是松下一口氣來,更是心中暗嘆,「若非當年師尊臨行時將操控八部天妖的法門傳給了自己,今次只怕就要凶多吉少了……」
「你們都回返洞府繼續修煉吧。若非今次事態緊急累到要動用你們助力,只怕再有三五日你們便能一舉達成九轉玄功七重天境了,當真是可惜了,又得多花上半載重修地時間……」
就在三宵寨有不速之客光臨的時刻,東皇一族亦是遭到了自脫出洪荒遺林後最嚴峻的考驗。
一隻大有萬丈的金烏凌空飛落南瞻部洲竹節山顛,復又變化人形,卻是一名紅袍赤發的英俊男子。
此人的出現頓令得千里竹節山盡有所察,本是安坐妖皇宮潛修的鴻雲幾乎是在那赤發男人飛臨的第一時間便消失在的靜室之中,
下一刻。鴻雲妖皇已然出現在那赤發男子幾丈開外遠地地方。
「陸壓……」
「鴻雲……」
這二人素未謀面,卻是在瞬間喊出了彼此的身份。
「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哪裡來的,哪裡去吧。」鴻雲妖皇眼中神光畢現。准聖之勢盡顯。
「來此只為一事,無論你應是不應,本道君都會做到。」陸壓冷笑一聲,卻沒有絲毫要有離去的跡象。
「何事?」面對陸壓這個出土文物級別地准聖。縱是以鴻雲這等心氣極高之人亦有些擔心。
「與你下盤棋。」陸壓說話間,微微一抬手,山峰巨石上便得現一副精鐵棋盤,更有兩個蒲團分放左右兩邊。
「本皇無暇與你下棋。」鴻雲已然嗅到些什麼。眼中掠過一絲警惕目光冷然道。
「如若你不與我下此棋局,本道君也惟有演化金烏真身,以太陽神火將這竹節山好好烤上一烤了。」
「你在威脅本皇嗎?你能如此作為。那本皇也不介意前往太陽宮一行……」鴻雲分毫不讓道。
「只管去便是。本道君孤家寡人一個。大不了損失一座殿宇而已,妖皇以為呢?」陸壓有恃無恐。
到了此刻。鴻雲不怒反笑,擊掌高呼道:「好一個陸壓道君,不愧為鴻蒙初開時便修得准聖的高人,全都算計好了,本皇想不答應你也難。」
說到此鴻雲頓了頓,饒有深意的看了陸壓一眼,口中突然蹦出一句話道:「不過令本皇好奇的是,究竟是怎麼地人物能夠驅使陸壓道君遠道而來困住本皇?」
陸壓面色微微一變,顯然對鴻雲妖皇口中「驅使」這兩個字眼頗為敏感,遂而一個騰身落定巨石上的蒲團安然坐下,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道:「請。」
鴻雲妖皇有些無奈的微微搖首,身形一閃亦是在陸壓對面坐下,神情驀然變得極為認真道:「一局三日,時間一過,你若阻我,不死不休。」
陸壓沉吟了片刻,嘴角掛起一抹笑容,點頭道:「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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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宵寶殿前,十大洪荒妖聖被數百仙神團團圍住,換作平日裡,這些個至多也就勉強能有大羅真仙境地傢伙們哪裡會是大十洪荒妖聖的對手,只消隨便一個演化了真身便足令得這些傢伙落慌而逃了。
可令人奇怪的是,就是這麼百來個並不具備對計蒙等大妖造成威脅地仙神,已然將十大妖聖完全逼入了下風,甚至離敗潰都是不遠矣。
戰局正上方,九龍輦中安然坐定一人,正是當初被一眾大妖打上門來落荒而逃地玉皇大帝。
車中並非獨他一人,尚有一名樣貌身形都屬上上之選地傾城絕色端坐於其身側。
「本來朕還特別留下後招用來對付那個天殺的天寶道君,不曾想惡人自有惡人磨,這廝竟是早在十載之前便被困在了廣寒宮中,如今看來,只消打殺了眼前地十大洪荒妖孽,則天庭又將重歸吾掌,這一切,王母的功勞最大。」玉帝望定身側佳人,淡淡說道。
「玉帝過獎了,你乃天道認可的帝尊之身,身具無上功德,又豈是區區幾個妖怪便能奈何的,今日之功成實乃水到渠成,孤家卻是不求有賞,更何況,我的便是你的,又何來謝與不謝呢!」那女子婉轉說罷,卻是將話題一轉,「只是等到收復天庭之後,玉帝應承下陸壓、鯤鵬、鎮元大仙這幾位的好處卻是不易辦呢,只怕若真是全都兌現,天庭一脈的元氣必定大損。」
「王母說的是,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朕何嘗不想獨力誅滅妖邪,還我大好江山,奈何形勢逼人,若不是能請動此三人相助,縱是能有鴻蒙靈寶『昆吾星斗輪』在手,亦難成事!」
西王母默默點點頭,她其實心中也是明白的很,也不再議論此事,遂而掀開九龍輦前的簾幕,指著正上方幾乎遮蔽千里方圓的巨大輪盤道:「此寶出自崑崙仙山,既不可攻亦不具備絲毫防禦力,但卻恰恰成了這洪荒十大妖聖的克星,想那洪荒十大妖聖一身本領盡在演化真身顯出原形之後,如今被星斗輪罩住,所有變化神通盡都封禁,縱是連法寶的祭用都被屏蔽,如此一來,洪荒十大妖聖只不過是一個笑話罷了。」
「誠如王母所言,他們也沒多久時間可活了……」
似是突然想到些什麼,玉帝神色間卻是興起一絲鮮有的報復快意,「當年毀朕天庭者當屬那天寶道君楚御最是可恨,只是其人如今被困廣寒宮中,只怕億萬載都休想脫出了,倒也奈何其不得,倒是聽聞其人極為鍾情,家有一妻,早在數載前便結草為廬,居於廣寒宮外,終年不離……」
西王母若有所思點了點頭道:「玉帝的意思
「乘早拿下,殺滅亦可,也好一解朕的心頭之恨。」
「玉帝何時竟是變得如此狠心了!」西王母撫胸輕嘆,雖是感嘆,卻絲毫沒有令人覺得有憐惜的味道,更像是在**。
玉帝冷然笑道:「世道艱難,朕乃不得已而為之,王母一身本領通玄入化,距離准聖之境都不遠矣,就有勞走這一遭了。」西王母美眸流轉,應聲道:「敢不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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