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金之滴血默示錄 第二十一節紅與黑的序曲

    「處死她！這個下賤的女人！」

    熊熊的烈火，將眼前的一切都化做一片鮮紅。無論怎麼呼喊，無論怎麼掙扎，始終無法掙脫身後那個男人孔武有力的手臂。

    烈火中的女人，臉上帶著一絲疲憊，一絲無奈。

    她嘴角微微一顫，淒涼地說著：「吉恩，媽媽永遠愛你。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不！我恨你！我永遠無法原諒你！」

    吉恩掙扎著，身體不斷的顫抖，腦海里一片混亂。

    這個夢從那一天開始，就一遍又一遍地在夜晚降臨。十七年了，他甚至有時候都不願意閉上眼睛。那刻骨銘心的記憶，讓他的怨恨在心中像毒癮一般，反覆發作。

    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從床上爬起來。走到鏡子前面，整了整襯衫的領子，穿上外衣。衣服的面料很精緻，做工考究，處處都顯露著貴族的身份。

    「我是吉恩.馬休.所羅門，我擁有高貴的血統，我是一位貴族。」他裂著嘴，對著鏡子說著，臉上的肌肉扭曲起來。

    巨大明亮的鏡子映襯著他硬朗的臉孔。那閃爍不停地眼神，充滿了一個成熟男人的氣息。

    今天對他來說，是一個很特殊的日子。

    今天，他要訂婚了。

    可是，他卻從未見過新娘。

    這時候，一位白髮蒼蒼地老人，抖擻著精神恭敬地走到他身邊。

    「吉恩少爺，休息的可好？老爺正在書房等你。」

    「還好，謝謝！」吉恩轉身出了房間。

    他很少和傭人搭話，即使是德高望重的管家也是一樣。整個家族上上下下，每一個人都知道這一點。

    吉恩走到書房門口，輕輕地敲著門。

    「請進。」門後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低沉，渾厚。

    他小心的推開門，小心的邁著步伐，小心的靠近書桌。

    「昨晚休息的怎麼樣？」書桌前坐著一位中年男子，他就是所羅門公爵。刀削般的臉孔上，獵鷹般的眼睛不斷放射銳光。

    「是的，父……親。」吉恩咬著牙齒，沒有抬頭。

    「晚上的儀式已經安排的差不多了。到時候你可要多加注意，不能辱了家族的名望。」公爵始終握著書，也沒有抬頭。

    「是的，父……親。」吉恩生硬地說著。

    離開書房後，吉恩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朝花園而去。穿過花團錦簇的園圃，來到偏僻的後門，駐足在鐵柵欄附近。鐵柵欄的外面是一條狹窄的小河，小河靜靜地圍繞著古老的別墅。小河對面的石板路上，停著一輛黑色的馬車。

    看見馬車，吉恩心中的擔憂終於放下了。等待以久的人終於來了。

    他朝兩面看了看，趁沒人注意，穿過後門過了小橋，踏上石板路。

    他四下張望了一下，鑽入了馬車。

    「我如期約赴，你最近怎麼樣了？」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男子，他的聲音陰陽怪氣。

    「還可以，今天晚上我就訂婚了。」吉恩輕聲說著：「你的計劃進展的如何了？」

    「放心，已經沒有問題了。經過最近的反覆實驗，一切準備完畢。」年輕男子陰冷地笑著。

    「那就好，我這裡也沒有問題，就等你了。」吉恩眼神閃爍。

    「請耐心等待那一刻，當然你也別讓我失望。」年輕男子的語氣夾雜著幾絲癲狂。

    「當然。」吉恩輕輕地回答。

    氣候漸漸地涼爽，塞貝特城到處都充滿濃濃地秋意。

    滿地的梧桐葉，將石板路覆蓋的別有一番風味，總有一些葉子隨著秋風，在空中打著旋兒，久久不願意落地。有錢人穿起華麗昂貴的裘皮外套。美麗地貴族小姐夫人們，更是將溫暖的，做工考究的狐狸皮或是水貂皮的圍脖早早地裹上了細嫩的脖子，而窮人們僅僅是拉著身上的大衣，將身體裹得緊緊地。

    艾斯和洛傑投宿在了一家算不上豪華的旅館，開始打聽關於肯特家族的消息。幸好旅館的老闆庫克是一個熱心腸，對於洛傑亂七八糟的問題，來者不拒。

    自從洛傑和艾斯同行後，無論是沿途問路或是詢問消息，都由洛傑去對付。那傢伙天生似乎有一種魅力，可以吸引對方的注意力。他的問題總是千奇百怪，甚至詳細到隱私問題，所以每一次都不會因為不了解而出差錯。

    和人打交道，是艾斯最頭疼的事情。他並不善於這個，因此總是將人拒之千里。他認為不說，少說，拒絕是最好的辦法，但是也因此時常被洛傑說待人過於冷漠。

    「有消息了。」洛傑滿臉自信地回到房間。

    此時房間的桌子上堆滿一些器皿和不明物體。一本筆記扔在一角。艾斯忙個不停，拿著手中一杯呈醬紫色的液體，看來看去。

    「你在聽我說話嗎？」洛傑見艾斯沒有反應。

    艾斯的注意力顯然還停留在那杯液體上，沒有注意到洛傑。

    「餵？你有沒有在聽？」洛傑用手擋住了艾斯的視線。

    「給我。」艾斯突然說了一句話。

    「什麼東西？」洛傑頓時雙手緊緊地捂住了腰間的錢袋。

    「匕首。」

    「你要那東西幹嗎？」洛傑鬆了口氣，他原本以為艾斯問他要伙食費。

    「你給我就可以了。」

    洛傑好奇的掏出匕首遞給艾斯，接著艾斯將匕首浸入那杯液體，這時候整個液體開始沸騰冒起白煙，一會整個房間就濃煙密布起來。

    「天那，你別亂來。萬一爆炸了，我們可是賠不起這個旅館的！」洛傑頓時緊張地叫起來。

    可是艾斯沒有理睬他，反而口中速度很快地念起了古怪的咒語。杯中的匕首隨著咒語的快慢節奏，放出的彩色光芒一會弱，一會強，萬花筒般變化著。最後，液體徹底失去了醬紫色變成無色透明，而匕首的刀刃部分卻變成醬紫色。

    洛傑頓時詫異，癟著嘴：「你想對我的匕首幹嘛……」

    「還記得那個機器人嗎？」艾斯朝他翻了個白眼。

    觸及痛處，洛傑頓時抓起了頭髮說道：「那個該死的東西，比石頭還硬。」

    「我怕你下次遇見再無能為力，所以將你的匕首重新打造一遍，這樣應該就可以了。」艾斯說完，舉起匕首輕輕地揮向一邊的鋼製燭台，「噝！」地一聲燭台整個變成兩截，只留下兩個平整的切口。

    「好棒！」洛傑一把握住艾斯的手說道：「你怎麼弄的？」

    艾斯掙開他的手，用手帕擦了擦：「金屬成分重組，外加一個咒語強化禁錮。」

    「考慮開個鐵匠鋪吧！這個能賺大錢，這可是發財的買賣！」洛傑如同發現新大陸，手舞足蹈。

    「別做白日夢了，你知道剛才那杯液體價值多少嗎？」艾斯露出嘲笑的眼光：「隨便說一種秘金屬成分，都可以買下幾十個這樣的旅館了……」

    艾斯將匕首放入洛傑手中。

    「我的上帝，你好大手筆！」洛傑大呼一聲。

    「說說你的成果吧。」艾斯自顧著收拾起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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